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溯芜,宋意之却僵如石头,半晌,偷偷笑看那个还躺在床上猛然间听到这番表白尴尬地乱看周围早已熟悉的桌椅书笔,想转移注意力的疏丕。
“咳咳!”溯芜笑着站了起来,摸了摸有些微脏的脸,手中的蒲扇却是交到了小萝莉的手里,装作无意间地说:“从今天起,照顾疏丕师兄的伟大而光荣的责任便正式交托给你啦!”说罢,挥挥手,潇洒地踏出药庐。
宋意之自然跟着她出去,留下那个哀怨看着他的好友……
“呃……你叫什么名字?”疏丕用手扶额,有些害羞地问。
“啊!”小萝莉这才想起疏丕师兄根本不认识她啊,竟然忘了自我介绍!她一拍额头,有些懊恼地嘟起了小嘴,匆忙介绍自己,“师兄,我叫木澜。”啊……该干什么好呢,木澜晃了晃小手,猛然想起来大师兄交给自己的大任,想起还在煎着的疏丕师兄的药,立马上前细致地替疏丕熬着药汤。
此外,江溯芜和宋意之自离去后便一直绕着山谷散步。
“意之!”江溯芜翻了翻白眼,这已经是宋意之第三次走神啦!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一路上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宋意之却也真是烦恼,想着刚刚师妹对疏丕的一番表白,不可谓没有触动。自己喜欢溯芜也有好些年了,怎么一直没有勇气诉说爱意呢。
看着身旁伸着懒腰恣意悠闲地走着的溯芜,他一阵头脑发昏,竟然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自然是压倒了溯芜,溯芜被他带着一路滚啊滚,头发衣衫上泥土香草斑斑,脏不可言。
忍着怒意,溯芜很是愤怒地质问宋意之发的什么神经。却见他抿着嘴,一言不发地双手撑住她头两边的土地。溯芜望进了他正在燃烧着的泛着熊熊火意的灼热的眸子,沉沦进去,终究她还是一把撑开宋意之,便要逃去。
宋意之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有些痛苦,却也透着希望:“我爱你!”
“溯芜……”宋意之继续说什么溯芜已然听不见了,因为她早已经挣脱开,如惊慌的兔子般逃走了……
此时。
宋意之贪婪地看着溯芜,纵使已经将他的模样刻入骨子里,依旧还是如此眷恋。
“意之。”溯芜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正如当初而言,我依旧还是那般选择。”溯芜目光坚定地看着宋意之。
宋意之定定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慢慢苦笑,目光依旧那么清澈明远,宛如一泓静静流淌的清泉,亦或是一棵我自岿然不动笑看尘世的古木。
“溯芜,我再不是当初那个傻子了。只要能远远看着你,我就满足了。”宋意之笑了笑,眉目鲜活了起来。
溯芜听着他的这番话,不可谓没有触动。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当初一人背井离乡,孤身前去隐雾山拜师求学。宋意之总是陪伴自己,度过了那段值得铭刻一生的岁月。他想了想,便是当初年少,心中惶恐才会那般拒绝少年的心,只是如今的自己依旧不后悔。他想起一年之约的羲和,眉目舒展开来,柔和得像黎明刚刚绽放花朵。
清冽的声音传入宋意之的耳朵,颤动了他的心弦。
“八年光阴,一晃而过。在我心中,你和隐雾山都是我心中一处珍贵的记忆。”
回了粥铺,却见两个小娃玩的正起劲,瞧见溯芜和宋意之回来,连忙将手中的竹叶藏在后面,便是已经十二岁的叶煜,平日老成如大人,被这两个大人揶揄的看着,也甚觉小脸一红,本来结结巴巴的解释也觉得是多余的了。只有小姑娘,小辫子一甩,仰起小脸,在阳光的照射下青春勃发,甜美动人。
“我就喜欢和煜哥哥一起玩!”说罢还一把捞住叶煜的胳膊,笑眯眯展示刚刚叶煜给她折的竹叶小蚂蚱。叶煜小脸更加红了红,在溯芜和宋意之的笑意中直想钻进地里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唔……”溯芜喝完了粥,一脸幸福地摸了摸肚子。宋意之看见她那副模样,思绪顿时飞回以前隐雾山上,给她烤肉时她的讨好,吃饱喝足时像个小猫的慵懒样子。
“舅母!”小姑娘一脸奸诈的凑过来。
“叫叔叔,没大没小!”宋意之赏她一记栗子。虽然知晓溯芜的女子身份,但是溯芜一直以男装示人,必定有着自己的理由。
“啊!”小姑娘揉了揉脑袋,眼泪汪汪地看着溯芜。
溯芜心中柔情顿生:“叫什么名字?叔叔给你见面礼。”
“哇!还是叔叔好!我叫宋淑庭,叔叔,见面礼呢!”宋淑庭一脸财迷地伸出白嫩嫩的小手。
“呐,送你这个!”溯芜像是变戏法的样子从手里变出一串珠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五光十色的光芒,玲珑剔透圆润光滑的外形一看便价值不菲。
“哇!好漂亮啊……”宋淑庭一把接住,眼睛眯成月牙,甜蜜蜜地开口:“谢谢叔叔!”
只有叶煜一脸郁闷地走上前,耷拉着一张小脸,像是呜咽的小狗:“师父,你还没给过我东西呢!”倒不是为了和宋淑庭比较一二,而是想着可以睹物思人。叶煜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珍惜现在,因为师父说过只有一年半的时间可以陪伴他了。
往后的日子,师父送的东西可以一直留在身边。
溯芜倒是愣愣,猛然察觉到,还没有送过叶煜什么东西。自己身边却没有什么比较适合他的东西。有了!
溯芜掏出一把匕首,自从以前爬山时用过它,之后轻功练成后便再没用过它了。送给叶煜正合适。
匕首黑的沉寂,却亮的渗人。一片落叶慢悠悠地飘到刃上,却在即将落下之时,静静地被削成两半,纹路依稀可见。
宋意之瞧着这个黑刃厚重而不失锋利,质感甚好得很快让他想到生产这些黑铁最大的地区。溯芜感觉到他锐利的视线,有些无可奈何地无视。
宋意之瞧见他这副鸵鸟样,想着之前他说的可能为敌的未来,立马联系上了可能,想到至今还压在父王书房里的绝密计划,顿时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