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悠脑袋有些懵,一时半刻没有明白兰鸢所说的话。
“考核?就这样…通过了?”
她们二人来到圩北村第一天,二十四小时也未满,就过了夏言所说的考验。刚击杀了一头傀儡,地上滚落得两个头颅,睁着空洞得双眼。
兰鸢突然腼腆一笑:“悠悠啊,你会不会怪我呀。不瞒你说,击杀傀儡算是言交代的任务吧,虽然我的本意是希望你呆在屋里别出来,毕竟我是觉得你若要完成得话一定应该是程墨在你身边的。但是从你要跟过来我就想到你总归会遇到危险的,眼下迈出第一步,往后遇上定不会在害怕的。”本就美艳的面容在楚楚可怜与妖娆动人之间切换,令许悠悠很是不适应。
许悠悠用力搓着手上的血渍:“我怎么会怪你,修炼本就是为了对付狅奦。我不是怕,我只是.…不知该不该说。”
“当然要说,不要憋在心里,不要留阴影。”
“我……没有害怕。反而觉得一阵热血上涌,好像…更多的,是嗜血的冲动,想要再继续舞剑击杀更多的傀儡。”她惊觉自己的想法不合常理,发现自己害怕的不是杀掉傀儡这件事,而是心中莫名得嗜血渴望。
兰鸢微微一笑:“悠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是动物的天性,为了适应这个本身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就好比我们蛇类,天生冷血,低等的蛇类更是什么都食,有时一切已不单是为了果腹,有可能是乐趣,是欲望趋势的兴奋感,所以渐渐的有了狅奦这种魔得存在。但是这样整个天地都变乱了,于是有了另一群人,或修炼,或天生灵力,去为之对抗。你说这群人不嗜血吗?不嗜血靠什么好好生存,靠三寸不烂之舌吗?若所有事,人,物,心里都有万千真理,就不会是这番光景了。所以啊,悠悠,我们不害人,不问心无愧,更多的不过是自保而已,趁着心里还有这股嗜血的渴望,多杀几个傀儡,直至完成你与程墨想成功的。”
许悠悠内心深处很是触动,对兰鸢也心生感激:“兰鸢,你方才那个喋喋不休的样子,与晚晚到有几分相似。”
兰鸢红了一下脸,她只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罢了,可能确实不小心一下子话多了些。
“我逗你哒,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能遇到你们呢,谢谢你啊,兰鸢。”
“我们收拾一下这里,去下一个地点看看。”
兰鸢会心一笑,从随身的锦囊里掏出黄符,贴在傀儡的身体与头颅上,随机发出了黑烟与焦枯的腐臭味,直至化成灰烬。
许悠悠走到屋内照片前,深深拜了一拜,随着兰鸢踏出门外。
“为何那傀儡方才好似不受控制,两个头颅都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她回想着之前自己独自遇到的那一只,很是不解。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常年守护着药泉,对这些事也经历甚少。”
夜里的风极其大,吹的她们二人睁不开眼睛,暂时也无心思考为何傀儡变得怪异。
跃过最西边的几亩田地,原来田的那头还有几处人家,其中一家远远就能闻到浓郁的血腥恶臭。兰鸢猜想应当不只一个傀儡,让许悠悠做好战斗准备。
许悠悠拿出墨悠剑,全神贯注盯着前方,照例从屋顶跃下,脚还没有落地,耳边便感受到一阵疾风,随后重重的摔落在地。
“悠悠,小心。”
兰鸢的提醒让她意识到落入了陷阱,顾不上身体的疼一个翻身躲避着向她挥过来的手掌,然数量太多,又与方才那只不一样,这里的全数猛烈进攻。
许悠悠手执墨悠剑,砍下一只便被另几只攻落在地,完全没有优势躲避它们的进攻,只能用所有的力气挥着剑,血糊了眼睛,擦掉,继续。头一次,真正的体会到杀红了眼睛。
当这屋内所有得傀儡被她们消灭时,许悠悠也已经遍体鳞伤。兰鸢虽没有受伤,整个人也狼狈不堪。
“这小小的屋子,怎么能挤下这么多,不是说遇害的就两家吗?现在就好像源源不断从什么地方走过来一样。”
许悠悠躺在被血染透的地板上,哀叹着,兰鸢同她一样躺在她身旁。
“方才我瞧见了,这里的傀儡双头明显只剩下一个了,我们还未落地就开始攻击,应是被什么人控制住了。”
“看来这一趟说是简单的旅程并不简单。”
许悠悠若有所思,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程墨,告诉他她们遇见的状况。
她从来都有自知之明,不认为自己有本事打探到幕后大佬,而兰鸢再厉害也还是要顾着自己这半个拖油瓶,哪怕自己小题大做也还是要请教一番程墨这个前辈的。
信息编辑完成发送,挣扎从泥泞不堪的满地残害中起身,挨个贴上黄符,焦糊的味道令两人干咳不已。
逃跑似的走出屋外,被门外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王伯?”
那身影分明是王伯,在阴影下看不见神情。
“你们两个女娃,怎跑这里来了。李阿婆打电话跟我说你们半夜跑出来,吓得我立马赶过来了。你说说你们要是出什么事,我们这个村子就要走光了。”王伯的声音在宁静中格外的大,口音的一番话也让她们疑惑不已。
“李阿婆?”
“你们住的李阿婆儿子家,她就住在隔壁。”
许悠悠这才恍然大悟,只是她们走时明确看过了四周,没发现一个人啊,只能猜想可能一时疏忽吧。
“不好意思啊王伯,我们初来乍到不熟悉这里,又有些认床。不想浪费时间于是来认认路和地形。”
许悠悠心虚地打着马虎眼,也尽量让自己的话没有过多的破绽,毕竟这里好像真的很怪异,无论是人还是事。
王伯一路上都在教训着她们,大意还是她们上面不该派两个女娃来,她们也不该半夜出来不顾自己的安危。
本想再将周围的人家都悄悄的打探一下,防止有被遗漏的傀儡,眼下只能作罢,乖乖的跟着王伯回到住的小楼里,心里一路上都在祈祷千万别突然有傀儡出现伤到人。
两人与王伯道别进入屋内,对视的时候不由自主惊呼了一声,方才与傀儡作战以后,她们身上不仅是恶臭无比,还血迹斑斑,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然王伯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疑惑,这显然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