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快点快点,到了。就这家店!我跟你说啊,这家店的料理可好吃了,我每次任务完成后都会来这里吃,快点快点!”
一对相貌俊俏的男女停下脚步,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型建筑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门口挂着一个小巧的发着光的啤酒标志,唯一有些引人注目的是这家店的名字,犹如秋天吹来的徐徐微风般轻飘飘的一个“青”,用淡淡的颜料挥洒在板子上面,和旁边的发光牌子格格不入。
“这里吗?”
身材高大的男子朝着里面望了望,回过头来疑问地盯着勉勉强强到自己下巴的小女生。
“对的对的,啊呀,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和你的表情也是一样的啦,走走走,先进去看看再说嘛,走啦走啦。”
小女生抬高头,抛了一个相信我的眼神,拉着男子就走进了店里。
店内冷冷清清的,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客人,大白天来这家类似于酒吧的店,从脸上就可以看出来,一位位都有着很重的心事,面色阴郁,低着头握着手中的玻璃酒杯,几口下去脸上的殷红色便加重了几分。
暗黄色的灯光透过晶莹的玻璃洒在酒吧的地面上,空气中淡淡的酒香味麻痹着每一位顾客的内心,无人说话,寂静的气氛倒是让人十分的放松。
吧台后那位上了年纪的服务生细心地擦拭着一个个精致的酒杯,再把它们一个个整齐地放进背后的木头架子当中,微笑起来的样子像是和这一位位酒杯老友在交流,了解用过它们的顾客的经历往事。
望见店里又来了新的顾客,老服务生嘴角微动,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伸出手臂指着吧台前的座位,示意他们坐下。
“青老,嗯,今天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小女生轻车熟路地坐下来,捋开额前的细发,接着问道,“对了,侍者今天有来吗?”
“在后面,你先去吧,喝的我来配。”青老手上的动作没停,依旧轻轻擦拭着酒杯。
“行,良,你就在这里坐着,我去联系首领,等会就回来。”
没等姜子良发话,白熙桐便抛下他一人匆匆往酒吧的里面走去。
“诶,那我。”
“年轻人,怎么称呼?“
青老抬起头,眼睛上下打量了姜子良一番,桀骜不驯的背头配上高挺的鼻梁,硬朗的男人味扑面而来,只不过身上的这件外套和他整体有些不搭,白色的轻纱纽扣外衣反而让他有点稚嫩了。
“哦,青老,我叫姜子良。”
姜子良微微弯腰致意,环顾了下四周后坐在了青老的面前的座位上。
“有没有什么想喝的?还是我来随意调一杯酒你尝尝?”
“嗯,青老你来吧,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喝的。”
得到回答之后,青老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又是一顿细细打量,缓缓转过身从木柜中抽出来一个圆弧形的中型酒杯。
“小姜,你有好奇过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吗?”
“未来?什么意思?”姜子良双手撑在吧台上,饶有兴趣地盯住青老。
青老没再说话,手中的动作却风驰电掣,几种不同颜色的酒精混合物被精确地滴加到杯中,透明的玻璃映射出杯内梦幻的色彩,那是一种偏向于绿色的淡蓝色,暗黄色的灯光照射其上却掩盖住了它原本的明亮,颜色顿时暗沉了几分。
动作结束的很快,一杯姜子良从来没见过的酒精饮料被推到他的面前,一股酸甜酸甜的柠檬味弥散在他的鼻边,着实刺激到了他的神经,精神立马清醒了几分。
“这……叫什么酒?”
“它没有名字,如果你非要计较它的名字的话,可以叫它,未来。”
青老又微笑着,让坐在面前的姜子良感到许久未感的安心感。
“未来?”
“是的,这杯酒,我已经调了很多很多年了,尝尝看,每个人喝到它的感觉都是不同的,它可是我这里的招牌,预言之酒,喝了它,你就会看见你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样的。”
“我可不信这些,就凭你这杯酒,还能让我看见未来?怎么可能的事。”
姜子良将杯子端在半空中,握着杯梗晃了晃,另一只手挠挠头,脸上略显好奇,他又思索了一会,迟疑地仰着头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
口感很细腻,刚刚入口有些类似于苹果的微甜,慢慢进入口腔后,伴随着苦荞麦的那种清苦便散发开来,含在口中味道越来越淡,全部滑入咽喉之后,只在舌尖留下涩涩的酸味,让姜子良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寒颤。
“怎么样,味道?”
“怪怪的,而且我也没看见未来?”
“不要急躁,味道怪怪的?给我形容形容那杯酒的味道吧。”
“形容?”
姜子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怀疑的目光扫过青老,难道青老不知道自己调的酒味道很怪吗?
“先入口味道还是比较甘甜的,之后就有点苦涩,怪怪的还是最后的那一抹酸,真的,青老,这杯酒你调制了很多年吗?味道……不是那么好吧?”
青老停下手上的动作,直视着姜子良的眼睛,说道:“未来,就在这杯酒中。”
“什么意思?”
“每位顾客喝到这杯酒的味道都是不同的,原因我已经说过了,它可以预言未来,每个人的未来都不同,所以每杯酒的味道也都不同,它的味道,取决于你的未来。”
“我去后面看看熙桐,顺便准备点料理。”
正当姜子良想要追问下去的时候,青老像是猜到他的心思一般,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去,推开吧台的活动门,掀开通往内间的帘子钻了进去。
“味道?未来?”
姜子良手握着杯子,独自想着心思,杯子一下下敲在桌面上,他又抬起头,凝视着被帘子遮住的通道,心底泛起一阵涟漪。
“先甜后苦?”
他挑眉一笑,摸了摸鼻子,一股子寒意突兀地席卷了全身,好像有那么一刻心脏被狠狠地刺痛了,他不相信这副无端的说明,他只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某件事。
他品味着舌尖还未褪去的酸涩,低头咬着唇。
“好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