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堆令楼嬖尘做恶的饭菜,楼嬖尘懒懒的趴在桌子上,似乎不想去看秦识炽了。
“嬖尘——”
楼安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随后人也出现在门口。
“嬖尘啊,你还去不去了,迎亲队都出发了,一会就赶不上看红白碰了。”楼安卜走到楼嬖尘面前,按着桌子,低头问道。
“啊呀,安卜,我想吐……”
楼嬖尘抿了抿嘴,泪蒙蒙的看着楼安卜。
“怎么了?头痛还是肚子痛,要不要叫……”
“行了安卜,带他去就行,这是撑到了。”正在后厨收拾的楼崇木探了一下头,说道。
“呀,你吓我一跳,吃这么多干嘛,走了,运动运动。”
“你当我想啊,我又不傻。”楼嬖尘噘着嘴。
“行了,走吧。”楼安卜拖起楼嬖尘便向门外走去。
“哇,安卜,你走慢点,我胃疼。”
“走啦走啦,有话说,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你是想我只活到九十九吧,我楼家可是长生。”
“长生长生。”楼安卜拽着楼嬖尘一路拐弯,七零八角,最后在村子里一处坍塌的土屋旁停下了。
“嬖尘,上了。”楼安卜沿着土墙走了上去。
“知道了。”楼嬖尘跟着楼安卜的脚步,期间蹬落了好几块土块。
沿着土墙走了上去,又从土墙的屋檐上跳到另一栋房子,大部分人都在。
“幺儿怎么现在才来?今天可是起的好早的,睡回笼觉去了?”四肆祀笑道。
“嗯,还把梦接上了呢。”楼嬖尘笑着回答道。
“哈哈,那不容易,不知是噩梦还是美梦。”
“身边睡个美人,肯定是个美梦了。”楼亚开口道。
“……”
全场死寂。
“老八,天天得罪自己人干嘛。”楼玄肆道。
“嗯,毕竟只有你一个人有个女朋友。”楼亚毫不留情的揭秘。
“哎嗐,四哥有女人了啊,怎么不说声,好让我们看看嫂子长什么样,为你把把关也行啊。”四肆祀靠过去,搂着四楼玄肆的肩。
“这里的,想必也成不了,便没有说。”楼玄肆本就腼腆,那受得了四肆祀的调笑,耳根瞬间就红了。
“成不了也给我们看看啊,至少让弟弟们泄泄火。”四肆祀趴在楼玄肆的耳边,轻轻的吹气。
“就是防你们这个样子,人家不一定受得了,弄出人命谁收拾。”
楼嬖尘也和四肆祀他们围过几次,了解四肆祀的本性,看着楼玄肆的样子,开口解了围。
“至于么,说的我们很残暴似的,弟妹不是还还在么。”
“嗐,脱光了喂了药扔你跟前你都不敢碰的。”楼乘影道。
“有本事你试试。”
“试……”
“谁敢试。”楼嬖尘知道他们这样聊下去,保不准真敢动手,提前截了下来:“爷爷最近可是很严,谁送死。”
“哎呀,幺儿吃醋了,我们自然是不敢。”
“你是谁啊,大名鼎鼎的噬人魔,有何不敢。”
“那也不敢对弟妹动手啊。”
“哦,哦,是么……”
“肯定的,外出找小倌都要跑上千百里地,更何况在家中对亲戚。”
“保不准有变态的,比如……”
“你爸,但他要遗传也遗传给你啊。”
“呸,我才没这样。”
“闭嘴闭嘴,快来了。”温倾竹摆了摆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
“倾竹妈妈,你怎么也来了!”楼嬖尘有些惊讶,聊这么久竟没看到温倾竹。
“倾,倾竹姑姑。”四肆祀也是惊讶。
“妈。”楼上从一旁的树林里窜出来。
“嗯,闭嘴,信不信我抽你。”温倾竹瞪了楼上一眼,继续看向远处。
看着楼上的怂样,大部分人都是忍着笑撇过头。
“倾竹妈妈,您来干什么啊?”楼嬖尘问道。
“我去看看,你就找不到人了,心想肯定是三四几个又给你出坏主意了,怕你跟这几个老司机在一起,一不注意翻了车,就出大事了。”
“倾竹姑姑,怎么会呢,再者,什么叫三四几个,干什么坏事都是我打头,这次是安卜出的主意。”
“有嘛,他们几个附和的可快了你们知道这不好还助纣为虐。”
“毕竟你是纣,我们只能附和你。”
“闭嘴闭嘴,我看见车了。”温倾竹挥了挥手,立刻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躲在屋檐下,楼玄肆还点了个蚊香放到楼嬖尘旁边。
味道很大,但鞭炮声和火药味比这个更大。
迎亲车一辆一辆的从拐弯处驶来,楼嬖尘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辆车里的秦识炽。
“来了,那边灵车也来了。”楼安卜道。
“婚车停了。”
“靠近了靠近了。”
“闭嘴,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
“这车好像……”
“闭嘴。”
楼嬖尘众人偏左一点的位置,婚车停了下来,楼嬖尘众人偏右一点的位置,灵车停了下来。
“哎哎,怎么回事啊。”婚车打头的司机旋下车窗,探出头问道。
“让道。”灵车那边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吼了一声。
“让什么道啊,凭什么让我们让道。”那司机也不落后风。
“规矩!”汉子又是一嗓子。
“什么规矩啊,我怎么不知道,赶紧滚,别冲了喜。”
“屁喜,赶紧让道,别挡了我老爷子下土的吉时。”
“我们还没怪你耽误了我这的吉时!”
“你找削是吧!城里来的吧!”
“是,怎的。”
“我们这的规矩,红白相碰,红让白。”
“不是白让红吗,你当我没……”
那司机还没说完,就被车里的人拉了一下,一个身影走下了车,正是秦识炽。
“抱歉了,外地请来的婚车不大懂乡里的规矩,在这赔罪了,死者为大,让路,退后。”
圆了场,婚车一直退到了拐弯,让灵车走了过去。
“哎呦呵,还行,知道让路,这品性不错。”
屋檐上,温倾竹赞叹道。
“妈。”楼上戳了戳温倾竹,看向发愣的楼嬖尘。
温倾竹也意识到不该说,立刻闭了嘴。
“唉,还是那样,衣冠禽兽。”楼嬖尘摇了摇头,本来眼中的温柔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