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强意坚的洛瑶尽管被骂的狗血淋头依旧“淡定”地盯着马车,深怕一下不注意就让人给跑了。
喧闹了许久,众人也感受到了场面的诡异,纷纷住了口看向马车的帘子。车夫万分淡定地坐在原处接受大众注视的目光,手上还拿着马绳不为所动。
众人:这马夫真不一般!有出息,将来生意估计能做大到全大陆。所有的马车归你承包了!
马夫心里纳闷了:你们嘴巴一张一合干啥子?嘴巴抽了?
“俗话说:好狗不挡道。看来,我不小心遇上只恶犬。”
顾君炎:“玲珑,这人声音听起来不男不女的,有什么地方值得洛瑶迷恋的?他弯腰凑到自家妹妹耳边小声说。
“好好听的声音啊~爱了~(?°з°)-?”
看到自家老妹的花痴脸,顾君炎表示不忍直视……
“故郎……呜呜呜……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呜呜呜……”
“你烦不烦啊!”青玉直接大跨一步站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吼,“喜欢我家公子的女人多了去了。她们也是名家闺秀,知书达礼,娴静婉约,娇小可人,温柔甜美,善解人意,明媚耀眼,才华横溢,才貌双全,天赋异禀,美艳无比。她们也曾对我家公子表达到爱慕,被婉拒后也难过不甘不肯接受过。
但迄今为止我还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胡搅蛮缠,貌若疯状的。比青楼里的姑娘还要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纠缠我家公子?
还白鹤山庄的千金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窑子逃出来的婊子呢!”
“你!你个贱人!”洛瑶从袖中猛抽出一条闪着乌金色金属光泽的三米长鞭,“给本小姐去死!”
“啪——”
“砰——”
烟尘飞扬,碎石迸溅,迷乱人眼。
“咳咳咳……”青玉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一言不合就动手,这就是白鹤山庄大小姐的作风吗!”
“咝——”
地上的裂缝像是鳄鱼的嘴,狰狞恐怖。
“这……这要是打在人身上……不得劈成两半吗?!”
“哼哼,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婢,也敢在我表姐面前……”
“滚开!”洛瑶一鞭子抽开她,双目阴鸷地盯着青玉,一副要食其肉饮其血的骇人模样。这副样子真是和平时的高冷矜贵截然相反,看的让人心里发毛。
“啊——表姐!”洛娇娇如同破布娃娃般在粗糙的青石地板上磨擦出五米之远。细嫩的皮肤磨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小师妹!”同门师兄赶紧把无比凄惨的人扶起,给她服下一颗丹药便抬到马车上去了。
众人看着地上留下的鲜红血迹,一直延长到她们刚上的马车旁,心中不寒而栗!
早知白鹤山庄大小姐是白鹤山庄里百年一遇的天才,不到十八便突破金丹,还以一己之力挑战一门长老。最后一战成名,成为白鹤山庄同龄人中第一人!
如今看来……
果真名副其实,并非谣传啊……
“看来今天这位公子和他的小奴婢碰上硬茬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平解决……”
“三哥,那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嘘~小孩子别说话,好好看戏就是。”司徒南澈打扇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潋滟眸子,“宸枫,你还得谢谢人家呢。要不是这个洛瑶,你还抢不过那位公子呢。”
“……”墨宸枫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故郎?!她只是个奴婢!你也要这么护着她吗?!”洛瑶舞动的鞭子停滞在半空中,离青玉的娇嫩的脸蛋不过一臂的距离。
这是想毁人容貌啊!
“闹够了没有!”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直击洛瑶的胸口,令人窒息的威压让在此的众人心头一颤。
“噗——”
空中划过一道白色弧线,鲜红黏稠的血液洋洋洒洒地铺散而下,染得一地触目惊心……
“!”
好强!他……到底是何人?
“青玉,还不走?”
“啊?哦……马夫,驾车。”青玉恭恭敬敬地上了马车,大气不敢出一下:主子的脸色好……好可怕啊!(>﹏<)
车轮缓缓滚动,在青石板上发出“骷骷”声。凉风习习,吹散了的满树的蔫黄枯叶打着旋落在马车的华盖上,又快速地滚落在地。
“沙沙”的磨擦声仿佛是夜魅的低吟,引出世人内心的恐惧,最后将人拉入死寂的泥沼……
慢慢得…慢慢得……窒息……
素白的车窗遮帘在拐角处扬起一角,露出一模糊的修长身姿,一时点亮了深邃的幕色。“轱辘”的车轮声消散在冷风中,那辆华驾也慢慢消失在众人眼前。
“……”
“…………”
“……哥……我……我想回家……马上!马上……”
“……好……”干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末夏初秋,天气渐渐凉了起来。大街上的行人渐渐换上秋装,少数人还依旧穿着夏日的轻薄纱裙。习习凉风吹过掠起纱裙一角,惊起一阵激灵。
———墨王府———
“王爷,您请的人已经带来了。现在在前厅等候。”
“南澈,你在此稍作等……”
“我也想去见见这个入了堂堂墨王眼的琴师。看看他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那走吧。不过,你可别乱说话,更别为难人家。要是你把人给我赶跑了,小心本王打爆你的头。”
“吓!还没见到就这么维护,你个喜新厌旧的家伙!”
两人一路“打情骂俏”来到前厅,此时下人已经上了第二道茶水。
“咔。”司徒南澈手一顿,绘白鹤的骨扇跌落在地。我听见声响微微抬头看去,只听见他自言自语道:“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短褐难掩雪玉颜,抬眸一瞥真绝色!哪里找来的绝色尤物~啧啧,不得了不得了……”
墨宸枫嘴角一顿猛抽:至于吗?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咳咳,墨宸枫不知道的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人家时那眼睛都看直了。那炽热的视线直接让人一眼锁定了自己所在的包厢。
“哈哈,不知足下觉得本王府上的景色如何?”
我:“……”废话真多。
墨宸枫看着他平静的眉眼,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不由有些尴尬。
“这么久了,还不知阁下姓甚名谁——”墨宸枫特意延长尾音,希望来人接上回答。
我:“……”啰嗦。
墨宸枫:“……”
墨宸枫气的一脸血:要不要这么冷淡啊!
“本王……”
“今日我来是为选曲一事。”
墨宸枫已经气的不想说话了:本王好歹是个王爷,你不想答话就算了,还敢直接打断本王!本王不要面子的吗?啊~
司徒南澈在一旁看自己好友吃瘪看得极欢,瓜子壳都堆得杠尖。
“本王不要求阁下弹何曲。但请在宴尾弹奏《临安遗恨》。整个宴会的曲子还请阁下接下。至于酬劳,阁下弹一曲一千两,最后一曲弹好另外给一百红莲币。如何?”
“嗯。”
我起身准备走。
“宴会那天,本王会派人接你。阁下认到这个标志就行了。”
我扫了一眼他掌中的环形玉佩便随引路的下人离开。
玉佩中雕刻着一只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的猛兽,样子十分的狰狞丑陋。
“墨宸枫……临安遗恨啊……”我抱紧了怀中的琴,“准备出手了。”
秋风瑟起,落叶随风。
尽管街前罗雀,但墨王府尽是一片门庭若市,四方来贺,喜庆无比。
“琴师先生,请您换上衣服在此稍作休息。”
———大厅———
“三哥!这是皇弟的贺礼,三哥一定要好好对它喔。”
“好。”墨宸枫一记摸头杀,宠溺一笑,宛若梨花千绽,美不胜收。
墨宸枫一袭墨色缎袍,长身如玉,修若青竹。一张清贵俊美的玉颜让不少跟随家父贺喜的妙龄少女羞红了脸。
他站在门口恭迎着前来道喜的客人,一时间忙的脚不沾地。
道喜的人陆陆续续地前来,偌大的王府处处透着欣欣的喜意。宾客入座,侃侃而谈,欢声笑语,恭谦有度。
每个人都有人前周旋的假面,然,人后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而非遗世独立,不过心中有寂。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哈,众爱卿不必多礼。今日为我儿生辰,朕这个做父皇的同爱卿一样,不过是来道喜的,不必拘礼。”
日头高举,第一批宾客已然融入宴会。墨宸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眼中却是薄凉一片,笑不达眼底。
“宸枫,你看我带谁来了?”司徒南澈一身烟青色长衫,外罩浅蓝色纱披,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仙气十足。
“宸枫哥/枫哥/墨宸枫/墨爷/墨兄。”
一百多个风格迥异的少男少女或言笑晏晏,或面露浅笑,或欣喜若狂,或仅仅嘴角微挑。但无论如何,他们心头的欢喜是不言而喻的。
“宸枫,他们可是偷跑出来参加你的生辰宴的,回去估计要关一个月的禁闭呢。”
“那就多吃点,好好玩个痛快。走时多带点吃食,喜欢什么拿什么别客气。不然我还真对不起你们的拳拳心意了。”
墨宸枫笑得灿烂,眼中仿佛有星辰,看来是真的很高兴。
“橙子哥哥~雪雪在这呢!”一个娇小玲珑的粉团子挥动着胖乎乎的藕臂,笨拙地推开他们的腿。
在两百多条大长腿中突兀地冒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夸张地仰起。
墨宸枫看着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不由失笑:“雪雪,说了多少次了,是宸枫哥哥,不是橙子哥哥。还有,你又瞒着爹娘偷跑出来了?”
“雪雪才不是偷跑出来的呢,哼。(* ̄m ̄)”薛雪雪不服气地嘟起嘴,“雪雪留了信的。”
“唉,自从她知道宗里的传送阵能瞬间传送后,每天一大早都摸上俩个包子坐在传送阵外头苦巴巴地望着。都快变成望夫石了。
估计今天让她逮着机会,屁颠颠地跑来了。”
薛雪雪一听“屁颠颠”“苦巴巴”顿时不高兴了,抡起小拳头做出拳状往前一送。
小拳头碰上小腿,不痛不痒,连褶皱都没能在衣摆上留下。
“嗯?子仪师兄怎么还能站的住?”薛雪雪又挥出一拳,“哦?子仪师兄的修为又长进了。”
“噗~哈哈哈~雪雪啊~哈哈哈——”
“好了好了,你们杵在这儿都挡住别人了,我们快进去吧!”
“对。听南澈哥说有个谪仙般的琴师要献演,咱们要找个视角佳观景好的位置。”
“哈哈哈~我猜这琴师定是个温柔的谦谦公子。”
“子仪~你拭目以待吧~”司徒南澈狡黠地眨眨眼,“要是能够要到他的联系方式……哦不,只要你能知道他的姓名,我给你一瓶‘聚气丹’。”
“好!我还不信有我搞不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