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
杨长老端起酒杯瞧了瞧,杯中酒已经被他喝进肚里,还留有一股酒香在杯中久久未散。
酒是徐小鱼从楚晓哪里拿到手的,酒壶里面似乎有装不完的酒,徐小鱼前几次试着倒了许多,可从壶口看里面还是有小半壶酒在里面晃荡。
酒有问题?
杨长老说了两个字就开始陷入思索之中,这让徐小鱼也不知道这酒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毕竟他试着喝了两口,只觉得这酒比啤酒烈上许多,其他他就尝不出来了。
杨长老被这一杯酒震撼到了,酒算不算好他不知道,可酒里混合着浓厚的灵气可是确确实实进了他的体内。
“这酒可是加了什么灵植酿造?”杨长老沉默片刻后说出了他的疑问。
徐小鱼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杨长老又笑着打趣道:“可别让掌门知晓,不然你这壶酒可就得易手了。”
说着,杨长老似乎还在回味那一口入喉的酒,全然没有找他有什么事的样子。
清风亭之所以叫清风,并不是取的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之意,而是在这里独享清净唯有风陪。
“你想要换到执事堂吗?”
这是杨长老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徐小鱼可以看出杨长老面色之中的犹豫。
杨长老觉得在见识过外事府是如此低迷消沉之后徐小鱼会有想换地方的想法,而执事堂无疑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在哪个地方徐小鱼的天赋才不会被埋没,那也意味着他得替徐小鱼去一趟执事堂,这才是他犹豫的原因。
“不了杨长老。”徐小鱼松了口气,轻声回答道,虽然他没从杨长老身上感受到敌意,可那种揣摩不透的感觉总让他有些后怕。
杨长老舒缓的眉头微微一皱,抬起头看向徐小鱼那张认真回答的脸。
“能说说为什么吗?”杨长老实在想不明白徐小鱼怎么会选择外事府这样一个地方,虽说他现在也是外事府长老。
却也正因如此他才知道外事府现在有多么扶不上墙。
徐小鱼正在揣测杨长老为何想要他换到其他地方。
难不成外事府埋有重宝?杨长老想把他支走好少一个竞争对手?可支走他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有什么用处呢。
想了几种原因都认真推测一遍后,徐小鱼才坐了下去,然后认真回答:“杨长老,你不觉得在外事府能更好的磨炼自己吗?”
“所谓修炼,并不是炼出一身浑厚的灵力就够了,更多的是在于炼人与炼心。”
杨长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炼人与炼心?”
这已经有近二十年没听过人这样对他说了,那还是他初入修炼一道时候,他的师傅给他讲的修炼更在于炼心。
唯有拥有一颗强者的心才能算的上真正的强者。
可“炼人”却还是他活这么久第一次听说。
“何为炼人?”杨长老问道。
不怕杨长老发问,就怕杨长老根本就不想问,只想知道为什么他不选择执事堂,这样直接说出原因,就比讲个大道理然后绕个圈子说回去给人的影响低了许多。
至于讲炼人的大道理,《孟子》里面不是讲的清清楚楚吗,直接引用一下就行了。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徐小鱼是起身绕着亭子一边走一边缓缓说的,说的时候还不时停顿一下,仿佛沉思片刻后才想起后面该怎么说。
反观杨长老并没有拍手称赞,而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徐小鱼。
怎么说话突然就变得文绉绉的,就连他听起来也是似懂非懂,不过大概的意思他还是一清二楚。
“所以这炼人,其实就是看陷入困境后还能不能重新振作起来,这炼好了是人,炼不好就成了废人。”徐小鱼说的时候目光偷偷一直盯着杨长老,他就怕说到什么敏感处,杨长老突然暴起给他一掌。
现在还好,杨长老脸上看不出喜怒,那就说明他的小命现在还在自己手上掌控。
“嘿,你小子有点名堂。姑且听你说说,不过……”杨长老把酒杯往前推了一下。
徐小鱼又把空了的酒杯满上,然后坐下来认真说道:“我之所以选择外事府,更多的还是想锻炼自己。”
“这就是你说的炼人?”杨长老又品了一口酒,一副享受的样子。
“自然,我要在外事府崛起,也定然让外事府焕然一新,要让新的外事府如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徐小鱼自信地说道。
“好!”杨长老突然起身喝彩,“既然你已有决定,我也不再多言。”
这就打发了?他徐小鱼准备了这么多长篇大论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怎么杨长老就已经信服了。
杨长老背负双手,也不知道仰天长笑着什么,就朝着来时小道慢悠悠的走去。
这可是趁热打铁跟外事府长老搞好关系的机会,徐小鱼自然懂得这种机会有多难得,于是追了上去,拿出一瓶早已装好的酒壶递了过去。
“杨长老,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请君喝酒,莫问往事。”徐小鱼说道,然后把酒壶生生塞到杨长老怀中。
“你……”杨长老不知道准备说些什么,可徐小鱼塞完酒后便撒腿就跑,他也能追上去,可一个长老追着弟子这像话吗?
“莫问往事……”杨长老低声附和了一句,又把酒壶拿起看看,不经意笑了笑。
……
徐小鱼一路小跑到食堂,一是怕杨长老追上来问起谁给他说的,二是想看看不好容易弄来的红羽鸡,可不能被那些弟子糟蹋了。
还有不少的弟子提着菜篮子往食堂走去,里面还装着各类瓜果素菜,这就让徐小鱼有些琢磨不透了,难不成朱长生真想把外事府弄成菜园子?
“陈甲师兄!”
陈甲刚好站在食堂大门,一边检查这些弟子菜篮子里的食材,一边拿着小本子在记些什么。
一声呼喊,陈甲扭过头看去,徐小鱼喘着大气往这边一路飞奔过来。
“徐师弟!”陈甲把笔和本子扔给身边一名弟子,然后跑了过去,从腰袋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徐小鱼,然后低声问道:“怎么跑这么急?执事堂那些人欺负你了?”
“没呢,我急着过来看看你们弄得怎么样了。”徐小鱼擦了擦汗,目光紧紧盯着食堂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