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入夜,但大康山陈家大院内依旧人影憧憧,从院内神色严峻的行人上,可以感受到一股肃杀的气氛,和这安静的夜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嘉尚,你何必要这样做?如果你要这家主之位,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我还会不给你吗?”陈嘉秦脸上满是萎顿之色,颓坐在地上,眼神中的失望是溢于言表,可以看得出,他的衣服上居然还有干涸的血迹,完全没有了之前雷厉风行的气质。
“大哥,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在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意思吗?陈家在你手上是不会有出路的,往大了说,你的这种做法还在给香江拖后腿,我是不得不这样做啊。”陈嘉尚摇了摇头语调低沉的说道,但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嘉尚,你这样做很危险,知道吗?而且跟他们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陈家将会因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陈嘉秦语重心长的说道,他已经无奈了,全英阁、连胜会等背后的人正是霍乱香江的根源。
陈嘉秦“霍”的一下站了起来,也不再和陈嘉秦虚伪了,直接说道:“陈嘉秦,这些年来,我们父子在陈家没有一点地位,我现在送你去后山安享晚年,你应该感激我们才对,如果再啰嗦的话,可别怪我不顾兄弟情面了。”
陈立也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在边上说道:“大伯,你还是好好去后山伺候爷爷吧,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爸了,哈哈,这也是为你好。”
“啰啰嗦嗦,怎么这么多废话?如果舍不得他们的话,你俩也跟着去好了。”坐在沙发上的胡云汉脸现不耐之色,阴沉的看了陈嘉秦父子一眼。
“是,是,是,胡阁主说的是,愣着干什么,全部都带走。”陈嘉秦有些怕胡云汉。
昨天胡云汉和梁浩等人将废了大半修为的李大师带了回来,一开始陈嘉秦是如坠冰窖,因为李大师算是他的靠山,如今靠山一倒,他想问鼎陈家的梦想就要落空了,可谁知事情居然峰回路转,全英阁和连胜会的人,上门强势逼迫陈嘉秦退位,而且指名让陈嘉尚当家主。
原本陈家有司徒长远和另一个隐藏的高手坐阵,实力还在胡云汉等人之上,只是,随同胡云汉等人之后进来的一个秃头老者,实力却是深不可测,几个回合下来就将司徒长远等人制服,香江风水协会的会长也随即变成了梁浩。
对于推自己上位的胡云汉等人,陈嘉秦自然是奉为座上宾,他知道自己根基浅,日后还得依仗这些人,哪里会跟他们撕破脸,被人说几句又怎样?
陈老太爷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没多久,看到陈嘉秦那摇尾乞怜的模样,差点再次被气死,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司徒长远和李大师两人身受重伤,神情也是萎靡之极,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仅仅一天时间,陈家和香江风水协会易主,在香江也是掀起了非常大的波澜,很多人都预感到了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万钧径直朝着大康山而来,一路上他看到了很多蠢蠢欲动的黑衣人,看的出来,他们在等某种信号,而大康山顶此时已是乌云密布,时不时有“隆隆”雷声传出来,但诡异的是,这雷声只是集中在大康山,香江的其他地方却没有。
“十方绝地血祭大阵,如此大手笔,实在是愚蠢之极。”万钧看着大康山顶摇了摇头,别人可能不知道大康山顶为何会有雷声,但他却知道,因为那里有人正在布置一个邪恶的阵法。
只不过,这个阵法在万钧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用,不仅阵脚散乱,而且还有很多画蛇添足的地方,这些多余之处还互相掣肘,大阵的效果可想而知。
“既然要血祭,那就留你不得了,看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布阵的材料。”十方绝地血祭大阵是一种极为邪恶的修炼之法,需要非常多的血气和冤魂,但能快速提升修士的修为,只是这种修炼方法有违天和,在南云大陆也是被正派修士所不齿。
万钧知道布置阵法之人,气魄还是有的,他竟然想用大半个香江为阵图,如此大的布局,自然需要海量的杀戮,到时候祸乱一起,血气和冤魂直接就会被他提炼,而大康山则是这个大阵的阵眼所在,万钧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这种邪事既然被他碰到了,他也不会置之不理。
“邵大师,幸不辱命,香江商会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站到我们这边来了,另外几个反抗的,也被修理的差不多了。”送走了陈嘉尚等人,陈嘉秦讨好似的对着秃顶老者说道。
这位神秘的邵大师,正是昨天帮他坐上陈家之主的关键人物,他也不明白邵大师的境界,但从司徒长远等人的交谈中可以知道,他居然是宗师,是真正的大师级人物。
“嗯,有那么多人帮你,如果你还摆不平的话,那你也没有什么价值了。”邵大师摸了下铮亮的脑门站了起来,原本以为会有一场争斗,却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不废吹灰之力就解决了陈家的事情。
“多谢邵大师栽培,多谢邵大师栽培。”陈嘉秦讪讪的说道。
邵云鹏刚想嘲讽两句,口袋中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看了下号码后,他脸上立刻变得恭敬了起来,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小心翼翼的接了电话。
“好的,我明白。”挂完电话,他脸上出现了一丝凝重的表情,看了下陈嘉秦后冷冷的开口:“马上准备两辆车子,我要出去一趟,小胡跟我一起去。”
看着邵云鹏郑重的样子,胡云汉心中咯噔了一下,赶紧站了起来,他知道今晚会有大事发生,心中莫名的有些悸动。
就在陈嘉秦和邵云鹏准备走出大厅的时候,一道声音却是在两人背后响了起来:“石先生在哪里?”
“谁?”邵云鹏和胡云汉两人同时吃了一惊,这大厅中除了陈嘉秦父子外,已经没有人了,怎么突然间冒出一个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