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在食堂里挡住了小夏去路,“小夏,我找你有点事,你能和我谈谈吗?”
“什么事,你说吧。”小夏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
看着来来去去的工友,程浩低声说“这有点不太方便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说吧。”
“那出去说,行吗?不会耽误你很久。”
听他为难的语气,好像确实是不便之言,不过他们之间不应该有说这种话的关系。
“既然这样,就不用说了。”小夏掉头想走。
程浩看小夏想走,急得拽住她。
“你干什么,快撒手。”
“你们干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程浩,你快放手。”丽云突然在两个人中间冒出来。
程浩松开手,“你喊什么,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我不害臊?林小夏才不害臊呢,她已经结婚了,还跟你拉拉扯扯。”
“你瞎说什么呢?小夏清清白白,你可别编排她。”
“林小夏亲口说的,我怎么可能说假话!”
“丽云说的没错,我已经结婚了。”小夏没有遮掩。
“你看,她承认了吧。”
“小夏,你怎么会结婚了呢?我打听过,你来这么久,根本没有哪个男的来看你,如果你有丈夫,他怎么舍得不来看你,你是骗我呢吧?”程浩不相信满脸清纯的小夏已嫁作他妇。
“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不吃饭了,一会上班了……”燕梅吃完饭,看见小夏被围观,把她拉出来。两人来到无人处,燕梅停下来,握住小夏的手“你的手冰凉。”
“没事。”
“对不起,小夏,是我告诉丽云你结婚的事。”
“没关系,这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看她难受,原想劝劝她,谁知道她跑去和程浩说,程浩不死心,又找你求证。问就问吧,还跑到人多的地方说。”
“没什么,我不在意。”
“这影响多不好,这两人都长了猪脑子,倒真是能凑成一对。”
“你这张嘴……可真不饶人。”小夏被她逗笑了。
“小夏,你别觉得我多事,我从没看你老公来看过你,也没听见他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不想理程浩,才编造出来的吧?”
“我们已经离婚了。”
“啊,你这么好,他真是瞎了眼。”
“是我提出来的,我觉得他不合适。”
“那你离婚了,也算未婚了,可以再找个更好的。”
“我和他分开了,可是还没办手续。”
“他肯定舍不得呗,这不行,耽误你找对象。”
“什么耽误不耽误的,我也没心思再找,手续是个形式,有没有,我和他的结果都一样。”
“小夏,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真不像结婚的娘们,东家长西家短,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难怪小伙子惦记你。”
“我今天中午真是没食人间烟火,都饿了。”小夏摸摸肚子。
“走,我回去给你泡方便面。”
两人边说边往宿舍走,半路碰见个女工,截住她俩,“小夏,我找你半天了,你和燕梅怎么跑这来啦?”
“你找我们有事?”燕梅问。
“不是我,是郑主任找小夏,让她去躺办公室。”
“管后勤的郑主任?”
“不就是那一个郑主任吗?话我带到了,你快去,我走了。”
看传话的走远了,燕梅猜测“郑主任找你什么事,后勤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我还不认识这个主任呢。”
“哎呀……”
“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丽云……丽云是这个主任的亲侄女。怕是要找你茬吧?”
“我没对丽云做什么呀?找我什么茬?”
“是呀,中午这点事,不至于啊,那你还是注意点吧。”
“嗯,谢谢你提醒。”
“客气什么,我去食堂给你打点饭留着回来吃,方便面泡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
“行,那我一会儿回来吃。”
小夏打听着,找到主任的办公室。
“是小夏呀,快进来。”
“郑主任,你找我?”
“来,来,坐下,别拘束,喝点水。”
“谢谢主任,我不渴。”
郑主任把水杯放在小夏旁边的桌子上,退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弄了几页。酝酿了几秒钟,抻了一下小夏的耐心,没想到小夏拿得住阵脚,不明就理的情况下,竟不盲目乱问。他抬眼打量小夏,她眼睛低垂,眼观鼻,鼻观口,不动不摇,身姿挺秀,确是个妙人。他看得可爱,忽地笑出声来“呵呵……年轻人,很稳重啊。”
“主任,有什么事,您请说。”
“中午的事我听说了。”
“哦。”小夏既不承认,也不反驳。
郑主任看她不急于撇清,倒有点诧异,虽没几句话,看她从容的态度,表现出打工妹少有的态度。
“丽云有点任性了,让你难堪了吧?”
哦,郑主任的话让小夏有些意外,他不是应该帮丽云的吗?“没什么,只是个误会。”
“你们都差不多同样大,你却比她懂事多了。”
“她比我小几岁,我当她是妹妹。”
“哎呀,难得你小小年纪这么识大体。丽云不懂事,我替她给你道个歉。”
“郑主任,丽云又没对不起我什么,你不用道歉。”
“别老郑主任,郑主任的,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称呼,我虚长几岁,叫我郑哥吧。”
“郑主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小夏站起来。
“先别急,我还有话说。”
小夏斟酌地想了想,坐了下来。
这回,郑主任不再考磨时间,“你不是本地人?”
“嗯。”
“在这人生地不熟,肯定有很多不方便吧?”
“习惯了,在哪都一样,没什么不方便的。”
“随遇而安,适应能力强,好,好。听说你结过婚了?”
“……是。”
“哦,……你老公跟你一起出来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