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霆经过一番细致检查,又请刘玉清与亓轩为他号脉,确认没有问题后,便决定出院了。毕竟一大摊子事等着他与雷宇去处理。
没有轰轰烈烈热闹非凡,只是来跟亓轩告别后,三人坐上一辆捷豹轿车便离开泰东市前往省会泰城了。
“叮咚!”
亓轩掏出手机,雷青雅头像闪烁:我走了,有空来泰城,我请你。
好。亓轩回道。
下午补交上住院费、医药费、护理费等各种费用后,亓轩办完了所有的出院手续。
走出医院的大门,看着外面行人匆匆,车水马龙,一家三口恍如隔世。
“亓轩!”
身后响起喊声,亓轩回头,竟是赵宛茹。
“赵医生,有什么事吗?”亓轩礼貌性的问道。
他对于这个崇洋媚外的医生并没有多少好感,反而有些厌恶。
“我想跟你学中医。”赵宛茹很认真的盯着亓轩开口道。
她再次仔细查看了雷震霆的病例,又结合自己亲眼所见,第一次对中医提起如此大的兴致。原来中医真的可以救人,以前的她一直以为中医是巫术,是骗人的把戏,只有西医才是治病救人最好的方法,而亓轩用银针救雷震霆的事颠覆了她的认知。
“我不是老师。”亓轩摇头拒绝。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哪有功夫教人医术。
“我为我之前不当的言辞向你道歉。”赵宛茹咬咬嘴唇。
“你没必要向我道歉。”亓轩摆摆手:“现在的中医确实存在着问题,行医者水平良莠不齐,也确实有你说的那种,有些人打着中医的幌子行骗人之事。这件事怎么说呢,不可一概而论,更不能一棍子打死,你之前接受的教育有问题。”
“独立思考,不要被洗脑。”虽然亓轩还不到二十岁,但是车前子活了数百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传承了玄医医术,又以旁观者的身份经历了车前子跌宕起伏的一生,现在的亓轩无论心性还是见识都不是以前可比。
若在他昏迷前,恐怕跟个稍微漂亮点的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吧。
“嗯。”赵宛茹点头,可她还是不死心,眼睛闪闪的盯着亓轩:“可我还是想学中医,只有深入了解才能摒弃偏见不是吗?”
“你可以跟着刘教授学啊。”亓轩耸耸肩:“没必要非得找我吧。”
“刘教授不教中医,我只能跟在教授身边实习,都不算他的学生。”赵宛茹有些尴尬:“教授说他的中医必须一脉相承,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
亓轩点点头:“我会跟刘教授沟通,中医的没落,与传承问题关系很大。正是由于一脉相承,很多古法技艺都失传了。”
“小轩,车来了。”亓廷安喊了句。
“我得走了,有缘再见吧。”亓轩冲赵宛茹笑笑。
“等等。”赵宛茹喊住亓轩,掏出手机:“可以加个微信吗?”
呃……
微信真是个好东西,不管有缘没缘,都可以见。
亓轩拿出手机加上赵宛茹的微信后,提着行李上了车。
赵宛茹看着亓轩的背影,久久无言。
一家三口谁也没有惊动,就这样回到了汶北镇,踏进了家门。
“像是做梦一样……”叶兴秀深深呼了口气:“终于回家了。”
三人简单的吃过晚饭,亓廷安夫妇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便去睡觉了。他俩这几年劳心受累,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二人很快进入梦乡。
亓轩盘膝坐在床上,千转玄天决运转,玄气丝丝缕缕进入经脉。
玄灵步。
这是亓轩修炼玄天决后,从天书中获取的第一部步法。
所谓玄灵步,就是将玄气作用在脚上,犹如风火轮般,不论速度还是灵活度,都有大幅度提高。若亓轩将所有玄气一瞬间爆发出来,那他的速度将超越音速,当然,以亓轩现在的玄力修为,若以音速爆发玄灵步,只怕连0.01秒都坚持不了。
若将千转玄天决修炼至臻境,那是不是可以超越光速?
第二天,亓轩依然起的很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格外美好。
“二大爷,遛鸟呢?”亓轩笑着跟一个皮肤黝黑穿着朴素,用担子挑着几个鸟笼的大爷打招呼。
“哎呀,是小轩,你活过来了?!”大爷定定的看了亓轩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惊呼出声。
“二大爷,我本来就没死啊。”亓轩摊摊手。
“嘿嘿……”大爷露出一口大黄牙,用手指了指亓轩:“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亓轩一路上都会跟每个人打招呼问好。
他醒来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周边十里八村,引起了很大了轰动。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焦点。毕竟这件事在当年就很轰动,甚至耽误了汶北镇的旧村改造。
现在,旧村改造项目已经重新启动。
而他当年得罪的大领导已经调离泰东市,任职省会泰城。
几乎同样的运动量,昨天的亓轩还是满头大汗。而今天,只是微微出汗,这让亓轩很意外。看来,只要好好修习功法,身体素质就会变得更强,跑步反而落了下乘。
亓轩还没进屋,就听到了二婶孙广莎的大嗓门。
“不办?你说不办就不办了?!”孙广莎嚷嚷道:“这对我们亓家来说是个大事,必须办!”
“弟妹,太麻烦了。”亓廷安慢悠悠的抽了口烟。这烟,还真是香啊。
“老亓,不是我说你,你跟亓廷玉一个熊样。”孙广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要怕麻烦,更不要怕得罪人,我们就是办给他们看的。呸……那群王八羔子,好歹是一个村的,当年……”孙广莎说着说着就不说了。
一屋子人沉默了。
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有些人还真是得罪不起啊。每个人心里都在权衡着利弊。
亓轩推门进来,笑嘻嘻的说道:“爸妈二叔二婶,办什么啊?妍心,你也来了,没上学吗?”
亓妍心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哥,你回来了,我今天下午走。”
“我跟你一……”
“你个小兔崽子!”亓轩刚刚进门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广莎骂上了:“回来了也不知道去你二婶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婶!还得我们一家大老远跑过来。”
“……”大老远?明明就隔了几座房子而已!
“妍心啊,你说你这性格咋就不随我呢,腼腆个啥,这小兔崽子欠我们一条命呢,你要在学校受了欺负就找他给你出头!”
“……”
“咳咳!”亓廷玉干咳了两声:“扯远了扯远了。”
“远个屁。”孙广莎骂了亓廷玉两声:“要不是你个老东西背着我一次又一次的给他们钱,这小崽子早被医院撵出来了,没准现在都成一捧黄土了。”
“……”
“背没背着你,我也不知道。”亓廷玉轻飘飘的反驳道:“反正有些存折啊、银行卡啊、现金啊,它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眼前了,平时啊,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的。最奇怪的一次啊,是妍心的学费哎……”
“好你个老东西,敢顶嘴了!”孙广莎气急败坏的上前拧着亓廷玉的耳朵:“回家跟你算账!妍心,走!”
“哦!”亓妍心跟在孙广莎身后,冲亓轩眨眨眼。
“……”
看着二叔一家三口,亓轩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小轩,你二婶这个嘴啊,从没服过软!”叶兴秀笑,红了眼眶:“当年你昏迷住院,村里人都听说你得罪了市里的大人物的儿子,旧村改造,拆迁安置也突然停止了。所有人都认为是因为你才会这样,是大人物给我们的警告。”
“……”
“于是就有一部分人到村里去告状,要我们离开村子,还有人大半夜砸我们家玻璃……”叶兴秀想想有些难过:“砸门的也有,扔鞭炮的也有。”
“当时我跟你爸因为你的事心如死灰,也不想去计较这些,就准备行李准备搬走了。”
“……”
“是你二婶。”叶兴秀摇头,苦笑一声:“她啊,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村委门口整整骂了三天。骂的话很难听,简直就是个泼妇。”
“是啊,真是个泼妇!”叶兴秀目光迷离,又重复了一遍:“就是这个泼妇在骂了整整三天之后,让村里在大喇叭里说明了拆迁推后的具体原因。然后她又扛着一把铁锹,在村里转悠了三天,这三天……”
叶兴秀已经泣不成声。
“这三天,她把黄毛家的玻璃砸了,她把二狗子的大门拆了,她把狗剩堵在家里整整一天没敢出堂屋门!”
“……”
“她说话尖酸刻薄,总是把我跟你爸骂的狗血淋头。但这几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在处理。你住院期间,更是他们家一次又一次的拿钱,恐怕这几年也把他们掏空了。但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
亓廷安深深抽了口烟,别过头去。
亓轩默默抹了一把眼泪。
“这次你出院,你二婶的意思是把你三姑一家等亲戚都叫过来,然后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也是给你去去晦气。”
“那就后天吧,我今天下午跟妍心一块回学校。问一下高考的事情,明天下午或者后天一早我再回来。”
你们受的欺负,我来还。
亓轩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