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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沟头溪雷多。

闪电兜头射下来,随之就来了雷。

雷在地上炸响了,沟头溪有了生气。

雨水下得密时,积了洼,洼里生了小虫、小鱼、小虾。有鸟落在上面觅食,水积得冲,积成了一片沼泽地。岸上长了苇箔,山一般的苇箔在洼中铺漫开,夕阳下打远处看过去闪耀着墨黑的光。风走到沟头溪时被凝固了,阳光照到沟头溪时被凝固了。苇箔横陈在洼边,光很难透过黑墨的苇箔照进去,风一动能听到荡碎阳光的声音。

苇箔中有几只小鸟互相和鸣着从阳光深处透出来,苇箔下的根部有蛙跟着鼓动起腮,日头从早晨晃到傍晚的时候,苇箔中和合的聒噪就开始了。那聒噪由温柔转向激怒,大有“奔霆迸电,驱雷走风”之势。

有人给沟头溪换了一个名字:河蛙谷。

河蛙谷在一个清晨或者是傍晚的时候来了一位叫聂广庆的山东人。

此人是一路乞讨走进河蛙谷的,身后跟着一条干瘦的狗。狗仿佛收割后残留在地上的一堆干豆荚,被西北风追逐下,撂开爪子向涝水的河蛙谷跑。跑一段路停下来看身后的那个人。身后的人高身子瓦刀脸,长着褐色的粗糙的皮肤,眉骨突起,颧骨也突起,瘦长的眼睛看到河蛙谷时,皱起了缺少光泽的笑。一个典型的山东人。只是比小说中描写的山东人形体黯淡且瘦。狗跑动时尾巴旗杆一样竖起来,有鸟和蛙们开始合奏了,狗狂叫着,秋风吹落下来的苇箔叶子给狗身上添了一层毛,狗狂吠了一阵子,暗绿色和灰褐色苇箔上空的鸟鸣声就冲着两边拨开了。有一段空隙,狗跑过去,跑到苇箔的水中,将嘴伸到洼中去咂;狗咂得很快,咂了几下,提起水淋淋的嘴,耷拉出很长很薄的舌头片儿望着身后。身后的人穿着大裆裤,脚脖子上打了裹腿,上身是一件糟烂的黑夹袄,杂色碎布补丁摞着补丁,腰间拴了一条烂布腰带,脚上着草鞋,肩上还肩了挑子。一只箩筐里放着几口缺了边角的砂锅,一条脏得看不清楚是什么颜色的棉被堆在箩筐里,另一只箩筐里放着用泥裹了的青苗,是本地人认不得的草籽:兰。

狗瘦得胯骨头露在外面。土起石扬,灾荒遍地,乱物横飞,人和狗摇摆着推移着,一步步走来太行山上。

河蛙谷水深,藏了鱼虾鳖子蛤蟆,沿着有石块地方,山东人探进身子摸鱼虾。黑幽幽处冷风旋来,他便痴了一样立在某处,这样的景致或许让他想起了什么?起夜开荒,头顶的星光给河蛙谷铺一层碎银一样的光,山东人长叹一口气,一口气出去后,几丈长的月光下,影子泛着青白。他也许是想起了平原。

1918年起,北方大旱。

头年一年雨少,粮食欠收,冬季里下了一场雪,开春了,开始闹瘟疫。家家户户的水缸里泡了苍术,但还是救不了人的命。得了病的人大都不出汗,流行过来时就叫了“汗病”。有人用生姜和老葱根熬水发汗,也有取了擀面杖蒙了被子锤砸往出赶汗,人依旧干烧着不出汗。拖着,拖过来的活下来了,没有拖过来的把命搭进去了。这还不是致命的灾难。阳春三月快下种了,春口上下了一场大雨,雨淅淅沥沥下了七天七夜,天晴透了提耧下种,土里有墒,天空有墒,真是一场及时雨啊。奔走的乡民,嘈嘈声起,轧钢蘸火,从铁匠铺里走到村子的场上,弯了腰在碌碌上磨轧了钢的锄头。焦枯的等待有了这一场透墒雨,脸上就挂了按奈不住的喜悦。下了种转眼间出了苗,青苗齐刷刷往高蹿。瘟疫因为春天的一场雨走远了,人们逐渐地泛出了一点活命的颜色来。锄了高粱,锄了豆子,锄了棒子,锄了糜子和谷子,青苗腾腾往上长,却不知道为什么,地里冒出了很多泥泡泡。又下了一场雨,雨滴随着粮食的根系滋润了冒出头的泥泡泡,一个个褐色如米粒般的小虫探出了头,虫子爬出了地面,很懂事地顺着路线爬上了粮食的绿杆。不几天虫子长出了翅膀,脑袋像马头一样拉长了脸,拉长了脖子,拉长了嘴。棒子正在成长,有人看到爬在棒子上的成虫是土蚂蚱。钻出地表的土蚂蚱有的瘦小干枯,垢面如土,有的鲜如翠叶,在粮食地里轻巧地欢快地蹦跳着,人们也没有当回事儿,还停留在过去的瘟疫“汗病”中。

这一年六月,聂广庆在地里锄苗,看到有蛇,几十条,上百条,像平地突然冒出了的一股泉眼,顺着地面扭动着往山中滑行。呵斥呵斥张嘴站在地垄上的他看傻了,滑行的蛇搅得有些心慌,嗓子痒着说不出话,汗毛倒立,人像一根棍子一样,挪不动脚步。蛇走过的地方像碾磙压过一样,精亮光绚。

过了几天,有人看到由南向北有一团云飘过来,阳光照上去打远处看有些闪亮,那一团云看上去有四五米厚,几亩地宽,落在远处的青苗地里,不到一袋旱烟的工夫,那一团云飘了起来,青苗地里一片土黄,已无一片绿叶,看到的人吓得扭身子就跑。

蝗虫一刹那从河的南岸卷过来了。

天蓦然一阴,对面不见人影。紧随嗡嗡之声,人们还未醒转过来,房上、树上、桌上、椅上,全是青青无定的蝗虫,沟渠河坡,麦杆上,草庵上也布紧了蝗虫。鸡不宿埘,鼠从墙洞爬出。

许多地下阴性的动物也都走出来,世界一下子焦躁了。

蝗虫从黄河渡过来时,十几里宽阔的河面,在夕阳和两岸居住人的眼目中混沌流下。蝗虫要过黄河了,黄河的水面上浮着一层红色的浪,像是河床上烧起了火烧云。天空是旋转的,麦田是旋转的,甚至乌鸦、麻雀,生命迢递着生命,整个黄河燃起来了,充斥着,回旋着、奔跃着向前呼唤。

蝗虫是在早晨齐集在对岸的,如砖头如方木砌在那里;青青无定的蝗虫翅膀是不能搏击飞越黄河,它在半空羽翅就累乏了,收拢了,如雨霰霏霏坠在河面上,没有呻唤,没有哀鸣。日过午时,情形有了改观,河里浮荡的树叶上枯枝上,渡河人的木船上,都匍伏着层层匝匝的蝗虫。河南的麦子和树叶已在它的攒击咀嚼下,消化了,它们充斥着怒鸣着又拥挤着去寻找新的生路。

在单一的渡河方式失败之后,蝗虫们开始自觉地纠合。互相厮咬着尾部,胶结着翅膀像雪球像石滚,只一刹,河的对岸有了成千上万的生命的雪球与生命的石滚,它们首首尾尾相齿滚下河做最后的冲击。黄河赤浊的水头缓缓地扬起着,整个一条大川长河此刻全部变成了那片激动的青青无定的颜色,那些生命的球,有的刚到中流就解体了,抑或是体积愈来愈小,等到了对岸,圆圆的球变成了一坨馒头或小小的巴掌,涉河到岸的百不存一,一连三日,无数的球体从对岸到此岸,和当地土蚂蚱会合一起进发。

蝗虫直爬上房顶,过房脊由后墙下,绝不绕一尺之便。

聂广庆抱起院子里看傻了的闺女塞进里屋,扛出了一口六印大锅,坐在了院子里早垒好的废弃的土灶上。添了水,架起干柴,不等水沸,他早用簸萁就地收起了蝗虫倾到锅里,那蠕动的,蹦跳的、令人头晕目眩的蝗蝻在沸水中停止了蠕动,聂广庆一下一下用笊篱打出晾在了一旁。

四天后蝗虫过去,存活的人望天的脸没有泛过劲来,依旧想着爬上脸爬上腿,钻入前胸后背,钻入裤裆,齿咬得浑身血口子的胆寒。眼看着大面积的粮食无望收成,聂广庆想:屋子被蝗虫啃得摇摇欲坠,日子怕是过不到年尾了。搭配着吃了两个月蝗虫,吃得嘴苦发麻,锅灶就掀不开了。妻子是得汗病死掉的,闺女蝗虫过后吓得有些傻,龟缩在屋里哆哆嗦嗦不敢出门。

人挪活,树挪死的道理聂广庆知道,只是不知要往哪里走?听往太行山上当挑夫的人说起过,山上地广人少“要想吃馍,往太行山爬”。他把能卖的都卖了,刨了水边一丛泥坨子的兰捂在了篮子里,一头挑了闺女,一头挑了糟烂得看不出花色的被子上路了。

过了黄河,闺女从北岸活着过了河死到南岸了。他哭着,还没有等得把闺女找块地儿埋下去,有人跑过来一把夺了去,早不见了踪影。

他傻站着看,有人告诉他,“人饿得吃死人呢。你是瘦,胖就吃了你!”

有人趔趔趄趄的走路,只持续了几步,重重摔在了因河水冲刷而愈加干硬的河滩上。摔在地上的人没有站起来,像一条弯曲的大河虾,嘴里发出一声怪叫像婴孩的嚎哭,凄厉而尖锐,只一声就绝了。

一群人狂呼着跑过去拖了走开。

人开始吃人了。

聂广庆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哆嗦,无边的恐惧弥漫在中原大地上。他想:怎么不再来一次蝗虫呢?那铺天盖地的恐惧虽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想再来一次蝗虫,他可以抓来填肚子。脚步越来越小,越来越僵,踩在黄河滩涂青白的河卵石上,有彻骨的寒凉。有人想抢夺他肩上的挑子,往前跑时,突然看到了自己家的狗爬着艄公的船也过了黄河来到了他的面前,狗呲着牙,瘦得已经干成一副骨头架子了,那些人同样干着一副骨头架子不追他了,开始追着打狗。

他不敢消停肩了挑子利用他们打狗的空挡拐道北上。

河南和山东不一样,山东是蝗灾,河南却是蝗灾加了水患。历年的蝗虫同其他生物上千万年的进化一样,蝗虫已经变异了一种基因。蝗卵块在水泡的地下十几年也还有生存能力,已经不是往年的那种干旱生蝗了。一溜小跑突然听到身后有风声跟来,不敢回头,照直往前走,有风声越过了他,他看到是自己家的狗。长出了一口气,人虚脱了一样瘫在了地上。狗摆脱了吃它命的人们拼死追了主人。他们能吃狗肉,自己怎么就不能吃呢?出门的时候,他把狗卖了,卖了十文铜钱,荒年景有钱都买不到粮食啊。他找了一条溪水,说是溪水已经干得像狗尿一样了,断断续续地有一段无一段地流着。溪水旁卧着一只癞蛤蟆,身体上暴起黑豆粒大的珠子,腮帮鼓着却没有声音往外发。大水过后天旱热炙,食物奇缺,沥涝水淹能泅浮奔高,但是,地旱草枯这只癞蛤蟆是没有气力活命了。

他在河滩上垒了一个小灶,拣了一把柴火,从挑子一头翻出了锅,挖了坑,等水蓄多了舀了水架在了灶上。他肩上挂着一个月芽形的钢板,一寸多长,从挑子里翻出来一块黑石,黑光透亮,揪了一把干黄的茅草揉得松软如棉,揉成了一团火绒。以火镰击火石冒出了火星,落在了火绒上,起了一股青烟,不敢消停,捂了,鼓了腮帮吹几下,火星扩大,火苗就燃了。锅灶上徐徐冒烟、冒热气,那只癞蛤蟆活蹦乱跳地被倾入了锅中,火未灭掉,锅里的癞蛤蟆已骨软如棉。

冬天来了。聂姓山东人割了河蛙谷的马莲架在苇箔上,等晾干收拢了,一个冬天猫在地窝子里用马莲编草鞋。外面的雪下得大时,地窝子进出的黄土上挂了一层薄霜,淡白,远处看过去像地下有一眼暖泉,实际是猫冬的两个活物呼出来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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