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湾的适应性训练很快就结束了。
他们离开了美丽的悉尼湾,转战北部热带高原城市达尔文市。
达尔文市是离中国南海最近的澳洲城市。
小巧玲珑的城市却保留了最原真的色彩。
蓝色的天空,绿色的草原,红色的沙漠。
还有波涛汹涌的长长的海岸线。
这里也是野生动物的天堂。
在这里可以与狂野同行,去寻找和探寻曾经的荒芜,荒蛮和淳朴,纯真。
在达尔文进行帆船的训练,是澳洲皇家航海协会应萧龙他们的要求,特意安排的训练。
除了海上洋流险恶,海涌凶猛,海风狂烈,天气变化无常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澳洲最大的海军基地就坐落在这里。
在这里训练不单单是花钱就能做到的。
看来为了利益,为了那破天荒的收入,澳洲皇家航海协会也是费了不少的周折。
在这里,萧龙他们没有时间去野生动物园,看世界上奇特的动物。
没有时间去海洋馆观看奇特的海洋动物。
没有时间去欣赏和品味独特的落日,独特的一切景色。
他们几乎每天泡着海水中,驰奔在海面上。
烈日晒得皮肤红红的,疼疼的。
天天左舷,右弦,压弦。
左舷风,右弦风,顶风,顺风,前迎风,后迎风,横风,尾风。
风向,风速。
逆流,顺流,侧流,涌流。
45度角,30度角,22度角,108度。正角度,反角度。
平舵,上舵,下舵,左舵,右舵。
在实际操作中,不断地重复着枯燥的术语,把这些术语演变成浑然一体的反应和动作。
帆船训练的教练是有非常航海经验的老船长托马斯·威尔逊,黝黑的皮肤,络腮胡子,健硕的肌肉,十分幽默风趣。
助教是他的小儿子杰克·威尔逊,健硕的身体,棱角的脸庞同他爸爸十分相像,但是性格同他爸爸有着极大的反差,是个不爱说话的小伙子。
在他们的帮助教练下,萧龙,岑萧,陶勇,姜洋的进步极快。
萧龙充满了出洋寻找韩佳的信心。
不久的将来他就可以扬帆起航了,去实现他梦寐以求的希望。
从他们对海洋的敬畏,害怕,甚至是恐惧,变成了对海洋的崇拜,喜欢,甚至热爱。
对帆船的陌生,变成对帆船的熟悉。
萧龙驾驶着帆船在海面是走着大大的之字形,他根据风速和风向的变化,不停地调整着主桅帆的方向,不停地调整着压舷的力度,帆船飞速地在海面上行驶着。
托马斯·威尔逊大喊着,“好,真好。萧龙就是一条蛟龙。”
岑萧掌着舵,随着萧龙身形的变化,随着帆船行驶的方向,不停地调整着舵的角度。
岑萧说:“萧龙哥,你走的那是北斗七星阵,哪里是之字形?”
萧龙笑着看了岑萧一眼,继续聚精会神地感受风,感受海,感受船,感受人之间的和谐和默契。
萧龙,岑萧,陶勇,姜洋轮流操作。
托马斯不停地点评着,指导着。
他根据每个人行船的特点,给每个人起了给绰号。
萧龙叫蛟龙。
岑萧行船,使风灵活机动,就叫海鸥。
陶勇大开大合,就叫雄鹰。
姜洋怪招频频,就叫鬼怪。
萧龙说:“托马斯大叔,您的儿子是什么?”
托马斯看了一眼他的儿子,眼里充满了喜爱和希望。
他说:“杰克,是一条飞鱼。”
岑萧说:“大叔,杰克,教了我们这么长时间了。您让他展示一下吧。”
杰克没有说话,在托马斯的眼神的指挥下,他接过了陶勇手中的帆绳,没有去看主桅杆顶的风向标,只是用手抖了抖手中的帆绳拉拉船帆,用手感觉了一下风力和方向。
只见帆船像利箭一样“嗖”地窜了出去,在海面上风驰电掣般的冲锋。
飞速行驶的帆船如同一条大大的飞鱼,“嗖嗖”地向前冲刺。
在海浪的颠簸下,在涌浪的摇摆中,在强风的推动下,帆船不时地离开海面飞驰穿梭。
萧龙这时才感受到什么是海上蛟龙,什么是海上雄鹰,什么是海鸥,什么是鬼怪。
他明白了托马斯为什么把他的儿子杰克叫成了飞鱼。
这是一条有灵性的飞鱼,它融蛟龙,雄鹰,海鸥,鬼怪为一体。
萧龙明白了什么是专业?
什么是业余?
什么是业余的业余?
面对瞬息万变的海洋,变化多端的风速和方向,帆船运动考验的不止只是体力,技术,毅力那么简单。
萧龙看到了目标,也看到了差距。
滑雪,雪地基本是不变;骑马,跑道基本是固定的。就是海上冲浪,也是有一定规律的。
萧龙明白了为什么航海家是那么的闻名于世,少之又少。
不单单是有财力,体力的支撑那么简单。它需要的技术的筹备,经验的筹备,知识的筹备,更重要的是经验的筹备。
萧龙不想成为帆船高手,他只想把帆船成为寻找韩佳的工具。
当他们休息的时候,萧龙试探地说:“托马斯大叔,我们要成为杰克,或者达到杰克的水平,得用多少时间?”
托马斯·威尔逊诡异地笑了一下,说:“除去遗传,天赋,你们同他一样,只要天天呆在帆船上,十年没有问题。”
萧龙的信心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十年,怎么可能?
萧龙的耐心已经是到了极限。
萧龙耐着性子定了一个五年的规划。
在他心中最晚三年实现他的计划。
现在,他的计划是一年,明年一定要寻遍印度洋,空空界里寻芳踪。
萧龙心中迷茫,双目彷徨。
他的心里只有韩佳。
他望着健硕的托马斯·威尔逊父子,如同是看到了救星。
萧龙想他们能不能帮帮忙。
萧龙再次试探着,说:“托马斯大叔,如果我们聘请您,给我们海洋考察当船长和向导可以吗?”
托马斯很干脆地说:“当然可以,但也要看去什么地方?时间长,或者危险系数大,费用要高一些。”
萧龙说:“东经九零,南纬一五。”
托马斯说:“知道了,给多少钱都不去。”
萧龙奇怪地问:“托马斯大叔,为什么?”
托马斯说:“那是魔鬼海岭区,军舰都去不了。”
“以前,不是有不少的人横渡印度洋吗?”
“横渡,竖渡,环游都是避开九零一五。”
“您如果去,费用您随便提,要多少都行,只要我负担的起。”
托马斯说:“我要命。命没有了,钱有什么用?”
萧龙看到托马斯坚决的态度。
也没有再说什么。
托马斯有点抱歉地说:“萧龙先生,您去那,不是为了扬名,就是为了寻情。飞机,舰艇都绕开那里。大叔劝你,无论什么目的,都是徒劳的。一个国家的力量不比你大呀,全世界的力量不比你大呀。年轻人,别做梦了。”
萧龙是在做梦吗?
要不要继续做梦?
萧龙该怎么办呢?
又一次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