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刚才那个女人对他施了迷魂香,趁机偷了他的骨哨,骨哨最好平安无事,不然的话……
龙渊朝着女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城主呆了呆,捋了捋自个的美髯,笑道:“酒王这种虚名,自是不比美人青睐,龙渊先生哪日有空寻了我,我再将‘酒王’铜佩予你吧。”
……
云熙阁,制香坊。
云熙娘子对月欣赏手中的骨哨,妖红的骨哨对着月光,隐隐透出黑气,令人神魂颠倒的香气,刹时溢满整个制香坊。
哈,她果然没瞧错,此骨哨正是魑骨妖哨。
传闻妖力至强的妖,死后妖神不散而附魂于骨,是为魑骨,而魑骨打磨成的妖哨,可驱使妖鬼为其所用。
然而,对于制香师来说,魑骨惑人心智的异香,才是世间至宝。
云熙娘子心绪涌动,她要以魑骨,制出天下第一奇香。
扭动制香坊烛台下的机关,香坊装着百余种香料的柜子,从中缓缓分至两边,露出一间密室。
云熙娘子入内,反手关上了密室。
密室左侧多宝阁摆着各式各样罕见花木,右侧则摆满了铁笼,里面关着身含异香的珍禽异兽,还有些竟是妖兽。
妖兽见了云熙娘子,像是见到鬼一般,不停往笼子深处躲,但笼子就那么点儿大,又能躲哪儿去呢。
云熙娘子兀自走到制香台前,将魑骨丢入制香台上一手掌大小黑漆漆的鼎中,随即燃着了鼎下的黑色火油,火焰燃着瞬间,黑漆漆的鼎变成了火红色。
而鼎中的魑骨,自内传出“噫噫”,女子痛苦难抑的叫声,然而之前含蓄的香气,变得吞天噬地起来。
云熙娘子盯着火焰,笑容妖冶,拿起制香台上手札瞧了起来,半晌,漫步至摆满珍奇花木的多宝阁前,细细挑选要与魑骨一起入香的材料。
暗室突然响起细碎的铃声,只见暗室的天窗上,悬着个铃铛,正不停摇晃着。
云熙娘子拧眉,她制香时不喜人打扰,故定下规矩,只有万分紧急的事,才可拉响铃铛。
刚刚铃铛响了九下,该是外人入侵。
什么人,竟敢擅闯她的云熙阁,活的不耐烦了么。
云熙娘子正想着,轰隆一声巨响,密室的门被人自外面暴力破坏,而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偷了骨哨的龙渊。
龙渊面沉如水,手里提着根肋骨,骨头正滴答滴答滴着血。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你杀了外面的家仆。”云熙娘子说着,脸色已青白。
龙渊没有理会云熙娘子,眨眼间出现在制香台前,打翻了炉鼎,将骨哨救下,骨哨已被烧掉了大半。
“你知道吗,这枚骨哨的上的魑,为了我被妖众剔肉挫骨,我赶到时,只救下一小节骨头,一丁点儿魂魄。我花费三百年猜重新积聚魂魄,而你,而你……使了迷魂香,偷去了我的骨哨也罢,竟还将之毁去七八分,真真可恨。”
龙渊挥手间,手里的肋骨贯穿了制香圣手云熙娘子的喉咙:“我睚眦素来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重伤我的恩人,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