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黑暗,照不进任何的光亮,陌生的床带给人一种隔离感,脑袋发出疼痛的警告,似乎是在喧闹着昨日的放肆以及疯狂的举动。
醒来的柯若晴翻了一个身,伸手摸向床头柜的开关,‘啪’白炽灯一下子照亮整间房间。眯着眼睛起了身。
坐在床上感觉身上先是被碾压过了一样,回过神来,发现现在的模样和昨天来时的模样不一样,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衣服,男的女的。
柯若晴一下子呆住了,再看看自己的身上,一脸错愕。
昨天发生了什么,就在她刚要想起来的时候,旁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感觉是在翻身。转头看一看,柯若晴立马抱着被子赶紧下床。
床上还在睡觉的男人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朝着他睡觉,眯着眼睛缓慢的撑着坐起来。面对着柯若晴,一脸还没随性的模样,“早啊。”
柯若晴在沉浸在荒唐之中,谁都能一看看出来,昨天他们两个干了什么事情,抽起一个枕头向床上的人砸过去,“早什么早,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我要报警告你。”
男人一脸不以为然的看着手中的枕头,冷笑了一声,“报警?你忘记你昨天做了些什么,我可还记得,你说要是你报警了,警察会听你的吗?”
柯若晴没想到他竟然会陷害她,早该当初不该去酒吧喝酒,踉下了大错,造成这样的局面。
柯若晴想都不敢想的先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拿了起来,抱着厚重的被子进了卫生间,锁上了金属的门锁。站在镜子面前久久不能动,她始终不敢相信这一切的荒唐,一下下的慢慢松开被子,身上的印记告诉她昨日的真实。
双手撑在洗漱台上,面朝着镜子,镜中的自己越看越离谱,冷笑了一声,眼睛里似乎有冰凌花在颤动。
现在的她不是做干净的模样了,她还怎么和陆辰琛在一起,她已经不是最初的自己。
她很恨,恨自己,恨那个男人。
打来花洒,蓬头撒下来的水洗刷着她厌恶的身体,那些留有恶心的地方,她都用力的搓着,试图想要擦掉,毁掉昨日荒唐的旖旎。
擦的掉吗?毁得掉吗?
事实既定,无法改变。
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一滴滴的和花洒下的水重合着,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水。身上每一处都是柯若晴自己用力擦拭的痕迹,无力感袭面而来,缓慢的蹲了下来,抱着自己残缺的身体大声的哭了起来。
花洒的声音抵过她的哭声,遮盖住她的悲伤。
出了浴室门,柯若晴又恢复了昨天的模样,无比高傲。这一刻的她带着从容,安安静静地整理完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临出门时,对着房间里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话,“你记住了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没有见过我。一旦让我发现你走漏风声的话,就是你的死期。”
话语落下,踩着她平常穿的十厘米高跟鞋走了出去。呆在房间里的男人嗤笑了一声,转头看向玻璃窗外,原来她一眼都不想瞧自己啊。
柯若晴好样的,世界上有那么多女人,没有一个能比你更是最好样的。
床头柜上的铃声振动了几声又关闭掉,拿起手机拨打过去,平淡的说:“什么事。”
“终于能打通你的电话了,陈啸你昨天去哪里了,昨天接了通电话你就走了。”
陈啸一边下床穿拖鞋往卫生间里走,一边说着电话:“我在酒店。”
“酒店?”电话的那头惊讶了一声,“你跑去那里干嘛?”
陈啸照着镜子看着肩膀被柯若晴咬得牙印,真是恨啊。“回去在跟你说,先挂了。”
洗漱完便也出了酒店,坐上叫来的车回家了。在车里,陈啸回想起柯若晴早上的态度,真是可笑。原来他年少时期喜欢的女孩是这副模样。
阿姨见柯若晴回家了,想问问她中午喜欢吃的啥,可是一回家马上上楼的柯若晴没有听见阿姨在后面喊她,回到了自己房间。她现在是一个人也不想见,关在房间里大哭着,卸下强硬的外壳,跪在地上放肆的哭了起来。
阿姨见她没回应,也没有再去找她了,经过昨天阿姨就怕她什么时候对自己大喊大叫的,还是不要去触碰她,继续做着受伤的工作。
柯若晴善于算计的女人,千算万算却算错了一步,把自己给算进去了,赔了自己的,得到的是什么,一个子也没见着。
昨日的光鲜亮丽,今天的失魂落魄。
她恨啊。
恨啊。
越想越偏激,情绪得不到控制,肆意的桌上的东西一扫在地上,霹雳啪啦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膜。不一会儿,房间里的东西被她砸得稀巴烂,能砸得全都砸了,也不能让她心里的愤恨得到解脱。
再漂亮的玻璃砸碎在地上,碎成一片片,像片片镜子倒映着自己的模样,每片提醒着自己做了些什么离谱的事。而离谱的事就像是碎掉的玻璃,碎了就是碎了,就算用强力胶黏贴也不会成为一个新的玻璃。
东西一旦碎了,回不到原来的模样。
柯若晴的精神偏激越来越严重,嘴里叨叨絮絮的,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她踩着玻璃碎片,难过的情绪掩盖住疼痛,带着鲜血的脚印一步步踩着地上。
阿姨煮好饭想着等她自己下来吃饭,不要去叫她,等来等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也不见柯若晴下楼。没办法才上楼去叫她吃饭。
站在房间门口,敲了几下门,没见着里面有反应,以为是在睡觉,便在敲了敲,隐隐约约传来哭声,可房间里还是一样没有反应,以为自己听错了。
最后在敲了敲,还是一样。意识到会不会是出了事情,大喊了几声,“柯小姐,柯小姐。”还是不见有反应。
按下门锁,里面反锁住了。阿姨慌张了,在房间门口渡来渡去,脑袋是一片的空白。想起先去找备用钥匙。找到后打开,发现房间里一片狼藉,房间里的摆设都被谁在地上,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阿姨巡视了周围的环境,找不到柯若晴。心里真的是既担心与慌张害怕的。虽然柯若晴平常嚣张跋扈,但有时候对她也挺好的。更何况是自己的老板,真不希望出了什么事。
最后在浴室里发现柯若晴的,蹲在花洒下,任由着冰凉的水浸湿着自己,脚底的伤口清晰,流淌在地上的水皆是血水,很是可怕。
阿姨赶紧把花洒给关掉,拿来旁边的一条浴巾披在柯若晴的身上,扶着她出来。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赶紧来别墅,
家庭医生把柯若晴脚下的伤口处理完,在交代了阿姨一些事项便离开了。阿姨也帮柯若晴换好衣服,用餐盘端来了一些流食给柯若晴吃,可她一动也不动。
阿姨没有办法,这是老板的事情,该做的她也做了。打扫完房间出了房间门。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
陆辰琛的身体在陆母的照顾下恢复到原来的健康,该是去上班的时候了。整理好行李准备走得时候,陆母却拦着他出门。
“把行李给我放下。”
陆辰琛不明白他妈又要干什么,但也得照做,“妈,还有什么事。”
“我今天给你下命令,你不能回到你原来的地方,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住在这里,让我时时刻刻搜能照顾到你。如果你要是坚决要回去的话,那我和你爸就跟着你回去。你自己选吧。”
陆辰琛有点为难,想要开口让陆母消除心思的时候,陆母让他住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你妈,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陆辰琛被陆母堵得没话说,寻思一下,“我留下。”
陆母这才满意,接过陆辰琛的行李往他的房间走去整理他的衣服。陆辰琛手上空空的,也只好等过段时间再作打算了。只好出了门去上班。
进到医院,吴燃最先在停车场里遇见,看见陆辰琛一脸的好血色,打趣的跟他说:“呦这是谁啊,脸色怎么那么好,像是去度假回来的。”
陆辰琛一点也不想理他,放任他打趣,“这还不是你的功劳。”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各自达到各自的楼层开始工作。由于陆辰琛生病的期间,办公室里堆积了好多的工作,等着他处理。
全身的细胞都被那些工作给控制住了,他沉静太久了,该是出来放松的时候了。坐下来开始工作。
时间走得很快,堆积的工作才处理了一半,还没来得及放松,陆母便来找他,很简单,就是临近中午,做了营养餐来给他吃。
陆辰琛真的是意想不到陆母竟然会这样做,做儿子就得听妈妈的话,无条件的支持妈妈。在陆母的注视下,把便当里的饭吃得干干净净的,把肚子给吃撑了。
陆母就知道陆辰琛没人管的话就是不知道吃饭,在她的注视下吃完饭,就该这样子,这才满意的回了家。
饱餐一顿的陆辰琛吃得太撑,站起来走来走去,试图消消食。走到窗户,看见那盆绿植,笑了笑,拿着洒水瓶浇了浇水。
温柔的眼神注视着绿植,仿佛像是在珍贵的东西,但却是也是珍贵的东西,这是沐言惜最喜欢的绿植。
一切有关沐言惜的东西,陆辰琛都会很爱护,很珍惜。
他希望哪天遇见沐言惜,一定要让她看看当初总说陆辰琛是一个不会养护绿植的男孩,如今为她养护了一盆绿植,郁郁葱葱,繁花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