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哥说的哪里话,这若是被我父亲听到了,只怕是要吓出病来了,若是在多一个像我这样不安分的,只怕大伯父的头也要疼起来了。”
林杨自顾的打趣道。
“哈哈哈~”
满堂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这样的打闹,杨氏看着也是开心的吧。
“潆潆在看什么,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儿。”杨氏看着潆潆,不知道是有以观察还是无意瞧见,打趣儿的发问。
“潆潆觉得这样真好。平日里哥哥们在外求学或是跟着伯父们赴任奔波,到是难得这样坐下来,陪着祖母说会话,这样调侃说笑,一时看的入神。”
彩虹屁这一波倒是拍在了杨氏的心头,杨氏好不容易和老太爷走到了富贵荣华,儿子们也都各有所成,到了享受天伦的时候,丈夫离世,儿孙们赴任外地,自己整日也是吃斋念佛,难得欢喜。
“祖母,可是潆潆说错了什么。”看见杨氏一时陷入情绪难以自拔,桌上众人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祖母不必伤怀,孙儿这不是回来了么。日后只要祖母不嫌烦,便要天天赖在祖母这,打也打不走呢。”林杨小天使一样的救场,倒不至于一直冷下去。
这样的林杨倒是让潆潆想象不到,同为二房的孩子,为何林航要差的如此之大。
“扬哥整日赖在这,我倒是欢喜,只怕你父亲也要日日来着说教了,哈哈哈哈~”
林二爷的脾气众人皆知的顽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顿饭就这样吃了许久,,久到潆潆完全完了之前曾于杨氏不快,也未曾理解今日杨氏的意图。
“近来童洛世子回京,武侯日前托了口信于你父亲,童世子刚刚回京,好多事请和规矩还不了解,日后可能与你们一同学习,你们要多多关照。”杨氏拉着林杨说着,毕竟林霂的性格还需要家里人护着呢。
“童世子要入太学么?”这倒是林杨不解的。
“不是,武将入太学倒是少有,虽说已世子的身份入学也不是问题,只是到底所习不同,只是要知悉官场上的一些文章,日后可能要拜倒你三叔门下。”
此话一出,林杨和潆潆皆是一惊,若是论学术自然是林二爷好一些,若是圆滑林大爷混迹官场多年,也得天家亲近,何以拜在林三爷门下,莫不是···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潆潆觉得是看恰是看重自己老爹的不上不下,不至于让你过分猜疑;林杨则是认为这小世子别有用心,听说之前还拜访过这位小堂妹,眼神忽明忽暗的打量在潆潆身上~
潆潆察觉到了林杨的目光,不明究意,想来杨氏这次的本意就是童洛吧,若是能搭上,也算是能在衰败之前最后放出萤烛之光。
席间欢声笑语不断,这倒是潆潆头一次和杨氏一同用餐时这样自在,到是难得。
各自散去潆潆总想细问有关林航之事,又不敢贸然开口,一番细思纠结到是让自己进退难择。
“小堂妹有话对我说?”林扬自问贴心又善解人意的问道。
“啊?”潆潆没想到林扬会主动提问,有些惊讶。
“不是么?方才席间潆潆时不时的额眼睛飘过跑来游过去的,有的时候深思有的时候熟虑,像是左右掂量,欲言又止,我没看错吧。”
潆潆看着自己面前凑得很近的帅脸,实在有种想一拳砸上去的冲动,果然这林府之内一个好人没有,全是人精。
这一顿饭的时间,将自己那点小心思看的一干二净,还以为这人是什么阳光大男孩呢,我呸。
“二哥觉得我要问你什么,或者二哥想我问你什么?”一句话告诉你,本姑娘才没你这些心眼子,不过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换句话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整不明白。
“哦,是这样啊。”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一个意味深长的拖尾音,一个玩味的眼神。
这个狡猾讨厌的男人,优雅的迈步离开。看的潆潆好不生气。
以为只有你自己知道么,自有人来的比你早,转身朝着清晖院走去。
林潇昨晚一夜沉思,总算将自己这颗淋满沥青的心,理出一块干净的位置,空间很小,但是足以存放潆潆了,她的信任,她的坦白,她的依赖,像是植物根茎一样,表面上一丝不变,内心却已被疯长的藤曼铺满。
自己总是舍不得放开她的,取暖如何,自己本身不也是珍惜潆潆这束光的么,只要潆潆依赖自己,那么他就会抓紧这束光。
他绝不允许这束光不见,他要变得强大,变得更加值得依靠,这样潆潆就会永远依赖自己了。
似乎想到什么,林潇唤了知了进来,低言几句,意图让知了传信给董氏,有事想问,具体事情确为明言,知了见自家少爷的面色,不敢多说,遵是便出去了。
潆潆到董氏的院内,看见一小厮,身体形状有些眼熟,但是没太看清有点像不出。
“紫檀,你看到方才过去的小厮了么?”潆潆问道。
“什么小厮?”紫檀全然没有看到,一脸疑问,“那小厮怎么了么?”
紫檀有些不明究意,有个小厮怎么了,这清晖园这么多小厮,难不成有什么蹊跷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看着像是···
“大姑娘来了,快进来吧,外面天冷,姑娘别见凉了。”紫云看到潆潆,忙掀开帘子,迎她进门。
潆潆摇摇头,只怕今日起的太早,昏了头。
董氏看来也听说了今晨杨氏叫了潆潆用早膳的事,见潆潆过来便赶紧过来上下打量一下,潆潆心中不禁好笑,这是怕杨氏对他做了什么,缺斤少两的回来不成。
“娘,好好看看,看看我可是少了点什么没有。”好笑的看着董氏。
“看来是无大事,油嘴滑舌的,只怕早膳中还加了几滴香油呢。”拉着潆潆朝内室走去,潆潆这手有微凉,估摸是从杨氏的鹣鲽院直接过来的,坐了好一会,才有冻得这样凉。
“今日祖母叫我还有林扬哥哥,林霂哥哥一同用膳,从前很少接触这几位堂哥,林杨堂哥性子活泛,林霂堂哥比较老实可靠,以后都在京城,可以带我好好玩耍一番。”
嘴上这样说这,手也不曾清闲,看着董氏摆在窗台的琉璃玉的把式,倒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琉璃糖色的天鹅,似有引吭高歌的意思,神态也是精致,高傲优雅,气质像是一个跳芭蕾舞的天鹅。
触手还有些许温热,不知是方才有人把玩,还是这东西本就触手生温,也是难得。
董氏从案内放了什么东西,回过来就看到潆潆拿着手里的琉璃天鹅,有几分惊慌,看着少女好奇的打量这东西,似是喜欢极了,眼中的惊慌转为难言的感动、自责和无措。
潆潆抬头就看见董氏在一旁愣着,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