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霁光看到失了武器的穆云手足无措,踉跄地向后退去,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神情。
“苍雷派掌门不过如此!”
陈霁光的嘲笑声响彻废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柴伯勋闻言脸上的得意之色愈盛,而司君则有些担心地看着穆云,对邓廉道:“州牧,派一个武者去帮穆掌门吧。”
邓廉摇摇头道:“不行,我必须保护您的安全,其他人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
“大人,您难道忘记来荆州的目的了吗?”
司君闻言,陷入了沉默…
“小兔崽子,往哪跑!”陈光霁近到穆云身前,万千白丝奔涌,眼看就要击中穆云。
忽然,他看到眼前的穆云竟然变成了满面惊恐的陈越!
“越儿!”仓促之间,陈光霁下意识的停止了攻击,就在这刹那,酝酿许久的穆云,化噬天为短枪,倾尽全身内力,在枪尖上凝聚出了一点“枪气”。
这点“枪气”无比的凝实,破坏力惊人,竟生生击穿了陈光霁胸口的护体内力。
与此同时,噬天将身体里包裹着的十颗雷火霹雳弹,一股脑从护体内力的缺口“吐”了进去。
这一切看似复杂,其实都在电光石火间完成,陈光霁根本没有预料到穆云会来这么一手,等他反应过来时,十颗雷火霹雳弹已轰然炸裂!
火光暴闪,爆炸声震的州牧府都有些摇晃,整个废墟瞬间被黑烟笼罩。
尽管穆云早有准备,快速后撤,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飞十数步,震伤了肺腑,不住地吐着鲜血。
“陈老儿,这下你不死,也得褪层皮吧!”穆云迅速服下几颗疗伤丹,看着烟雾缭绕的废墟之上。
片刻之后,烟雾散尽,露出了爆炸过后的惨象。
陈光霁首当其冲,体无完肤,半边身子的皮肉都被炸烂,就连露出的骨头都是焦黑无比,此刻他只能大张着嘴,勉强呼吸,眼看活不成了。
穆云有些惊喜道:“这霹雳雷火弹威力确实够大,感觉品质应该不止精品,起码算个珍品、稀有啊。”
其实用霹雳雷火弹重伤一个大成境巅峰的高手,实属侥幸。
刚才在穆云破掉陈霁光护体内力,将雷火弹“吐”进去后,陈霁光下意识的用内力将它们包裹起来。
但这霹雳雷火弹越是在封闭狭小的空间里,积蓄爆发出的威力越大,因此陈霁光相当于变相增强了霹雳雷火弹的威力,而且还是十枚一起爆炸,威力可想而知!
要是陈霁光有所准备,他就应该迅速后撤,或者将雷火弹用内力弹飞,可世上难买早知道,这一局终究还是穆云胜了。
爆炸带来的响动瞬间吸引其他人的注意,他们向二人交战的区域看去,发现奄奄一息地竟然是陈光霁!
“这…这怎么可能?陈掌门可是大成境巅峰,半步圆满的高手啊!”与他交往颇多的一个小派掌门震惊道。
“怕是三十六大派中只有洛城那三派的年轻一辈才能与他相比。”
各派掌门闻言又是一惊,要知道洛城三派可不是普通的大派。
大晋国三十六派,北十八南十八,由于国都洛城位于北方,而且北十八派整体实力明显强于南方,因此北十八派也称作上十八派,南十八派又称作下十八派。
其中上十八派中的前三甲皆在洛城,三派中的年轻一代号称是当世最有希望步入武帝的存在。
司君由于一直在关注穆云和陈光霁交手,打斗的全过程都看在眼里,因此知道穆云并不是完全靠武力取胜,更多的是勇气与智慧。
有勇无谋是为莽夫,多智少勇是为懦夫,恰恰这种智勇双全之人才是他最欣赏的类型。
“智勇双全,侠义之士,此人若是能为兄长所用,必是一大助力啊!”司君看着穆云,眼神中异彩连连。
而柴伯勋等人闻言心中更是下定决心要除了穆云,这种人物要是让他成长起来,遭殃的必然是自己。
“是龙是虎又如何?反正活不过今天!”柴伯勋寒声道:“给我上,速战速决,拿下邓廉和穆云。”
这次,司君铁了心要保下穆云,邓廉无奈,只得率人同往,两大目标汇在同处,柴伯勋一方的武者便集中力量攻向他们,一时间,压力骤增。
内力喷薄,惊雷四起,原本富丽堂皇的州牧府此时几乎沦为了废墟,尸体遍地,满目疮痍。
襄阳城中的百姓自然察觉了州牧府中的变动,都想凑近看一看情况,谁知行到半路就被柴家等几个家族的家丁赶了回去。
“快滚,看什么看!”
“再看就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都滚回家睡觉去,谁在大街上晃悠,小心爷的刀子不长眼!”
看着凶神恶煞的家丁和明晃晃的刀剑,百姓们哪还敢上前,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襄阳城头之上,被看作是邓廉心腹的城卫军头领刘波,此刻正坐在摇椅之中,品着上好的云雾茶,与几个手下谈笑风生。
正在此时,一个伍长冲进了他的营帐中,跪下报告道:“将军,州牧府杀声震天,一定是出了大事,您快出兵去看看吧!”
刘波脸色一沉,将茶杯摔在他的身上,吼道:“他妈的,你聋了吗?老子下令按兵不动,你听不懂吗?”
“可州牧府出…”
刘波气极,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拔剑就要杀他。
副将见状,立马拦住了他,耳语道:“不可,如今城防军中还有不少人支持邓廉,现在全凭几个军官震慑,将军要是杀了他,很有可能激起这些人的愤怒,引起哗变。”
刘波听罢,恨恨地收了剑,喝道:“看在孙副将面子上,饶你一命,记住这是军营,下次再违抗军令,杀无赦!”
伍长忙磕头拜谢,退出营帐,但眼神中却闪过怨愤的光芒。
他本是山间一猎户,有次出门打猎遇险,恰巧被邓廉所救,邓廉见他有些拳脚弓马的本领,就收留他到城卫军中任职。
他本想一展身手,谁知这城卫军面上唯邓廉马首是瞻,背后却受柴家控制,因此对邓廉一脉的军士死死压制,毫不给他们往上爬的机会,十年过去了,他依然还是个小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