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赫连乐等人抵达济安当夜,济安知府刘奕收到了一封密函,看过信后,刘奕娴熟地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并用手持着信纸让它充分燃着后丢进了一个石制的方盒中。
“老爷,可是都京来信了?”刘奕的夫人毕氏走到丈夫身边,见他已经把信烧了,颇为不悦,坐在刘奕旁边的椅子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才又说道:“怎么,还防着我不成,你现在哪一样不是靠我得来的。”
刘奕的脸颊抽了抽,但没有动怒,反而脸上顿满了温柔的笑容,走到毕氏身后,将怀中藏着的一只玉兰花镶蜜蜡金簪插到了毕氏的头发上,然后转到毕氏身前,端详片刻,微笑道:“嗯,我夫人天生丽质,将这金簪衬得更加名贵了”
毕氏闻言泛着油光的老脸红了红,撇了刘奕一眼,啐道:“少跟我打马虎眼,家里来信做什么要防着我。”
刘奕笑着做到毕氏身边,拉过毕氏的手,温声说道:“夫人说笑了,为夫有什么事会越过你去,只不过岳父大人吩咐我去做一件有些危险的事,我怕夫人知道会担心罢了。”
毕氏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问道:“父亲让你做什么?上次不是说好了,给他送去十万两银子,就把你调任户部……”
见毕氏有些急了,刘奕忙安抚道:“夫人莫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起来还是件好事。”
毕氏有些不解,学着二八少女面带嗔怪地推了下刘奕,说道:“你就知道消遣我,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到底什么事。”
刘奕哈哈一笑,装作十分受用地说道:“夫人可能不知道,都信侯赫连玄安在属地有一个私生子。”
“赫连玄安?!”毕氏十分惊讶,明显来了谈话的兴致,“他夫人如何能肯?这些年她连个蛋壳都没给赫连玄安生下,还不允许赫连玄安纳妾,如今凭空出现个儿子,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毕氏原还十分嫉妒赫连玄安的夫人白氏,都京人谁不知道都信侯夫妇伉俪情深,结果这世上还真是没有不偷腥的猫啊!
毕氏从盘子里拿起一块果子,提裙走上前坐在了刘奕腿上,将手中果子喂到刘奕口中。
双腿上的压力瞬间使刘奕涨红了脸,他咬牙佯装享受地将果子咽下,笑道:“白氏不让又能如何,赫连玄安无子,那就是都信候的爵位无人承袭,四大家族中的赫连一家就会就此没落,白氏如何当得了这份罪名。”
毕氏努嘴道:“赫连家不是还有大房,大房的子嗣好像十分繁茂啊,我曾听大房安大奶奶说,她有意将自己宝贝儿子过继给他们大哥家,如此不就算有后了么。”
刘奕冷笑一声:“赫连家兄弟不和也不是什么秘闻,赫连玄安不会同意的。”
毕氏哼笑了声:“不就是个爵位么,抢破头才好,反正赫连玄安不能为父亲和姐姐所用。那小野种以为捡了个宝,不知回去后多少明抢暗箭等着他。”
刘奕试探性地推了推毕氏,想要起身,但毕氏稳如泰山地坐着,刘奕只好硬撑着笑道:“说什么等回都京,他到江州前就被一伙冒充马贼的人刺杀,伤的不轻,现在还在江州养着,也不知是白氏的手笔还是赫连家老大。
不过也许还有其他人也不一定,毕竟那孩子手里有可能握着赫连家的秘本啊。”
毕氏突然想到最初刘奕和自己说的话,紧张地问道:“你说父亲让你做一件危险的事,不会是让你去刺杀赫连乐吧?”
“当然不是……岳父大人得到消息,赫连玄安可能早将赫连家秘本交给了赫连乐,赫连乐回都京认祖身上带的信物恐怕就是那秘本,岳父大人是想让我寻机将秘本取来。”
得知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毕氏便不耐烦再听下去,起身拉着刘奕的手往内室引。
刘奕刚刚松了口气,见毕氏这架势,一口气又滞在心口,握起拳忙咳嗽两声道:“夫人,为夫今日好似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你,今晚我在锁芯那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