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也挺好的,多个伙伴挺好。”范离并不害怕,这样也好,既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孤独的夜晚也有人陪伴。
他向下翻动,希望还有更多的新奇想法能够给他们灵感,和解决这个问题。
“呵呵,你和我很相似,或许,这是给我救赎的机会。”秦兴低声说道。
以前的他就希望有人陪伴自己,有人能够给自己关怀,但是最后却失之交臂,一生短暂,黯然落幕。
如今自己以另外的形态陪伴着另一个相似而又不相同的人。
他陪他,他又何尝不是陪他。陪伴始终是相互的,孤独的人,在一起,相互取暖。
“有人加我好友。”范离低声说道,看着下方闪烁的提示。
他们在帖子上发布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发布自己的联系方式呀,这突如其来的加好友让他有些诧异。
“或许是你朋友重新申请号码加你的也。”秦兴猜测。
(灵魂摆渡人)附加消息(专业解决灵魂共生三十年,药到病除,不收取任何费用。)
范离点开消息,虽然是想推销的格式,但是最后几个字让他们排除了疑惑。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很疑惑对方是怎么得知他们的联系方式的。
“同意吗?”范离问秦兴。
这种共生方式,他不喜欢,也不反感。
“同意吧,我不喜欢这样的活下去,这辈子没活好,下辈子得活好。”范离语气肯定。
他实际更想说他想回去看一眼爹妈,考虑到范离这个缺少父母关爱的孩子,他不想刺激他。反正自己脱离这具身体束缚后能够自由活动,自然可以回去看父母。
他轻点下方的(同意加为好友)
对于这突入其来的网友,他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小友好,我是灵魂摆渡人,你只要在十天后去一个地方就可以成功分开。”范离没有说话,那个鬼面头像的人就发过来一条消息。
“怎么分开?”秦兴叫范离问道。
消息没有发过去,一看,却发现那个(灵魂摆渡人)已经将他删除好友,不能再和他交谈。
“大爷的,这个家伙真是……”秦兴忍不住爆粗口,一个陌生的网友突然加他,丢下一句话,然后就消失无踪。
他们尝试着恢复好友,结果那边一直拒绝,显然是不想再和他们说话。
他们只好放弃,继续浏览网页。其后发现都是些重复,搞笑,毫无价值的留言。
那个灵魂摆渡人说的地方秦兴很熟悉,就在他老家附近。
哪里是一座废弃的石桥,夏天很凉爽,桥下河水波涛声汹涌。时而抨击在石头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由于年代久远,这座石桥承受不住车辆的重量,道路改道,村里的人就将石桥改造成一个夏天钓鱼乘凉的好地方。也是他们小孩喜欢在那玩耍的地方。
但是后来由于发生过一个悲哀的事情。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在此地跳进水中,再也没有起来。所以就铸了两扇铁门,将这座桥的两端锁住,此桥彻底封存。
那个孩子的名字他听老一辈的作为反面例子告诫过他,和他一个姓,叫秦恒星。
“或许是历史的重现,又或者是心中的执念。”秦兴叹道,他听说过那个小孩跳水的原因。
他也追问过大人,但是大人都眼神躲闪,避而不谈。
“今天最后玩一天,打会游戏放松一下,明天就要上学了。你安静,别妨碍我打游戏哈。”范离懒得再看网页那些无用的留言,直接再次进入游戏界面。
秦兴答应一声,他并不喜欢游戏,站在客观的角度上看,这些电脑上的角色的确很吸引人,让人欲罢不能。
就像一个普通人点进电脑就化身为操控万物,脱离生死,肆意妄为的上帝一般。那现实与游戏的落差,很迷人。
“这千里眼,顺风耳又发作了”秦兴感受着游戏画面的精彩,在其旁边另一幅画面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吃惊的说道。
这东西就像是随机发生的,当自己想操控的时候,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一点用处,而有时候其他的地方的画面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出现的画面都是关于范离的。关于面前这个叛逆少年的。
“什么?你有千里眼?呵呵,难道真是网上说的神兽?”范离操控着角色一刀将对手砍倒,点起一根烟,问道。
“没什么,你继续,烟,少抽点,呛人的很。”秦兴回应。
范离比当初见到的时候,脸上多了些笑容。
他戴上耳机,在音乐里面随机的挑选几首轻快的音乐,头随着音乐摆动,又继续游戏。
秦兴感觉光芒刺眼,抬头看,原来是天空中刺眼的骄阳。
这个地方是一处工地,一群中年人汗流浃背,正在扛着水泥。
土灰色的水泥将他们的衣衫染得看不见原来的颜色,本就晒黑的脸庞满是水泥灰,只能够看见两个眼睛在外面转动。
秦兴父母就是工地上干活的,他深知水泥直接暴露在皮肤之上的危害,那可是具有腐蚀性的。
在人群中,一个断了个小拇指,脸上满是胡子的人,跟着队伍,一袋又一袋的将水泥扛下来。秦兴记得很清楚,那就是那天在医院比范离一脚踹的摔倒的刘最。
他嘴唇被太阳的晒得干裂,汗水将脸庞上的水泥灰冲刷下来,形成一条条细小的沟壑。
过去约半小时,车子中的水泥被扛完,一个中年人走来,给他们每个人为数不多的钱。
刘最脸上露出微笑,从怀中拿出一个破旧的本子,将钱数清楚,记在本子之上。
他翻开最后一页,倒数第三笔欠款上减去今日的收入,后有些出神的盯着本子。
“不是只有两笔欠款了吗?怎么这突然又多了一笔?”秦兴心中疑惑,不过并没有说出来,他聚精会神的看向那本子。企图能够看清楚那最后一笔欠款。
“欠孩子十年父爱。”几个大字笔迹很重,深深的刻进本子中。
刘最又从旁边的行李包中取出老旧的手帕,将自己脸上的汗水擦去,取出一瓶廉价的白酒,喝上两口,踹着粗气,随意的躺在地上。
他看向上方的耀眼的骄阳,闭上眼睛。
直到远方一个人喊着他的名字,他才再次站起身来,跑步过去。
远处,哪里又是一个大卡车,装着满满的货物,有的人已经开始搬运了。
两口酒对他来说,就像是喝口水一样,这些一起做事的人早就知道他的酒量,见怪不怪了。
他喘着粗气,弯着腰,跟着队伍,一袋又一袋的再次搬运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