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洛桑梓回到后院已是申时,洛桑梓便径直去了小厨房做了两碗阳春面端进了主屋。一进屋就见良秋仍然坐在窗前缝制衣服。洛桑梓放下面走到良秋面前就要夺过良秋手中的衣服,却被良秋躲开,洛桑梓正要开口就听良秋说道:“我只有一点了,弄完就好。”
“不急在这一时。”洛桑梓皱了皱眉。
良秋摇头,“三日后就是安阳侯及冠之日,得赶在明日之前做出来,明日你便能前往裕康城了。”顿了顿,良秋又道:“从这儿到裕康城得一日,你明日就动身吧。”
路桑梓点点头,还是夺过良秋手中的衣服,将面递到她手里,“秋姨先吃饭,剩下的我来做。”
良秋楞了楞,随即笑了,吃起面来。
翌日
卯时洛桑梓便被良秋叫了起来,洛桑梓拖着没有睡醒的身子吃了早饭,接过良秋收拾好的包袱骑着玉雪马下了山。
洛桑梓刚离开不久,魏子髓便跟着智渊到了静慧庵。魏子髓一进院子便扯着嗓子喊:“小师妹,起床了。”
良秋在屋里听到魏子髓的喊声走到窗前开了窗,叫了魏子髓进屋。
“秋姨,小师妹这么早去哪儿了?”魏子髓进了屋便坐到桌前,见桌上摆着空的碗筷和小米粥、几碟小菜便吃了起来。
“桑梓去裕康城了,”良秋见智渊也走了进来,打住了后面要说的话,看向智渊,“大师可要吃些?”
智渊点点头,也走到桌前坐下,良秋出了房门,去了小厨房拿新的碗筷。
魏子髓一边喝着粥,一边嘟囔着问智渊:“师父,你说小师妹去裕康城干嘛了呀?”
智渊没有回答魏子髓的问题,“再过两日便是安阳侯及冠之日了吧。你可愿替师父去送贺礼。”
魏子髓撇撇嘴,“师父你可是老了不记事了,那洛家遭受灭门之灾可全是因为我父亲。”
智渊打了个佛语,“尘归尘,土归土,都随风化了。”
魏子髓正要开口,见良秋走了进来,转口问良秋:“秋姨,小师妹去裕康城干嘛?”
良秋将新的碗筷放在智渊大师面前,“桑梓替静慧庵给安阳侯送贺礼去了。”
魏子髓哼了一声:“他不就每年添些香火钱,值当慈云师太赶着送礼吗?”接着他又偏过头,对着智渊大师道:“师父,你的贺礼呢?我替你去送。”
“看来师父确实比不过你小师妹啊。”智渊话虽是这样说,却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瓷瓶递给魏子髓。
魏子髓伸手接过:“这雪莲丸师父也真舍得。”说罢,魏子髓出了房门。
“你让洛丫头去送贺礼可是想让他们兄妹相认?”智渊喝下一碗粥,擦了擦嘴角。
良秋接过他的碗筷又给他盛了一碗粥,“我只是想着桑梓还从未见过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便想着让她见一见,至于他们兄妹是否相认,这就看长安的了。”良秋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十四年前,洛家灭门风波平静后,长安找到我和桑梓,他说他想让妹妹平安幸福地过一生,所以没有接回桑梓,如今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一个人守着偌大的侯府,或许会想要认回妹妹吧。”
智渊听后没有言语,一时只有碗筷时而碰撞发出的声音。
洛桑梓骑马下了云岚山抄小路前往裕康城,大约两个时辰后洛桑梓上了官道。刚策马上了官道洛桑梓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身就想走旁边的岔路绕过去。可不料一个黑影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落到了马背上,身子顺势就倒在她身上。洛桑梓挥手就要将他打下去,却被身后的黑影扣住了手腕。
“姑娘手下留情。”洛桑梓身后的男子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温润。
洛桑梓皱了皱眉头,回过头看向那男子。这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一张脸却是苍白毫无血色,几缕发丝散落在脸旁,一身被刀剑刺破的黑衣衬得他嘴角的血更加鲜明。洛桑梓见此人虽如此狼狈却不让人心生厌恶,尤其这一身黑衣虽破烂狼狈却丝毫不影响他浑身的气度,更显得他如墨玉一般温润而清冷。
洛桑梓用了内力挣开了那人的手,翻身下了马,定定的看了那男子一眼,转身就要走,丢下一句话,“马送你了。”
“姑娘留步,”男子没有开口,而是看着骑着的这匹马,“这玉雪马可是难得的好马,姑娘当真舍得?”
洛桑梓转过身,淡淡的开口:“这马若是省掉一桩麻烦,送你也值得。”
“姑娘怕是撇不开了。”男子话落,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将二人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