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拓这晚上破天荒的没做习题,把作业写完后打开电脑,哐哐地敲了半个多小时的键盘,解决了故事的大纲及世界观,存到了之前在便利店买的U盘里,打算明天放学后打印出来,然后装在文件袋里一起带到编辑部去。
第二天早上正常去上学,周六只上一上午,不过中午食堂是正常开放的,就算放学后直接回家也可以过去吃。
他给杉野医生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临时有点事,这两天先不打工了,等到下周一的时候再继续恢复正常。医生也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也没向他多问什么,恐怕也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请假。
此前他特意在网络上搜了一下列车的时刻表,今天晚上十点多有趟列车,自己放学后去商业区买些东西准备一下,比如说平光眼镜和习题册之类的东西。
这种晚上十点半发车,次日早晨六点钟的时候差不多能到达灰田县,这样就不需要在灰田县花钱找地方住一晚上了,不仅省钱还省了不少功夫。
编辑部八点多就会开门,他离开列车站后吃个早饭再顺带着再找一下编辑部的位置,等到了地方的话大概也就八点左右了。应该不会浪费很多时间,编辑就算是找他有事要商量,也不至于聊上一天,当天晚上七八点钟怎么也能到家了。
主要他还是不想因为这种事耽误学习的时间,要是换个其他人遇到这种事,哪怕在学校请上两天假都要立刻坐车过去。轻小说作家虽说比不上律师这种绝对的上流职业,但也勉强可以算是高收入群体中的一员了。
一般来讲,只要是顺利出版的轻小说作家都可以做到月收入接近甚至超过十万円,一些高中毕业后直接进入社会工作当职员的人也才只有这样的薪酬而已。
更别提轻小说向来是写的越多名气越大赚的就越多,要是得以动画化的话,那更是会反哺小说的销量,甚至连年收入过千万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平林元气这种家里不怎么缺钱的都想着成为轻小说作家赚一笔小钱,更别说那些家中条件不怎么好的学生了,甚至有人认为同样可以通过写小说来跨越阶级,而无需依靠考上东大等名列前茅的重点大学。
虽然以上那些都是无稽之谈,但确实是真的有人这样认为的,这才是令竹中拓有些疑惑不解的地方。但他很快就想通了,正是因为愚笨的人太多,所以聪明人才能从中脱颖而出,自己只要不被那些忽悠傻子的言论骗到,那就足以超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霓虹国民。
他认真听了一上午的课,高一阶段的课程基本不会有太多的难点,只要认真学基本上都能学得不错。但霓虹有个特点,就是考试时会出一些底层阶级学校中所没学过的内容,之所以说霓虹的阶级垄断严重,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所以一些平时小考成绩不错的学生在大考中反而屡战屡败,原因正是因为如此。霓虹全国的基础教材都是统一的,但在此基础上各大出版社也会编写一些不同的高等教科书,阶级便是从这种看似不重要的地方划分开的。
竹中拓之所以经常做各式各样的习题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长泽私立高中虽然是千坂市最好的高中,但千坂市在整个霓虹里也都算是排倒数的城市了,长泽高中的教学质量虽然不差,但毕竟也算不上太好,只能在中游徘徊。
他要是想考上东大的话,只有全校第一名的位置才是最稳妥的,除此之外哪怕是第二第三都有可能会考不上。别看霓虹地方小,就是因为地方小竞争才激烈。
只有那几个城市的收入多建设好,所以才会人人都争着往东京、京都、大阪这种大城市跑,小城市就无人问津,老人晚年的时候甚至还会遇到没有子女在身边照顾的情况,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才会出现“孤独死”的现象。
“竹中,你这几天怎么总是在发呆啊?”平林元气的声音打断了竹中拓的遐想,这小子见他没发火于是就继续愤懑难平道,“难不成是你答应下村跟她交往了?她今天回头看你的次数比昨天还多!”
竹中拓已经有点懒得理他了,这小子成天总是想把自己和下村惠以子撮合到一起去。因为下村惠以子的朋友里有不少长得好看的,平林元气八成是指望顺着这条线爬上去,自己也找个长得好看的女朋友。
于是他喝了口瓶装咖啡,随后淡定道:“下村同学又向我表白了,这次不是情书,是她亲自对着我说的。”
其实竹中拓压根没必要说这种话,他就是想气一气平林元气。这小子成天总是烦自己,就算是功大于过,也得给他点教训尝尝。总有一天自己得给他找点麻烦出来,不说让他吃个多大的亏,但至少也得难受一下才行。
平林元气愣了愣,急切道:“那你答应她了吗?!”
这小子一副比自己还着急的样子,实在是把竹中拓气了个够呛,你是我爹还是我妈啊,怎么对我找女朋友的事这么关心?
平林元气算是那种对于在高中校园里度过青春相当追捧的人,这小子估计巴不得自己能到处撒野左拥右抱,就算考不出好成绩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当个白领也行!
但自己可不一样,自己现如今可以算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除了读书外没有什么太好的出路,就算文抄公抄出成绩了,他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辈子都能以此为生了。上辈子的玩意总会忘掉,文抄公作为一时的谋生手段倒是还好,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又没有什么系统一类的金手指,既没法靠着别人对自己的崇拜来购买巩固记忆的胶囊,又没法通过完成任务来获取上辈子的优秀作品,所以这种方法还是想想就算了,正道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于是竹中拓顿了顿,仰起头看了看平林元气,摇了摇头平淡道:“当然没答应了,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