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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兵帅克参与世界大战

第一部 在后方

“他们就这样杀死了我们的斐迪南[1]!”女佣对帅克说道。几年前,当帅克被军医委员会最终确认为弱智时,他就从部队退伍了。他现在靠贩狗——为那些奇丑无比的杂种狗伪造血统证明为生。

除了这个营生之外,他还患有风湿。此时,他正在用擦剂按摩他的膝盖。

“缪勒太太,哪一个斐迪南?”帅克一边问,一边继续他的按摩。“我认识的人中有两个叫斐迪南,一个是在普鲁萨药店工作,他曾经误喝了一瓶生发油;另外一个是斐迪南·寇科斯卡,他是捡狗粪的。他俩谁死都没什么可惜的呀。”

“先生,不是他们。是来自科诺皮什捷的斐迪南大公,既胖又虔诚的那位。”

“天呀!”帅克大叫道,“这可了不得!殿下这事儿是发生在哪里呢?”

“他们是在萨拉热窝杀了他。先生,您知道吗,用的是左轮手枪。当时,大公和大公夫人开车经过那里。”

“瞧,缪勒太太,真有他的,还坐着小汽车。不过,也只有像他这样有身份的人才坐得起汽车。可是,他绝不会料到坐一次小轿车也会要了他的命,而且还是在萨拉热窝!缪勒太太,那可是在波斯尼亚啊!我猜是土耳其人干的。你知道,我们就不该抢人家的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纳[2]。缪勒太太,你瞧,闹成现在这个结果。如今,殿下已经归西了。他死前遭了很多罪吗?”

“先生,殿下当场就被打死了。您知道,左轮手枪可不是什么玩具。前不久,在我们努斯勒,有一个先生闲着无事,拿着左轮手枪玩耍。您猜怎么着?他崩了他全家。看门人上楼看看是谁在四楼开枪,结果也被崩了。”

“缪勒太太,有些左轮手枪即使你怎么鼓捣也不会走火。这种型号的枪还不少呢。但是,我想他们买来用以刺杀殿下的枪肯定要更好。缪勒太太,我敢跟你打赌,刺杀殿下的那个家伙当天犯案时必定穿得很讲究。你想,刺杀殿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可不像偷猎者射击猎场看守那么简单。问题是你怎样才能接近他。如果你穿得衣衫褴褛,是无法靠近像他这样有身份的人的。你得戴一个高顶大礼帽,否则,你还没动手,警察就把你逮住了。”

“先生,听说刺客还有不少人呢。”

“缪勒太太,那是当然的了。”帅克说道。这时他已按摩好了膝盖。“如果有人要杀殿下或是皇帝陛下这样的人,你得找人商量商量,‘三个臭皮匠,赛个诸葛亮’嘛。一个人出个主意,另一个人想个点子,结果就会像我们国歌所唱的那样:‘大业可成’。关键是需要等待像殿下这样的大人物乘车经过的时机。就像老鲁彻尼,你应该记得,他当年用锉刀刺死伊丽莎白皇后[3],令我们哀痛不已。他当时还跟伊丽莎白皇后一起散步呢。真是人面兽心呀。发生这事以后,再没有皇后敢出来闲逛了。但会有许多其他大人物碰上这样的事。缪勒太太,你就等着瞧吧,既然现在他们已经对皇叔[4]下了手,下一次就会轮到沙皇和他的皇后。也许——但愿老天爷保佑这样的事不发生——还会轮到皇帝陛下。这个老家伙可有不少敌人呢,比斐迪南的敌人还多。不久前,有位老先生在酒吧告诉我,早晚有一天这些皇帝会被一个个干掉,即使他们自己的兵马卫队也救不了他们。后来,这位老先生酒足饭饱,却没钱付账。于是,店主不得不叫警察逮捕了他。而他却打了店主一个嘴巴,又打了警察两个嘴巴。再后来,他被囚车带走了,好让他清醒清醒。唉,缪勒太太,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呀?这对奥地利是多大的损失!我在部队当兵时,一个步兵曾打死了一个上尉。他将枪装上子弹,冲进上尉的办公室。办公室的人说那不是他该去的地方,但是他坚持要找上尉谈谈。上尉走出办公室后,立即惩罚他‘不得离开营房’。然而他举枪便‘砰’的一声射穿了上尉的胸膛。子弹从上尉后背穿出来,毁坏了办公室,还打翻了一瓶墨水,将公文溅得一团糟。”

“哦,天啊,后来那个步兵怎样了?”缪勒太太追问道,此时帅克正在穿衣服。“他用裤带上吊了,”帅克一边说,一边擦拭圆顶礼帽,“而且那裤带还不是他自己的。他找借口说裤子总往下掉,从监狱看守那儿借来的。你想想,他会等着被处死?缪勒太太,你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谁都会慌作一团。后来,监狱看守也因此被降职,还被判了半年的徒刑,但他并没服满刑期,而是逃到了瑞士。如今,他是那儿某个教堂的牧师。缪勒太大,现在诚实人少得可怜。我可以想象,殿下——就是那个斐迪南大公——在萨拉热窝时是怎样错认了那个杀死他的家伙。他看到一个绅士,于是想:‘他肯定是一个向我表达欢呼的正派人’。可出人意料的是,送给他的是‘砰砰’的枪声。缪勒太太,刺客打了他一枪还是几枪?”

“先生,报纸上说殿下被打得像筛子一样,满身是窟窿。刺客将满膛子弹都打进了他的身体里。”

“哦,缪勒太太,真是好身手呀,太利索了。换作是我,会买一把勃朗宁手枪去干那事儿。勃朗宁手枪看起来就像是玩具,但用它两分钟就可以干掉二十个大公,而且不分胖瘦。不过,缪勒太太,别跟别人说,胖大公可比瘦大公更好瞄准。你应该不会忘记葡萄牙人是怎样打死他们自己的国王吧?那个国王就是一个胖家伙。当然,你肯定认为不会有瘦国王,是吧?好啦,我要去‘圣杯’酒吧了,如果有人来取那只我已收了定金的袖珍杜宾犬,你就告诉他们我已将它放到我乡下的养狗场了,并告诉他们我刚给它剪了耳朵,在它耳朵长好之前,不能把它带走,否则会破伤风的。你把这钥匙交给咱们楼的看门人吧。”

“圣杯”酒吧里只有一个客人坐在那儿。他是便衣警察布莱特·施耐德,在国家安全局当差。酒吧老板帕里维茨正在专注地洗酒杯。布莱特·施耐德尽力想把他扯到谋杀案的话题上来,但却枉费力气。

帕里维茨那张臭嘴是出了名的。他每说几句就会带上“屁股”或“屎”这样的脏词儿。但同时他又饱读诗书,还会告诉别人看看维克多·雨果写的有关脏词这方面的书。雨果在书中描述了滑铁卢战役中拿破仑的老卫兵对英国人所做的最后回答:“狗屎!卫兵还没投降呢!”

“今年夏天真好啊!”布莱特·施耐德说道,又开始试图引向正题。

“都是狗屎!”帕里维茨一边回答,一边将酒杯放回餐具柜。

“他们在萨拉热窝为我们干了一件好事。”布莱特·施耐德仍抱着一丝希望将话题引出来。

“哪个萨拉热窝?”帕里维茨问道,“您是指努斯勒的酒窖吗?您知道的,那儿总有人打架。是的,是努斯勒。”

“帕里维茨先生,就是波斯尼亚的那个萨拉热窝。斐迪南大公殿下在那里被人杀了。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我可不管这种闲事儿。亲我屁股,我都不管!”帕里维茨一边小心地回答,一边点着他的烟斗。“如今,要是有人卷入这样的烂事儿,就会有掉脑袋的危险。我是生意人,客人进来点杯啤酒喝,我就给他倒满。但至于什么萨拉热窝,什么政治,还是已故的令人哀悼不已的大公,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毫无关系。一旦扯上这些事儿,就会被送到庞克拉茨[5]的。”

布莱特·施耐德不吱声了,失望地环顾着空荡荡的酒吧。

“噢,对了,这儿原来挂着一幅皇帝陛下的画像呢,”过了一会儿,布莱特·施耐德又发话了,“就在现在挂镜子的地方。”

“是的,没错!”帕里维茨回答道,“原来挂在那儿,但苍蝇总在上面拉屎,于是我将它放到屋顶阁楼了。您知道,说不定会有人传闲话,然后惹出什么狗屁麻烦。我可不想那样!”

“帕里维茨先生,萨拉热窝那边肯定不妙吧?”面对这一单刀直入而又险恶的问题,帕里维茨十分谨慎地答道:“每年这个时候,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纳都热得要死。我在那儿当兵时,士兵就曾将冰块放到我们中尉的头上。”

“帕里维茨先生,你在哪个团当兵?”

“我可不记得这种琐事。我对这种屁事从不感兴趣,也不去记,”帕里维茨回答道,“好奇害死人呀!”

布莱特·施耐德不再说什么了。直到帅克走进了酒吧,他那灰暗的脸才又放出了光彩。帅克要了一杯黑啤酒,说道:“今天维也纳也应该举城哀悼。”布莱特·施耐德的眼里闪出希望的光芒,连忙说道:“在科诺皮什捷那儿挂了十面黑旗。”

“应该挂十二面。”帅克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布莱特·施耐德问道。

“凑个整数呗。一打好算账,而且成打买也便宜。”帅克回答道。

接下来酒吧里又是一片沉静。帅克叹了口气,打破了沉寂:“斐迪南大公已经安息了。哎,可惜!他还没当上皇帝呢。我在部队当兵的时候,有位将军从马上摔下来,当场就摔死了。当时,大家还想把他扶回马背上,结果让他们吃惊的是,一扶才发现他已完全断气了。他本来要升职为元帅,在阅兵的时候却发生了这种事儿。这些检阅从没什么好结果。我在萨拉热窝的时候也是搞什么阅兵。我记得其中的一次检阅中,我的军服上掉了二十颗纽扣。为此,我被关了两周的单人禁闭。其中有两天还像拉扎勒斯[6]一样被捆绑着躺了两天。不过,部队里必须得有纪律,否则谁还会服从命令。我们的马可维茨中尉总是这样教导我们:‘必须得有纪律!你们这群混蛋,否则你们还不得像猴子一样爬上树了!军队会把你们塑造成人,你们这些蠢猪!’他说的难道不对吗?您可以想象一个公园,比如查尔斯广场的那个公园,如果其中每棵树上都蹲着一个不遵守纪律的士兵,你不做噩梦才怪呢!”

“在萨拉热窝发生的事一定是塞尔维亚人干的。”布莱特·施耐德又把话题拉回来。

“您错了,”帅克回答道,“那是其他人干的。”

“您喜欢土耳其人吗?”帅克转过身,向帕里维茨问道。

“所有客人都一样,”帕里维茨说道,“土耳其人也是如此。对于像我们这样的生意人来说,这与政治无关。只要你付了酒钱,就可以在我的酒吧里坐下,随你闲侃些什么。这是我的生意经。

“好啦,帕里维茨先生,”布莱特·施耐德接着说道,心里又开始担心是否能在这两个人身上抓到什么把柄。“但无论如何,你得承认,这对奥地利是个巨大的损失。”

没等帕里维茨回话,帅克抢着答道:“是的,确实是损失,毫无疑问。而且是惊人的损失。斐迪南可不是哪个傻瓜都能够取代的。只是,他应该再胖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布莱特·施耐德来了精神。

“我是什么意思?”帅克得意地答道,“是这样,如果再胖一些,在很久前当他在科诺皮什捷驱赶那些在他的庄园土地里采蘑菇的老太婆时,他就会中风而死了。这样的话,他就没必要死得这样耻辱。想象一下,堂堂的皇叔,而且是被射杀的。唉,这真是丑闻啊!报纸上全是有关此事的消息。多年前,在我们布杰约维采有一个叫布莱蒂斯拉夫·鲁德维克的牲口贩子,在市场上由于和别人发生了一次小的口角而被刺死。他有个儿子,叫波胡斯拉夫。自那以后,不管他到哪里去卖猪,都没人买。而且,人人都说:‘他就是那个被刺死的家伙的儿子。很可能他也是个坏蛋!’后来,他被逼无奈,只好从克鲁姆洛夫那座桥上跳进了伏尔塔瓦河。人们把他从河里拖出来,救他,并把他肚子里的水压出来。医生还为他注射抢救,但最终他还是死在了医生的怀里。”

“我得说你的比喻很奇怪,”布莱特·施耐德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先谈的是斐迪南,然后又扯上牲口贩子。”

“哦,不,我没有!”帅克争辩道,“老天爷也不容许我拿人作比较。帕里维茨先生非常了解我。我从来不拿一个人跟另一个人比较,是吧?不过,我就是死也不愿意处于大公寡妇那样的境地。她现在能怎么办呢?孩子们都成了孤儿,在科诺皮什捷的家产也没了主人。再嫁给另一个大公?那又有什么用呢?她只能跟他一起再次去萨拉热窝,然后又成为寡妇。您知道,几年前,在赫鲁波卡[7]附近的兹利夫那儿有个猎场看守,他的名字很难听,叫‘品豆’[8]。偷猎者打死了他,留下一个寡妇和两个孩子。不到一年,她嫁给了另一个名字叫佩皮克·萨维尔猎场看守,他来自米德罗伐瑞。然而,他也被偷猎者打死了。她又第三次出嫁,还是嫁给了一个猎场看守,并说:‘事不过三,这次该走运了。如果这次运气还不好,那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唉,不幸的是,这个猎场看守仍旧被射杀了。这样算来,她跟这些猎场看守共生了六个孩子。她甚至来到赫鲁波卡王子殿下办公的地方,抱怨她跟猎场看守的不幸遭遇。于是,他们给她介绍了一位名叫雅莱士[9]的男人,他在拉日策的瞭望塔那儿担任水上监守。而后,您猜怎么着?他在湖中捕鱼时淹死了。这个寡妇和他又育有两个孩子。再后来,她嫁给了一个来自沃德南尼的阉猪人。一天晚上,阉猪人用他的斧子劈了她的脑袋,随后投案自首。此后,当他被吊在皮塞克区法庭的绞刑架时,他咬了牧师的鼻子,还扬言说自己没什么后悔的。他还说了一些对皇帝陛下大逆不道的脏话。”

“那你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吗?”布莱特·施耐德满怀希望地问。

“我可不能告诉您,因为没人敢把那些话重说一遍。但有人告诉我,那些话太可怕了,连一个地方长官都被吓疯了。为了不让这些话传出去,直到今天,那个长官还被关禁闭呢。这不是在人们被压迫时所说的冒犯皇帝陛下的普通言论。”

“那么,当人们受压制时,都会说些什么样的冒犯皇帝陛下的话呢?”布莱特·施耐德追问道。

“好啦,先生们,换个话题吧!”帕里维茨说道,“你们知道,我不喜欢这个话题。一旦有人添油加醋,我们可就要倒霉了。”

“人们受压制时,都会说些怎样冒犯皇帝陛下的话。”帅克重复道,“各种各样的话。你得先喝醉,让人给你奏奥地利国歌,然后就会开始胡说八道了!你会想到许多侮辱皇帝陛下的话,而其中一半就足以使皇上终生受辱。但是,我们的这位老先生还没到这个地步,不过也够受的了。你想想,他的儿子鲁道夫[10]还未成年就夭折了;他的夫人伊丽莎白被锉刀刺死;之后他又失去了他的弟弟杨·奥特:他的兄弟墨西哥皇帝[11]自己修筑了一个堡垒,却在要塞中被射杀。现如今,他老了,他的叔叔又被杀了。一个人只有钢筋铁骨才经得住这些。接着又有醉鬼来辱骂他。如果现在打仗,我会自愿加入皇帝陛下的部队,战斗至死。”

帅克喝了一大口啤酒,接着说道:“您真的认为皇帝陛下会容忍这种事?如果您真这样认为,那您根本不了解他。与土耳其人一战将不可避免。‘你杀了我的叔叔,我就要打烂你的下巴。’战争是躲不过了。塞尔维亚和俄国会帮助我们。可要大开杀戒喽。”帅克在发布预言时,看起来神采奕奕。他那张淳朴的脸也笑得像满月一样,焕发着爱国热情。他对这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接着,帅克继续着他对奥地利未来的描写:“也许,如果我们跟土耳其人打了起来,德国会攻击我们。因为德国人和土耳其人是一伙的。但我们可以跟法国结盟,因为法国自从一八七八年开始就与德国结怨。这下可要打仗了,战争是躲不掉的。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布莱特·施耐德站起身,严肃地说道:“你是不需要说什么了。跟我到走廊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帅克跟随着便衣警察来到走廊,那儿会有一个小意外等着他。刚才和他喝酒的这位客人掏出了一枚小鹰徽章[12],宣布他已被逮捕,并会立即将他送至警察局。帅克尽力解释,说这一定是搞错了,他完全是无辜的,他根本没说任何冒犯别人的字眼。然而,布莱特·施耐德告诉他,说他实际上已犯下了几桩刑事罪,其中一项就是叛国罪。

接着,他们返回了酒吧。帅克对帕里维茨说道:“我已经喝了五杯啤酒,吃了两个法兰克福香肠和一个面包卷。现在再给我一杯梅子白兰地吧,喝完我就得走了,因为我被捕了!”

布莱特·施耐德向帕里维茨出示了他的小鹰徽章,盯了他一会儿,然后问道:“你结婚了吗?”

“结婚了。”

“你不在期间,你老婆能继续打点生意吧?”

“能。”

“帕里维茨先生,那就好,”布莱特·施耐德得意地说道,“把你老婆叫来,把生意交给她,晚上我们来提你。”

“别担心,我只是因为犯了叛国罪才被捕的。”帅克安慰帕里维茨。

“但我又犯了什么罪?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呀。”帕里维茨抱怨道。

布莱特·施耐德笑了笑,沾沾自喜地说道:“因为你曾说过苍蝇在皇帝陛下的画像上拉屎。到那里,他们会把你脑子里对皇帝陛下大不敬的话敲出来。”

于是,帅克在便衣警察的押送下,离开了“圣杯”酒吧。当他们来到大街上以后,帅克的脸上又洋溢着和善的微笑,他问道:“我可以不走人行道吗?”

“你什么意思?”

“我想,既然我已经被捕,那就没有权力走人行道了。”

他们走进警察局,帅克说道:“哎,我们在‘圣杯’酒吧喝得非常愉快。您经常去那儿吗?”

就在帅克被押送到警察局接待处时,“圣杯”酒吧的帕里维茨将酒吧生意交给了哭哭啼啼的妻子,并以他独有的方式安慰她:“别哭了,别吵了。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不过是说苍蝇在皇帝陛下的画像上拉了屎。”

就这样,帅克以他特有的、可爱而有趣的方式介入了这次世界大战。他对未来的远见卓识定将引起历史学家的兴趣。如果后来形势的发展并非像他在“圣杯”酒吧里解释的那样,我们也得知道,他在外交方面可是连任何初始的培训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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