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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感情是纽带

雪药的愿力线十分复杂,里面有一些常人皆有的愿望,比如发财,比如长生,比如收获圆满的爱情,比如家人健康……

但其中有一股渴望,迅速冲破了这些,占据了所有。

那是本来很微弱的,堪称妄想的愿望,但却在遇到王厍后,迅速膨胀,随即占据了愿力线的全部。

如果换成雪药的心理活动,那就是这样的:

“为什么明明这么不科学的事,会如此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是我遇到这种事,既然神仙真的存在,那我可以通过这个人,变得和神一样吗?

成为神,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长生,体验经历各种人生。

飞行,任意翱翔天空大地,看尽世界风采。

神力,做到平时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修炼,法术……”

愿力线中,是对神灵的羡慕和渴望,目的是真正的自由,是无拘无束为所欲为,是对自身力量配不上野望的不甘心。

看得王厍觉得,如果雪药生在神话世界,那一定是个为了变强不择手段的奇女子。

至于林柚,应该只能当一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吧……

似乎又出现了精神交流,雪药似有感应的看向了王厍。

“我感觉得出来,你就像是被困在藩笼中的鸟儿,与其他已经习惯了的同类不一样,始终渴望着真正无拘无束的自由,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明明这个世界本就如此,为何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甚至还抱着如此强烈的期望。”

“因为你的出现,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绝望,一切以科学看来完全不可能有希望的事,都变得有了希望……”

“也许我和你想的样子并不一样,你以为我的出现,表示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单纯的科学世界,实际上,这个世界就是绝魔的世界,并不存在神灵,一切都完美无缺的遵循你学习接触到的物理法则,一切也都能以科学解释……”

王厍明白,雪药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可能真的存在神话,真的有神仙鬼怪。

但是,事实是这个世界就是单纯的绝魔世界,并不存在神话传说,自己的存在只是因为自己是异界的旅客,没有要说谎的必要,因此王厍实话实说了。

“可是!你本身完全不符合科学的逻辑!你的存在本来就证明了这个世界并没有表面那么科学!”

雪药似乎变成了一个坚定的神话论者,语气坚定的反驳道。

“那么,你是想用我的存在证明什么呢?还是说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对你有什么必要的影响吗?”

随手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包绝魔世界特产:辣条,肥宅快乐水。

然后王厍撕开包装,一口辣条一口肥宅快乐水的边吃边喝,等着雪药的答复。

却见雪药一脸为难,说不出口的样子。

旁边的林柚接过话,小心翼翼道:

“药药她,其实只是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药药,我可以帮你说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说吧。”

三年前,雪药还是一个为毕业设计苦恼的学生,不过因为心理学的天赋和系里教授关系很好。

因此雪药经常向其请教,对方也不含糊,常常有问必答。

一天,雪药突然对毕业设计有了点灵感,于是记录下灵感后,想请教教授,便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而这个时候,教授正开车回家,接电话间没有注意到侧面闯红灯的飙车族。

车祸发生了。

尽管在生命最后之余,教授撇开了雪药的责任。

但雪药内心则一直颇受煎熬,她常常想,要是当初没有自己那通电话,教授根本不会发生车祸。

那个时候,教授那个名叫墨白的儿子,眼神中,是自己永远忘不了的冷漠。

雪药了解到,教授的那个儿子,早年的经历,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可能根本承受不住。

父母离异,亲人逝世,如今最后的亲人也因为自己这通电话而永远的离开他,再回想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同龄的人,和自己两个极端的遭遇,雪药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会在心间留下一道阴影了。

雪药曾想沟通墨白,尽量弥补自己的过错,但那人出奇的冷静,称既然父亲不认为是她的错,那自己也不会干涉。

其态度之冷淡,甚至让雪药怀疑其是否是教授儿子。

之后无论如何交涉,墨白的态度只有:

请不要来烦我,只要不烦我,随你怎样。

对此,雪药只能将墨白归为受打击太大,有了抑郁症的状态。

对此,雪药也无可奈何了,斯人已逝,那个常常为自己解决学业困扰的老师,已经因为自己的电话离去,虽然当初老师没有给自己负担。

但其最后讲起儿子时痛苦的眼光,对人世的不舍,都如同刀尖深深扎入自己的内心深处。

随着雪药的讲述,那原本对神灵的向往愿力线,内里迸发出一条细细的黑线,随之将整个愿力线侵染,变成了黑色的愿力线。

“禁忌之线……”

原来因为内心的自责过大,雪药潜意识将其压制,演变成了之前的愿力线,一种她自己不曾意识到的,其实对神话的渴望,实则是因为神话能死而复生,能救起她认为的因自己而死的教授,能让那个墨白不再举目无亲。

不过因为王厍的出现,这种妄念,变成了现实,却因为雪药执念的爆发,演变成了交换愿力线。

这条愿力线中,雪药愿以自身所有能交换的东西,换回教授的生命,哪怕是和邪神交易也无所谓。

因为本身是平等的,却因为王厍还要被动收取愿力,变得不平等了,于是成了禁忌之线。

“墨白……这不就是我接下来要收取的禁忌之线吗?”

本来只是单一的禁忌线,却因为另一条禁忌之线交缠了,而那个墨白的愿望,是以自身情感换取一条生命的回归……

如此一来,两条禁忌之线,最终只能选择一条,因为两人愿望其实是一样的,复活对象也是同一人。

就像一条连王厍也看不见的线,将墨白和雪药两人的命运相连,而自己,也不知不觉被卷入了进去。

“真的太有意思了,原来我也没能真正的跳脱出去,原来我也会被命运摆弄,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一个因为无敌而把人生当游戏的人发现自己并没有真正的处在上帝视角是一个怎样的感受?

对王厍来讲,是看到了未知,是人生会更加有趣,更有挑战性。

而对于雪药和王厍之间的问题,王厍调动了百分百的积极性,既然自己也被这不知名的线搅和了进入,那就跟着这条线看看,会发生什么自己都想不到的变化。

“药药,这人太可恶了,明明你都这样了,他反而还笑得这么开心,好可怕的样子,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神仙,你别冲动啊!”

林柚悄悄靠近雪药耳边,怯生生的悄声道。

“你知道我的,这次既然有了希望,不管他是什么神,只要他有那个能力,我就绝不会放手了。”

雪药眼神中尽是坚决,在王厍看来,如果是在神话世界,那么她内心早已产生心魔了。

“刚刚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那人和你的愿望非常一致,所以你和那人我只能选择一个,跟我去看看吧。”

用着商量的语气,做着我行我素的事,这是没有情感的王厍一贯行事,并乐在其中。

于是王厍照常没有征求两人意见,带着两人来到了墨白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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