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爷和夫人唤你去前厅呢,说是家里来人了。”小七兴高采烈地说道。
“家里来人了?”
洛灵和小七来到了前厅,只见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侍起身叫道:“小姐,您来了。”
“谷妈妈。”小七叫道,她比洛灵还要激动。
“谷妈妈好。”洛灵跟着叫了一句。
“扶儿,你父母想念你了,让谷妈妈来接你回去住两日。”林氏说道。
“是啊,小姐,老爷和夫人想着您呢,您赶紧去收拾收拾,咱们这就走。”
“这么着急?谷妈妈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吃个饭再走。”林氏挽留。
“谢谢夫人您盛情,这饭啊,留着下回吃,我们还是尽量赶在天黑前回家。”
林氏知道去廉家的路要走上大半日,便不再挽留,催促着洛灵赶紧去收拾东西。
林氏叫住了谷妈妈,“辛苦妈妈走一趟,我有事要麻烦您一下。”
“夫人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和我说就好了。”
“烦请谷妈妈等我儿一会儿。”
“您是说让姑爷也一同回去?”
“对,让牧儿陪你们一起回去看看。”
谷妈妈喜出望外,“那是再好不过了。”
林氏问下人,“公子在哪?”
“公子去了兵营了。”
“要他速速来见我。”
“是。”
洛灵回到房后对小七说道:“小七,去把我锁在偏房柜子里的衣服拿出来。”
“您不是不爱穿之前那些衣裳了吗?”
“去拿便是。”
洛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扶儿,既然是回你家,我当然要穿上你爱的衣裳,我也就能为你做这些了。”她照着刘芳之前的“年画妆”拿起脂粉擦了起来。
过了一刻钟,江牧洲回来了,他来见林氏,“母亲,您这样急着找牧儿何事?”
“牧儿,你歇息两日吧。”
“歇息两日,母亲,等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校场马上就要比武了,实在是脱不开身。”
“这兵营少你一两日就不行么?”李氏问道,“这日子少了谁不照样过啊。”
“儿子既领了这份差事,当然日日要尽职尽责。”
“欲治其国者,先治其家,我看这些圣人之学你都白学了。”
“不敢,还望母亲不要动怒。”牧洲作揖。
“你娶的媳妇,还认不认?”
牧洲过了许久说道,“儿没有不认啊。”
“那你就休两日。”林氏喝起了茶。
“母亲,您得给我个理由吧?”
“抱——孙——子!”
这哭笑不得的理由,“母亲,难道给我两日时间我就能帮您变个孙子吗?”
“照你现在这样,我就是给你两百年的时间你也给我变不出来。”林氏重重地放下茶杯。
“母亲,您为何要如此逼我呢?”江牧洲感觉到林氏施加的压力。
“我不逼着你,谁逼着你,难道还要你坟墓里的生身父母爬出来吗?”林氏的声音越来越大。
“母亲,校场还有事,我先去忙。”江牧洲不想和林氏争吵。
“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
洛灵准备妥当后来前厅和林氏告辞,刚好听到了两母子在对话,她本来想走开,但只听得林氏声音变大,大有两人吵架之势,有些担心,在门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母亲,儿子并没有要逃避。”
“那你为何要让扶儿成为这无间城的笑话。”
“那是她自己行为出格。”
“出格?她只是行为偏颇了些,哪里就到了出格的地步。”
“你要为了你的父母去争权夺利,这些我不管,可是扶儿是你正经八抬大轿娶回来的。”
”母亲,儿子今日不想说这些。“
“你是为了那李千思吗?”林氏厉声质问。
“母亲,儿子今日真的不想说这些。”
“扶儿才是你名门正娶的妻子。”
江牧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内心有些反感,大声说道,“对,我就是为了她。”
“你……”林氏被江牧洲气得头晕,心绞痛。
江牧洲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气她,语气缓和着说道:“母亲,给我一点时间。”
“牧儿,你不替我们老两口着想,难道也不惦记你那躺在坟墓里的亲生父母吗?”林氏眼里含泪。
江牧洲心生不忍,“母亲,儿让您生气了。”
“你休还是不休?”林氏气喘吁吁地问道。
江牧洲望着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林氏,久久说道:“休,还要我做什么?”
“去清风巷。”
“清风巷?”
“去拜见你的岳父岳母。”
“母亲,您这不是把我往虎口里推吗?”他央求。
“你去了,他们自会礼待你,你不去才会让他们有说法。”
江牧洲犹豫了半天,“你若想以后后宅安宁,就听我一次。”
“和廉扶儿一起?”
“是的。”
江牧洲叹了口气,应声道:”儿去就是。“
他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洛灵,他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了。
江牧洲无法,只好安排了秦斐暂时照看大小事务。
秦斐一听说是去廉扶儿家,乐呵呵地说道:“公子,您是应该和夫人好好休息一下了,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江牧洲气不打一处出,“快去吧。”
秦斐开开心心地走了。
江牧洲和洛灵坐在马车内,江牧洲全程黑脸,洛灵也不言语。
“你和你母亲起争执了?”洛灵不想装作自己没听到的样子。
“是的。”
”你们谈到了我。“
”是的。“
“其实你对我怎么样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不在乎的。”
江牧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在乎?”
“当然,我又不喜欢你。”洛灵直接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洛灵心想自己这话说得太直白了,听到别人说不喜欢自己肯定不开心,于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像兄妹,比男女之情要纯洁许多的那种。“
”你今日怎又穿成这样?“
这话题突然直转,洛灵有些懵头懵脑,”回家,当然要穿得庄重点。”
洛灵继续说道,“我是想说,不管她是不是你生母,总规养你一场,你不应该这样和她说话。”
“你这是要替天行道,教训我这个不孝子?”
“牧哥哥,试问这天底下能有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像她一样真心待你,为你着想。”
江牧洲没有说话。
“你知道我多想有这样一个人吗?哪怕是一天也好。”
江牧洲眯着眼睛闭目养神不再言语,到了廉家时,天已快黑了。
洛灵先下了车,廉政和刘芳还有一群人激动不已,等看到江牧洲下车时,更是高兴得不行。
“今日贤婿也过来了呀?”廉政热情地说道。
“牧洲拜见岳父岳母。”江牧洲作揖到。
”贤婿客气啦,快进里坐,进里坐。“刘氏喜得不行,今日她并未化那“年画妆”,穿得也很朴素。
“姐姐,你回啦。”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悄悄地拉住了洛灵的手,想必,这就是扶儿的弟弟了。
“家宝弟弟长高了不少。”洛灵假假地说道。
“他啊,吃得多,长了许多了。”刘氏自豪地说道。
“扶儿,你瘦了啊。”“扶儿,你要多吃点。”……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在和她说着。
洛灵一行人跟着刘氏往里走,凡眼所能见的地方,都是各类蔬果,哪像是住的府邸,倒像是一处菜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