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一座无名山峰脚下,一座几近荒弃的古老寺庙。
时近黄昏,夕阳西下,一缕缕阳光穿过庙前的那棵参天大树,光线迷离,朦朦胧胧,幻成一个如梦般的奇幻世界。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幻,如露亦如电。”
庙内,一名戴着眼镜的青年,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大部头古老书籍,正聚精会神,看得津津有味。这青年姓张名良,字子房。
突然,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起来,张良一愣,摸了摸肚子,再掻了搔头,才想起来,从早上到现在已经一天没进食了。青年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师妹怎么还没回来?晚饭又还没着落,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今晚又要饿一个通宵?”
“师兄,我回来了!”一把脆生生的欢快声音传来。
“虞姬?!”刚才还愁眉苦脸的张良,听到虞姬的声音,顿时也欢快起来。
一身猎人打扮的虞姬踏着轻盈的脚步,从大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只肥肥胖胖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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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皆有灵!师妹,你怎么又杀生啊?以后千万不可如此了。”望着烤得香喷喷的兔子,垂涎三尺的张良一本正经地劝戒着虞姬。
虞姬没理他,晒了一点香料在烤得滋滋作响的兔子上,继续烹饪她的美食。
张良正襟危坐,眼巴巴地看着兔子开始皮酥肉脆了,正准备动手,大快朵颐。
虞姬一把抢过兔子,放在自己面前,掏出小刀,切下一只兔腿,自顾自吃了起来。
张良呆了一呆,责道:“师妹,长幼有序。兄长尚未进食,你怎么能抢先吃呢?”
虞姬白了张良一眼,道:“这可是有灵性的兔子。你忍心吃它吗?不感到有负罪感吗?别说吃它了,就连想,你都不应该想的啊!”
“咳咳,这个,这个。。。万物皆有灵性,万事皆有因缘。这只兔子今世被我所食,必是前世欠下的罪孽,今世是来还我的债的。”张良一阵语塞,尴尬地道:“更何况,方才我已经替它连续念诵七遍《太上救苦经》了,祈得太乙救苦天尊接引,永离三涂苦,早登东极府,永脱生死轮回之苦,往生东方长生极乐净土。”
虞姬本想捉弄一下这个书呆子师兄,却没想到这个书呆子居然还能长篇大论、头头是道应对,心下即佩服,又好笑,将兔子递了过去给张良。
张良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大喜接过兔子,再顾不上什么形象,吃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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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之后,师兄妹两人坐在庙前大树的树丫上休息,沐浴着皎洁的月光。
虞姬晃着双脚,问道:“师兄,师父这次已经消失了快一年了,怎么还没回来?”虽然师父经常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玩失踪,但少则一周,多则一月,便会回来。像这次渺无音讯将近一年,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张良其实自己也不清楚缘故,但身为师兄,可不能说“不知道、不清楚”之类有失身份的话,于是,摸着吃得饱饱的肚子,思考了一番人生之后,道:“五百年前,为了人族大义,师父遵守承诺,隐居山林,自此不再公开露面,只偶尔在暗中为守护人间界而奔走。这次嘛,应该是碰到什么棘手的难题,还没处理好吧。”
虞姬“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又怀疑道:“师父不会是因为遇到什么危险,而回不来吧?”
“呸呸呸,童言无忌!”张良心中升起不祥之兆,赶紧止住虞姬的话,道:“师妹休要胡言乱语。五百年前,师父作为人族守护者,便当世无敌了,怎会遇险?”
“那师父为什么离开这么久,连一点消息都不传回来?”虞姬不依不饶,“难道是师父不要、不管我们了?”
“这个。。。。。。”张良搔了搔头,这个问题倒是不好回答了,“待我认真听一听先。”张良闭上眼睛,开始全心全意地倾听大自然的声音。
也许世间有许多天才,但像张良这般,无视现有的魔道体系,开创自己独有魔法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他所自创的魔道,叫做“言灵”,可以完全突破语言的壁垒,直接与万物沟通,甚至能与整个世界对话。这让他无限的接近于世界的真理。所有魔法师使用的咒语在这种能力面前都不堪一击,这让他成为所有魔法师的噩梦。这种已经突破了世间认知的力量,让即使是号称最强魔导士的姜子牙,也为弟子的这种力量所颤抖,仿佛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性。
张良侧耳倾听着微风从江河远处飘来的痕迹,倾听着小鸟从森林深处带来的讯息,良久,才停了下来。
一无所获的张良叹了口气,扭头转向虞姬,道:“师妹,看来情况是有点不妙,我们需要下山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