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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阴错阳差

燕水芸,燕妙芙和吴宏深的女儿,她一直跟随母亲居住在青城派山下,父亲得空就会和她们团聚,六岁之前的记忆都是欢乐的,六岁那年,父亲突然性情大变,频频讨好向长老的女儿,母亲亲自去青城派见了父亲,父亲依旧对她们很好,年幼的燕水芸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见过父亲的母亲回来一直郁郁寡欢,好像有心事,她每次问,母亲都温柔的告诉她“没事,去玩吧。”

天真的她以为真的没事,父亲待她们不错,单独批了一个小院子给她们,还时常摸着她的头让她快快长大。可母亲还是带她离开了,急切的好像后面有鬼在追,她没敢问,只是跟着母亲跑。跑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她们被几个修仙界强盗围住,母亲设法甩掉他们,把她放在不大的结界中,不断地叮嘱她不要离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离开,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看着母亲的身影,总觉得要见不到她了。

燕妙芙走出不远,那几个强盗又跑了过来,围着她说些污秽不堪的话,燕妙芙也不答,只是尽力把他们往远离燕水芸的地方引,眼看几人越走越远,小小的燕水芸害怕的要跑出去,可是心中一直记着母亲说过的话,只敢小声啜泣。

神秘的男人,阴鸠的眼神,燕水芸紧紧的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唯恐被发现,蒙面的男人疑惑的在山洞找了几圈,始终未找到任何气息,不得不离开。

燕妙芙脱身不得,绝望之际,一道红光降落在几人面前,衣服上绣着赤血府的标志,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几人“这是.....我打扰你们了?”

几人面面相觑,赤血府是个亦正亦邪的门派,门下弟子行事善恶难辨,喜怒无常,几人没敢开口,就怕哪句说错了弄巧成拙。

燕妙芙笑了一下,盈盈一拜“公子若帮我杀了这几人,我可以送公子一件法宝。”

男子摸摸下巴“那得看你的法宝值不值,毕竟这几位可是名门正派的高徒。”

燕妙芙听到这话,对幕后黑手起了猜测,她与人为善,对她起了杀心的左右不过那两人,她手中出现一朵透明莲花,中间燃着点点鬼火“这,如何?”

男子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行!”

半月刃几下将四人拦腰斩断,男子走到燕妙芙身边伸出手“东西给我。”

燕妙芙闭上眼睛“来取吧?”

男子收回手“什么意思?”

“你要的东西就是我,杀灭我,可以得到寄魂木。”

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动手,火烧灭她的躯体,最后留下一根半透明闪着晶莹光芒的白骨,男子捡起白骨,看看四周,离开荒野。

阴鸠的蒙面男子从阴影中走出,扒拉着地上的灰,没找到别的,随手将其他四人的尸首化为齑粉,转身离开。

燕水芸感觉心一下子空了,好像硬生生被剜去一块,她呆坐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到最后眼前一片黑暗。不知过了多久,姜日悦找到她,叹了口气抱起发着高烧的燕水芸,返回寒幽谷,若是他早些过来,会否能救下她们母女俩。

苏醒后的燕水芸目不能视,人呆呆地,好像失了三魂七魄,遍寻名医无果的他,只得去求神医谷谷芝茹。谷芝茹替她看过之后建议姜日悦封了她的记忆,她心里受创太深,自己封闭了自己。

姜日悦谢过谷芝茹,将她过往的一切记忆封印,燕水芸重新变得开朗活泼,姜日悦骗她是个孤儿,她也信了,在寒幽谷一直生活成长,无忧无虑。

第一次跟随师兄师姐下山的她就遇到远超她们实力之外的妖兽,万里大山中,荒无人烟,求救无门,看着身边的同门一个个倒在地上,唯有师兄还在抵抗,燕水芸满心绝望。

妖兽的的爪子洞穿师兄的心脏,燕水芸成为最后的目标,妖兽似乎有意把她放在最后一个,她无力反抗闭上双眼,静待死亡的来临。半月刃从天边飞来,将妖兽伸出的爪子斩断,身着华丽衣饰的男子自远处飞来,几个交手,妖兽倒下,他走到燕水芸面前伸出手“还能站起来?”

燕水芸把手放在她的掌心,环顾四周,泪如雨下,男子遗憾地说“不好意思,来迟了。”

燕水芸摇摇头“是我们技不如人。”发出的求救信号终于得到回应,大批救援的弟子赶过来,男子将燕水芸放在显眼的地方,踏着半月刃离开。

她不知道男子的名讳,姜日悦通过她的描述大致猜出那人是赤血府的府主。燕水芸默默记下。

此后的日子,燕水芸刻苦修炼,终于在门派挑战中拔得头筹,成为高阶弟子,获得独自历练的机会,她第一个想去的就是赤血府,她想见见自己的恩人。

赤血府远离寒幽谷,燕水芸看着地图再加上人美嘴甜的问路,磕磕绊绊的来到赤血府所在地。赤血山峰高大巍峨,易守难攻,地形复杂,天突降暴雪,路上能见度极低,她对路况也不熟悉,找了个山洞避雪。刚进去就闻到难闻的血腥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转身欲走,余光看到那人的面貌有些熟悉,试探的翻过男子的身躯,正是此前救过她的男子。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救命之恩是要还的。她设下结界,在这里住了下来,经过半月左右的悉心照顾,男子逐渐苏醒,睁开眼看到她,笑着说“谢谢姑娘。”

燕水芸对他一笑“不必,你也救过我的。”看他茫然的眼神“你忘了,大妖兽,万里大山,小女孩。”她绘声绘色的说着当时的情景。

男子了然“哦,我似乎记起来了,只是我脑袋昏昏的,记不大清楚了。”

“没事,我记得就行,恩人,你怎么伤的这么重?”燕水芸端了一杯热茶给她。

“出了一些事,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为何来到此处?为我.....的救命之恩而来?”

燕水芸面色微红“只是恰巧。还未曾知道公子的名字?”

男子目光微转“在下....凌俊,赤血府主,门派发生内乱,姑娘还是离开吧。”

“我叫燕水芸,寒幽谷弟子,我现在是高阶弟子了。”燕水芸颇为自豪“也许我能帮你。”

其实他是凌帅,只是他的名声不大好,很容易露馅,因此借用了哥哥的名字。他内视自身,伤势未愈,而哥哥还身陷囹圄等待他去救,眼前的女子自称受过救命之恩,以他的性格救人自然要收报酬的,想来应该是哥哥,多亏他和哥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然就要交代在这了,看来以后他也要多行善事了。寒幽谷,姜日悦,倒也不是不可以利用,看这女孩衣饰都是上等法器,周身气度和性格一看就是没受过苦的,想必在谷中的地位不仅仅是高阶弟子,若她受了伤,姜日悦必不会不管。不过短短几秒,他的心思百转千回,最终打定主意拖燕水芸下水。

凌帅真挚的盯着她的双眼,双手抓着她的手“多谢,经此一难,我本已万念俱灰,哪知道世上还有知恩图报之人,老天还是仁慈的。”

凌帅的眼神饱含情意与感激,初出江湖的燕水芸轻易被骗了去,跟他一起反攻赤血府。两人分开两路,燕水芸负责引来敌人,凌帅趁机进入内里。

凌俊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丹田被破,内丹被挖,四肢尽断,双目流血,他凭着双子之间的奇特感应感知到凌帅到来,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不成句的话语,这才发现连舌头也断了。凌帅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凌俊摇摇头,眼神示意一处,凌帅擦干眼泪在那里找到号令赤血府的令牌。叛乱的贼人伪造了假的令牌,囚禁了凌俊,并宣称凌帅是叛徒。看到凌帅拿到令牌,凌俊最后的执念消散,他的瞳孔逐渐散大,凌帅扑在他身上祈求他能活下来,冥冥之中想起曾得到的寄魂木,但愿它有传说中那样神奇。凌帅匆匆把凌俊的灵魂收进寄魂木,转身之前看了一眼他的尸体,他定要让叛徒活的生不如死。

燕水芸跟着姜日悦学了许多法术,因为她是女孩,姜日悦特地把几乎能找来的逃跑的法术都教给她,目的就是让她免受侵害。而今日派上了用场,她就像一条自由翱翔在天空的飞鹰,嘲笑着地上步行的凡人,又像游刃自如的海鱼,挑衅着束手无策的渔民。

天光乍破,借着令牌和凌俊的威名,他轻而易举获得大部分弟子的支持,一举反败为胜,唯一遗憾的是主谋之一逃了,可没关系,他的家族还没来及跑。高兴之余猛地想起还在吸引敌人注意力的燕水芸,他找到那个单纯的女孩时,女孩身上浸满鲜血,再狡猾的鱼儿也不是渔民的对手,飞的再高的鹰也有疲累的一天,更何况敌人还有弓箭。

凌帅抱着虚弱的燕水芸,抱歉的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感动与悲伤,他一直在寻找满眼都是他的女孩,今天终于找到了。

养伤的日子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有浓浓的自罪感,他对着寄魂木诉说着他的纠结他的猥琐,他的无耻,他从未告诉过燕水芸他的真实身份,他伪装成凌俊,继承了他的名声,权势,威望以及仰慕者。寄魂木始终安静,未曾有任何回应,若不是上面冒出的点点魂光,他都要怀疑凌俊不在了。有时候,他真的希望他不在了,随及深深的唾弃自己。

他们结婚了,姜日悦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并不在意凌俊的身份,只在意他是否待燕水芸好,赤血府风评毁誉参半,到他这一代其实好了许多,甚至那个誉多半来自他。两人的生活幸福而美满,凌帅真的以为自己是凌俊,行事风格多模仿他,只有偶尔看到寄魂木才想起自己是凌帅。

偷来的人生终归要还回去。

燕水芸诞下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婴,凌俊开始的宴请广大仙门同来庆贺,在他的努力下,赤血府渐渐被仙门认可。然而变故就发生在这场宴会,凌帅早年行事亦正亦邪,好事干过,坏事也干过,有一个被他害过得修士曾参与折磨凌俊的行为,凭着蛛丝马迹认出眼前之人是凌帅,他自知打不过凌帅,把目光放在了燕水芸和孩子身上。

寄魂木发出奇异的光芒,玉白的男子自那里诞生,本来抱着孩子的燕水芸感应到熟悉温暖的气息,放下孩子走过去,修士在前厅制造完混乱,悄悄溜进后院,意欲加害燕水芸和孩子,结果只看到安睡的小婴儿,修士举起的刀始终无法扎下来,他的眼前浮现他最小妹妹的一颦一笑,眼前的婴儿好像变成了小妹妹。修士最终放下到把婴儿抱走,扔在荒野,是生是死,交由天定。

燕水芸找到寄魂木的所在,那一刻身体里的所有封印全部解开,巨大的情绪波动下,她抽出剑扎进新生的凌俊体内。

凌俊借助寄魂木重生,自然对寄魂木很熟悉,一眼看穿燕水芸的真身,看着愤怒的她,凌俊笑着伸出手抓住剑,阻止燕水芸进一步扎进去,双手被利刃划破,那温润的眼神让她一瞬间仿佛回到万里大山遇到妖兽的那一刻。莫名的寒意充斥她的身体。

她的丈夫猛地推开们,看到这一幕,两难之下分开二人。燕水芸拿剑指着凌帅“救我的到底是谁?”

凌帅沉默不语,凌俊推开凌帅,走到燕水芸面前,面色苍白的说“对不起,当时只想着寄魂木珍贵,我向你道歉。”凌帅震惊的看着他,随及回过神来,燕水芸泪流满面“那就拿命来还。”

凌俊面色平静的点点头“好。”燕水芸刺过去,他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凌帅用手抓住剑尖,鲜血滴落地上“不要。”

“你让开。”

凌帅坚决不让“一.......”

凌俊推开他“哥哥,我的事我自己承担,你不需要为我开脱。”

凌帅痛心的摇头,燕水芸一把抽出剑“好一对兄弟情深,我,燕水芸从此和赤血府再无干系。”

她转身离开,凌俊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凌帅想救他,凌俊摇摇头“傻吗,去追她啊,我没事的,反正刚刚也不是实体,不过要多些时间再次修炼罢了。”凌帅评估一下他的伤势,点点头,起身追了出去。

寄魂木再度发出光芒,凌俊消失在光芒中。

孩子消失不见,燕水芸回了寒幽谷,把一切告诉姜日悦,姜日悦自然无条件站在她这一边,关闭护山大阵,任由凌帅跪在外面,风雨无阻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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