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也意识到不妥,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李叔轻叹口气道:“穆掌门,此事我们有错在先,理应赔礼,不过绝品丹药着实珍贵,我身上也没有,你看是否能换个条件?”
穆云也不是骄纵之人,而且对方又是先天境的强者,于是朗声道:“前辈客气了,晚辈只是一时气不过开个玩笑,补偿什么的倒是其次。”
“穆掌门心胸确实宽广,不过这补偿还是要给的,我这里有一瓶『金霖露』,不知能否入的了掌门法眼?”
“不可,李叔!那可是你求了许久才得来的东西!”黑衣青年急忙制止道。
“公子,成大事就得有付出,这点你还得和你哥哥多学学。”李叔意味深长道。
黑衣青年闻言,神色一滞,眼眶有些微红地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穆云接过这『金霖露』,暗中询问系统道:“系统,帮我看一下这有什么效用?”
“『金霖露』,稀有丹药,可以加快内力与灵力融合,生成真气。”
“这东西虽然珍贵,但对我现在没什么用。不过如果有先天境强者保护,他们在襄阳会安全很多。”穆云听罢沉思片刻,于是道:“前辈,既然此物对你如此重要,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这…”这次轮到李叔等人惊讶了,这金霖露可是初入先天境最炙手可热的丹药之一,虽然穆云只有周天境,但按他的资质步入先天境只是时间问题,提前备些丹药极为正常。
“晚辈向来好说话,别的东西就不要了,只求前辈能在我派中人遇到危险之际出手相助。”
李叔没想到穆白如此大方,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神色,笑道:“穆掌门放心,只要我李东林在,没人能伤的了你们。”
“晚辈谢过李前辈。”穆云拱手道。
黑衣青年见状,心中火气也消散干净,于是走到穆云身边,诚恳道:“刚才是司君唐突了,请穆掌门原谅。”
“无妨,无妨,不打不相识。”穆云笑道。
司君抬起头,注视穆云片刻,也抿嘴轻笑起来,不知怎的,穆云竟然觉得他笑得有些好看,可一想起他可能是个阉人,穆云就头皮发麻。
邓廉见双方握手言和,总算松了口气,随即遣散守卫,领着众人去用早膳。
席间,众人说说笑笑,熟悉不少,穆云才发现这司君谈吐优雅大气,学识广博,完全不像一般的江湖人士,而且邓廉竟对他隐隐有一丝恭敬之意。
穆云心中不禁开始猜测这个司衹的来历。
“邓州牧!”一声大喝打断了众人的交谈,邓廉眉头微皱,向门外看去。
来者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剑眉星目,不怒自威,身穿一身紫色华服,气度不凡。
邓廉见来人进门,掩去了脸上的不满,笑着起身道:“原来是柴家主,是来与我等共进早膳吗?”
柴伯勋脸上挂着怒色,沉声道:“邓州牧,我儿柴易被人掳到九龙舫,敲诈近亿两黄金,而九龙舫公然包庇罪犯,如今我儿生死未卜,请邓州牧做主!”
“你的意思是九龙舫要对付柴贤侄?”邓廉不可思议道,毕竟九龙舫完全没必要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纨绔子弟。
柴伯勋摇摇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直接挟持走我儿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好像还背着长枪,极有可能是大成境高手。”
邓廉听完他的描述,偷偷瞟了眼穆云,心中咯噔一下:“这特征不就是穆云吗?不过他才是周天境…”
柴伯勋也看到了邓廉的眼神,顺着向穆云看去,脸上顿时露出凶狠的笑容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你个小子,竟然躲在这!”
说罢,他冷冷地看着邓廉道:“难道邓州牧也参与了此事?”
“柴家主息怒,是或不是还不一定,不要妄下结论。”邓廉毕竟是一州之长,岂会怕他的威胁,平静道。
穆云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然地吃着早膳。
可在坐的众人却如坐针毡,他们都知道就是穆云带走了柴易。
“好!那我们就对对质!”柴伯勋冷笑道:“宋彦,你进来!”
声音落下,宋彦大步走了进来,站在柴伯勋身旁。
“你们几人看看是不是这个小子掳走小少爷的。”柴伯勋指着穆云道。
“这个…”宋彦有些支支吾吾道,他哪里见过真凶,只不过是害怕柴伯勋追究他失职之责,因此串通贾明,刘志编造他被敌人偷袭,掳走柴易的谎话,而且在场的侍卫都交代在了九龙舫内。
至于现场的群众,柴易死了都拍手称快,根本没人向柴家提供线索,因此柴家人只知道凶手是个十八九岁,背着长枪的少年,可能还是个大成境高手。
“快说,磨蹭什么?”柴伯勋催促道。
宋彦看穆云虽外貌相符,但他气定神闲,又只有周天境的实力,难以判断,但穆云时州牧的客人,他要是认错人,免不了得挨罚,于是咬咬牙,摇头道:“由于我当时是被偷袭,也没看清长相…”
不过他忽然看到了柳江城等人,忙指着他们道:“这三人在九龙舫见过凶手,他们一定能认出来。”
柴伯勋不愧是一家之主,立刻发觉了其中有些猫腻,冷笑道:“宋彦啊宋彦,你可太笨了,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我看这四人就是一伙的,全都给我带走!”
邓廉这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脸色不善道:“慢着,柴家主,这四人都是我的客人,你这样无凭无据就抓人,是不是有些太过霸道了?”
“凭据?抓走他们审问一番自然就有了,我倒是想问问邓州牧,他们在这里做客,是否说明此事和你也有关系呢?难道邓州牧想行那过河拆桥之事?”柴伯勋丝毫不惧道。
邓廉眼中闪着寒光道:“你在威胁我?”
柴伯勋假模假样地拱手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提醒一下罢了,不过还请州牧理解我中年丧子的痛苦,我必须将这几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