“哎呦。”茯欢痛呼一声,她可不希望自己的鼻子撞扁了。
抬头却对上一双冷到心里的眸子,宛如置身在冰窖。
怀秋沉静的眼眸映出茯欢的面容,但仿佛他没有将任何东西收入眼中,淡淡中夹杂着丝丝冷意。
茯欢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她感觉不论她说什么怀秋都不会理。
事实证明她是正确的,怀秋仅是看了她一眼,便十分帅气的从她身旁走过,自带寒风的背景特效。
茯欢突然想起无念子走前焦急的神情,难道是因为看到了怀秋?
她也没有再多想,傲枝还在等着自己回去吃饭呢。
用完晚膳以后,茯欢被茯涵叫去说了几句话,她也跟茯涵提起自己拜师的事情,茯涵表示了一下惊讶也没有多说,似乎早有预料,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他们安排好的。
然后接下来茯涵也为茯欢解答了这个疑惑,“无念子是为父的挚友,他十几年前欠爹爹一个人情,如今收你为徒算是还了。”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骨骼惊奇,练武奇才这回事,一切纯属瞎编,茯欢就想为什么这等天大的好事偏偏落在自己身上了,太巧了,巧到连她都不相信。
在最后,茯涵告诉了茯欢一个惊天消息,她要被送去深造!
“爹爹要把我送去找无念子?”茯欢惊呼出声。
“既然欢儿已经拜他为师,去他那里历练一番也是好的,而且爹爹有急事需要处理,会长期不在府中,只留欢儿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你以萧姑姑政务繁忙也没有时间管你,倒不如去你师父那,还算有个照应。”茯涵轻柔的捏了捏茯欢的面颊。
“爹爹要出远门?”茯欢关注点在这。
“嗯,似乎是有你母亲下落了,爹爹需要去查明一番。”茯涵说这话时面色变得有几分失落。
“可是……”
“好啦,过几日爹爹让人送你去他所在的霁月谷。”茯涵的话虽然温柔,但是却不容拒绝。
茯欢也知道多说无益,去深造一下对她自身来说也有益处,只是她没想到才回来没多久又要离开,这可真累人啊。
“欢儿知道了,爹爹我先退下了。”茯欢辞别茯涵,转身走了出去。
“出来吧,她走了。”茯涵待茯欢走了后,轻抿了一口茶。
而这时从里屋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竟是无念子。
“好好待她。”茯涵起身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他和无念子算是老朋友,说起话来也不顾及礼数。
“唉,她既然已是老朽的徒儿,老朽自然会好好对她,况且你这姑娘心思缜密,又聪慧至极,老朽也算拾得一枚宝玉。”无念子扶起茯涵,爽朗一笑。
“当年的事确定不告诉她?”茯涵突然开口问到。
“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人的要求还没有达到,现在告诉她只会徒添烦恼,而且,这是上一辈的事了,没必要牵扯到孩子们身上。”无念子捋捋他雪白的胡须,目光幽深。
茯涵点点头,为无念子沏了一杯茶,茶气蔓延开来模糊了彼此的眸光。
第二日。
“傲枝快点。”茯欢穿着一身雪白的男装,一大早她起来照镜子,看着镜子里的样子,她实在看不出那些古装剧里女主是如何女扮男装的,在她看来,自己还是一副姑娘模样,幸好她身材还算高挑又发育不好这身男装倒还合适。
还要多亏了傲枝为她描了一个剑眉,又把唇色弄淡一些,才看起来有几分男子的样子,不过她还是戴上了一个银面具,遮住半边的眼睛和脸颊,因为看起来比较神秘和酷。
“小姐……哦不公子,都逛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找到啊。”傲枝喘了喘气,她现在跟茯欢之间渐渐熟络。
茯欢已经将大半个京城逛遍了,却还是没有找到心仪的地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要求太高了。
前方有几家生意很火的店铺,而在这几家店后面有一家却略显冷清。
茯欢抬步走了进去,店里只有一个伙计,虽然生意不好,但是店里的布置却仍旧简单干净。
那小二看到茯欢立马急匆匆的迎了出来,笑到:“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都不是,我想找你们掌柜。”茯欢表明来意。
“这……”小二有些为难的看着茯欢。
“你只需告诉他在下有办法让他的店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名楼。”茯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轻轻的摇了起来。
“客官稍等。”小二退入后院,茯欢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茶杯。
良久,小二尾随着一个人从后院走了出来。
那人身形高壮,浓眉大眼,不像是做生意的人,倒像一个武夫。
“在下钟长屏,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钟长屏双手抱拳,有点大侠的味道。
“钟掌柜唤我十三便好。”茯欢说了一个名字,其实这个名字还有些来头的,因为长安是十三朝的都城而被世人铭记,所以她取“十三”二字,意味美好。
“刚才听小竹说十三公子有办法让这里生意兴隆?”钟长屏也不绕弯子,直接切入正题。
茯欢眉目带笑,“在下是有办法,不过我想听听钟掌柜的想法。”
“其实不瞒公子,在下曾经闯过江湖一段时日,因为遇到一些事情便就此安定下来开了这家店,我也没什么学问,也不会经商,之后变成这样了,如果公子有办法,在下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小竹跟了我多年,我不忍心看着他沦落街头,况且这里算是亡妻留给在下唯一的念想了。”钟长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不像别的商人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不管他人死活,这一点倒是让茯欢有几分佩服。
“我想要重修这里,当然这里的所有费用由我来出,长屏兄依旧是掌柜,我只需待在幕后便可,当然重建之后,这里将不是寻常的酒楼。”茯欢笑意盈盈的眸子带着些许光彩,明亮动人,她对钟长屏的称呼也做了改变。
“不知是怎么个不同法?”钟长屏奇怪的问出声,茯欢起身在他耳边低语,听完后,钟长屏单膝跪地,双手放在胸前。
“愿为公子效力。”
“长屏兄切莫如此。”茯欢拉着钟长屏起来。
“在下定当尽心竭力。”钟长屏憨厚一笑。
“等等,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在下的诚意,且让长屏兄看完这个再做定夺。”茯欢让傲枝把一张纸递给钟长屏,她相信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
钟长屏看过之后面露惊色,随后恭敬的开口:“在下之前游历惯了,以后还请十三公子多加关照。”
“唉,不必客气,这张纸你留着,算是信物,此外明日便开始动工吧,十三先告辞了。”钟长屏送茯欢出去,站在门口等着茯欢走远方才进去。
“公子,为什么你不选其他好一点的店,偏偏选这家?”傲枝不明白茯欢的此番作为。
“傻傲枝。”茯欢笑着用折扇点了傲枝的鼻翼,恍如浪荡公子。
“生意好的店定不会轻易答应你家公子我的提议,况且这家店虽简陋许多,但位置是极好的,地处京城中心,还在岔口地段,有利于招揽客源,且钟长屏此人生性老实憨厚,你看他一开始也没开价,而且我一句话便能让他出来与我见面,显然这个人十分真实,能够很好的帮我掌管店里的事务,你家公子我呢恰恰就需要这样的人,不求衷心,但求真心。”茯欢细细道来,她在出府之前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不愧是公子,如此狡猾。”傲枝感叹道。
茯欢却险些吓到,无奈的看着傲枝:“傻丫头,你用错词了。”
傲枝忽然明白过来,尴尬的捂住嘴巴,“不好意思,下次还敢。”
茯欢只能说傲枝和她渐渐熟悉后,连说话语气都越来越像她了。
“对了公子,我听说今日瑾公子在花月楼。”傲枝突然开口说道,花月楼可是京城有名的青楼,听说那里的美人无数,可价格却是十分的高。
“啧啧,没想到他还喜欢去这种地方。”茯欢又想起昨日见到怀秋的场面,不由得颤栗。
花月楼是京城第一青楼,按照怀秋的性子肯定不会单纯的去寻欢,想必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走,我们也去看看这第一青楼是何等模样。”茯欢儒雅的摇了摇扇子,不羁的笑着,来古代一次不逛青楼着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