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底重新弥漫起了水雾，心底满是疑惑与不解。
愤怒宛如是暗暗涌动的岩浆一样，在靳妤微心里，被她极力压抑着。
疼痛一点点席卷过来，少女反问聂明澈，“叔，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很好玩吗？！”
面对掷地有声的质问，聂明澈并没有急着回答。
他反倒是十分镇定的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来，岔开话题。
聂明澈跟靳妤微说道。“知道么？接受调查的那个服务生，在今天早上，被人发现留下遗书，自杀了。”
靳妤微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不敢置信。无意识的喃喃了一句，“这……怎么可能？！”
好端端的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自杀，一定有问题！
怔愣了一秒，少女终于反应过来。
像是有颗巨石，瞬间从天陨落，砸的她眼冒金星，叫她半天如鲠在喉，没能说出话来。
她的眼底闪烁着别样的光芒，轻声问了一句，“赵琼枝和蒋宗佑干的，是不是？”
聂明澈没有否认，“我们没有证据。”
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少女的眼圈蓦然就红了起来，她冷笑一声，“可是这是事实！”
“他们害死了我爸，还害死了个无辜的人！”靳妤微死死咬住这件事情，浑身的血液迅速冷凝下来。
整个人的身子，都在微微发着抖。
“真相？凭借你现在这幅激动的样子，我就不能告诉你真相！”
从来好脾气对她的聂明澈，在这一刻，也不由得抬高了声调。
少女激动的情绪还未平复下来，肩膀都在轻轻抖动着。
她哽了哽喉咙，抬起通红的眸子，望着男人，神色十分认真。
“叔，我十九了，是个成年人了。我有权利知道真相，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
聂明澈轻而易举的反驳了她这一番幼稚的说辞。
他冷笑一声，直接质问靳妤微，“真相？好，就算我告诉你真相，你有想好了要怎么做吗？！拿着刀子去跟赵琼枝拼命吗？！”聂明澈站了起来，望着少女的背影，语气格外严肃。
少女陷入了沉默。她低垂着头，站在办公室里，一言不发。
聂明澈是看着靳妤微长大的，她是什么脾气，他清楚得很。
靳妤微性子单纯，做事冲动，全凭自己的喜好。这种性格如果他不拦着，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屋子里的气氛，在这一刻陷入了胶着。
少女的眼眶里泛起了一层迷蒙的水雾，模糊了她眼前的景象。
聂明澈的每一个字，都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令她无法反驳。
是，他说的没错。就算聂明澈告诉了她真相，她也没办法。
靳妤微站在原地，纤细白皙的手，捏的指节泛出了青白色。掌心被指甲嵌出一道月牙似的痕迹。
心底无处发泄的怒意，在这一刻，全都自虐似的，回馈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过了许久，聂明澈看着这幅模样的少女，不由的声音变得温和了许多。
他走到沙发跟前，按着靳妤微的肩膀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微微，我们没有证据，所以只能等。你现在的冲动毫无作用，只会打草惊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