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报名参加仙门考核,并且借助洛山家族的力量顺利通过第二轮,这引起了众多洛山族人的不满。尤其是洛山启,更是恨不得将高阳碎尸万段。
可事已至此,洛山家族就算再不满,也不能公然破坏仙门考核。一切恩怨也只能等到仙门考核结束之后再说。为了避免洛山启做出过激的反应,洛山安这才主动请缨,过来找高阳。
“你专门跑过来找我,是为了炼制的丹药吧!”
高阳看着洛山安,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用这个来要挟你们。所有的丹药都已经炼制好了。你想要,现在就可以拿走。”
用金羽蟾蜍炼制的丹药,大多数都还在高阳的手里,这可是洛山家族这么长时间一直渴求的东西。之前为了稳住洛山启,高阳一直谎称丹药还没有完成。如今到了这一步,高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听完高阳的话,洛山安点了点头。
“除了丹药之外,你目前还是护卫队的首席医师。我现在代表城主府护卫队,宣布收回这个任命。”
“这个你们随便,反正我这个首席医师就没有真正干过一天,只是一个噱头而已。”
“你从我大哥那里偷走的那块令牌,也要还给我。”
“现在就给你。”
“还有这处宅院,你最多只能住到明天仙门考核结束。”
“没问题。”
……
洛山安林林总总说了很多,总之就是要将之前给高阳的所有东西都收回。就连高阳干掉银蛇的战利品都不放过。
对这些,高阳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态度。
高阳如此配合,很快洛山安就将家族交代的事情全部办妥了。但洛山安并没有马上离开。
两人相视无言,洛山安不知如何开口,高阳则已经是无话可说了,现场一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洛山安才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落寞的看着高阳:“高阳,你这么做,不后悔吗?”
高阳摇了摇头,开口反问道:“事已至此,你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的确是没什么意义。”
洛山安苦笑道:“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绝对不甘心一直当一个奴隶,你肯定会想办法摆脱这个身份。若是可以,我也曾希望自己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可我没想到你会选择走这一条路。我更没想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到这种地步。”
洛山安的话让高阳有些意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了这一步,洛山安没必要说这种话来诓骗高阳,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惋惜。这说明他的确是把高阳当做兄弟朋友来看待。
这让已经对整个洛山家族死心的高阳感到了一些温暖。
高阳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不都是奴隶与主人之间的关系呀?”
洛山安真诚的惋惜与高阳之间的友情,高阳却出言讽刺,这种言语实在是有些伤人。洛山安听完之后,神情更加黯然。
“你说这样的话,是在责怪大哥吗?”
“莫非你还要我感激他!”
高阳冷冷的说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性命报之。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被你们兄弟感动了。以为你们不在意我出身小部落,不在意我的奴隶身份,真心将我当做朋友。为此,我可以豁出性命去帮助你们,哪怕再危险的情况也没有半句怨言。可你大哥是如何对我的。他对我好只是为了获取金羽蟾蜍,甚至编造谎言骗我涉险,丹药还未炼成就急着把我出卖给陆家。我身边的那些杂役侍卫,有多少是你们派来监视我的。你们这样过河拆桥,实在是让我心寒。”
“我唯一感激你们的一点,就是你们让我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在这个城主府里,不管我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自己奴隶的身份和地位。我想要拿回我的尊严,就只有眼前的这一条路。”
高阳一股脑的发泄自己的不满,言语没有半点的客气。见高阳的态度如此,洛山安也只能苦笑两声。
“高阳,我知道你很愤怒,但你或许并不了解我大哥。从当初我大哥被人暗害开始,我是看着大哥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所以我比谁都清楚大哥受过的苦楚和内心的偏执。我没有立场评价大哥的过错,所以我也不会劝你去理解他。从你的角度看,的确是我大哥辜负了你。狡兔死、走狗烹,这或许便是你的感受。你会因此怨恨大哥,这也是你的权利。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试图向你解释什么,更不会因为我大哥所做的事向你道歉。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不管我大哥如何对付你,我始终都将你看成是我的朋友。是你一步步帮我大哥从低谷重新崛起,我从心里感激你。”
洛山安的性格本就质朴,如今又真挚的诉说着自己的想法,神情没有丝毫的做作。此情此景,饶是高阳心中有再多的怨恨也发不出来了。
高阳心中只能哀叹一声造化弄人。即便洛山安真的把自己当做朋友,可凭他的能力和地位,是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的。
洛山安可以将高阳当做朋友,却无法阻止洛山启对高阳采取的措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阳被推向死路。这样的友情,实在是有些廉价。
高阳经历了那么多,早就锻炼出来了。他同样珍惜与洛山安之间的友情,但他绝对不会对洛山安抱任何的幻想。
相比高阳这个朋友,洛山启在洛山安心中的分量明显更重。
将心中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洛山安顿时感到轻松了不少。虽然高阳的态度依旧冷淡,但洛山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心满意足的拿着丹药离开了。
走之前,洛山安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高阳,告诉你一个消息,就算是我这个朋友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家族对你的行为的确非常不满,很多人已经开始酝酿报复了。而且他们的目标已经跨越了一些底线,如果你明天考核失败了,不仅是你死无葬身之地,就连赤乌族也会受到连累。你好自为之吧。”
听完洛山安的话,高阳心头巨震,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赤乌族,无疑是高阳的一个软肋。高阳之所以苟且偷生将近一年,就是为了保全部落。高阳原本以为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大局已定。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洛山家族应该不会再对赤乌族出手了。
可没想到,洛山家族的一些人已经连基本的颜面都不要了。
高阳,彻底被逼入了死角。
一夜无眠,高阳迎来了第二天的阳光。
这一夜果然如洛山安说的那样,没有一个洛山家族的人来找高阳的麻烦。但高阳的心里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庆幸,反而更加沉重了。
听到洛山安的消息之后,高阳现在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了。今天这场考核,他必须通过。
“现在我宣布第三场考核的规则。”
擂台之上,由雷文瑞主持第三场考核。
雷文瑞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手鼓,其上发出淡淡的光晕,明显是一件品质不错的法器。
雷文瑞对参加考核的十九名选手说道:“今天这场考核,由我负责。等一会,我会敲三遍手鼓。能坚持到最后不倒者,即为通过考核,将正式成为仙门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