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叹了口气，“那会出现更多意外，老爷已经在前院招待评选师了，台子也已经搭好了，三小姐很快就上台了，现在你只要哄这姑娘两句，她立马就会过去捣乱。”
她柔声道，“而且，只要评选师不会看上一个疯子就行了，至于施珏看不看上，有什么用？他能当场要人吗？不能吧，只要不能，等今晚事情一结束，她的脸，您还不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折露想了一会，王妈叹了口气，“小姐快梳妆吧，该去前院了。”
折露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又狠狠瞪了若笙一眼。
若笙也狠狠瞪了她一眼，“坏姐姐！”
折露脸沉了沉，王妈低声道，“小姐。”
折露走了，若笙对着王妈哼了一声，捂住脸面对着墙站着。
王妈示意小雪哄一哄，自己跟着折露离开。
小雪柔声道，“等下带你去找好吃的，好不好？”
若笙又哼一声，并不把头转过来。
任小雪好说歹说都不把头转过来。
等到折露出来若笙还是这样，王妈看了折露一眼。
折露冷着脸走到若笙面前，若笙转头，抿着唇看她一眼。
折露抬起手，手上是手绢包的糕点。
若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糕点，捏着手绢提了过来，抿着嘴，并不吃。
“别气了，我带你去玩。”
折露面无表情道。
若笙眼睛亮了亮，侧过身子面对折露。
折露转身就走。
若笙又哼了一身，转过去面对墙壁。
折露面露不耐烦。
王妈安慰道，“小姐坚持一会。”
折露再次僵着脸走到若笙面前，拉过她的手腕。
若笙弯起眼睛眼睛跟在她身后。
前院的台子搭的很大，白色衬底，上有绣竹，四面墙是山水墨画，相当清雅。
仔细一看台子的地下，才发现是极软的布匹。
施珏伸手按了一下，底下是厚厚的棉花。
他挑了挑眉。
折父招呼他坐下。
在正对台子的下面，中间坐着评选师，左边是施珏，右边就是折父。
其他人位置都在他们后面，桌子排成拱形。
眼见台子上面拉起了上下不一的三条钢丝，施珏看了看折父。
折父解释道，“这是我的三女儿要表演的才艺。”
折父回头看，三女儿已经来了，戴着面纱安静地坐在桌前，他放了心。
可二女儿仍旧不见踪影。
折父皱了皱眉。
而此时折露因为一点小事不愿再往前走。
她让小雪跑回去拿面纱了。
王妈叹气，“何必呢？”
折露盯着若笙，“不给她戴上我不放心。”
若笙低头看自己晃悠的脚，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等到小雪回来，将面纱给若笙戴上，前院的三小姐已经开始上台了。
几个人悄悄进了前院，坐在桌子上，并没有惹人注意。
大家的视线都在三小姐身上。
台上一个顶漂亮的红衣女孩子踏着一边的墙快步朝上，大家屏住呼吸，见她又跃到空中的钢丝上，神采飞扬。
王妈看了看三小姐，又看了看折露，低声道，“论容貌，她是不差你的。”
折露瞪了王妈一眼，“你说话可以再直一点！”
王妈闭上了嘴。
若笙坐在一边，安静地掀起一点儿面纱，小口吃着花生米。
眼见三小姐在钢丝上跳起舞来，众人纷纷道好。
折露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若笙，“别吃了。”
若笙放下手，面纱服帖地落在脸上。
折露轻声道，“看见台上那个人了吗？”
若笙侧脸看台上，点了点头。
折露弯唇，“那是姐姐最讨厌的人，怎么办？”
若笙想了想，猛地一拍桌子，折露笑容一僵。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若笙极为速度地抓起盘子里一把红辣椒，绕过众多桌子冲上高台。
折父还未来得及发火，就被她的举动搞愣了。
若笙在台子上猛蹦了一下，踏住墙，极为利索地踩上一根钢丝，伸手扶住了另一根。
与此同时，她的面纱因为太过激烈的动作掉了下来。
全场寂静。
钢丝颤颤巍巍，三小姐惊疑地看若笙。
若笙于一片寂静中，将一把红辣椒递到三小姐面前，“吃。”
“你是谁？”
“就她了！”
折父和评选师同时起身，两人面上一个愤怒一个兴奋。
折父较为文雅，此时愤怒也不显粗鲁。
而评选师动作和平日里出如一辙，像螃蟹那样撑着手肘，昂头指着台上钢丝上的人。
折父身体一僵，扯了扯唇，“您说的，是我的三女儿吗？”
“不，是手捧辣椒的那孩子。”
评选师淡淡道。
施珏感觉看了一出好戏，此时正喝着小酒盯着折父的脸看，他的脸上转了多个色彩，最终化为黑沉。
“不行！”折露尖叫出声。
三小姐已经被这场闹剧吓的倒在棉布上，若笙还在钢丝上站着。
此时捧着炒过的红辣椒移到嘴边，咬了一个。
评选师淡淡看了冲过来的折露一眼。
折父将折露拽至身边，低喝道，“不许放肆。”
“爹！”折露急急喊他一声。
折父看向评选师，“我也觉得不太行，您看呢？”
“哦？”
评选师撩了撩眼皮。
施珏扭过脸去，忍住笑，又喝了一口酒。
“施珏？”评选师看了他一眼。
他起了身，对着折父道，“我叔叔做评选师十年了，行不行，恐怕比您更明白。”
折父脸更黑了，这是在说他没地位说话？
“这个女孩子一看就是来捣乱的，这种品行……”
“我知道。”评选师打断他，似乎不以为意。
折露又道，“她神志不清，是个疯子。”
评选师看着台子，若笙已经蹦到三小姐身边，拽住三小姐衣服不让她走，三小姐疯狂地想摆脱她，若笙压住她的腿，执意要把辣椒喂她嘴里。
“看起来确实是。”
施珏评价道。
评选师点点头，“天真烂漫的样子，挺好。”
“她为什么非要让三小姐吃辣椒？”
施珏好奇。
“大概是……喜欢她？”
评选师猜想道。
见两人当着他的面聊了起来，折父忍无可忍，“您是不是不把折家放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