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皱眉，“所以最后是第三名去了所谓的仙宫？”
“对，第三名就是折家大小姐。”
若笙不说话了。
老妇人忍不住道，“据说那时候梅姑还有个相好的人，但她不美了之后，估计那人不耐烦了，就把她厌弃了，然后梅姑就疯了，你也看见了，她家里那些纸……”
若笙不解，“送神会，不是有二十个人都去那吗？”
“这个你不知道呀？那十九个都是评选师直接选一些德高望重的人，比如医者啊什么的，而这第二十个就是选花神，正是因为需要大家来选花神才有这个热闹的送神会的。”
若笙正在沉吟中，老妇人的丈夫突然冲进了院子。
“你急什么？”老妇人皱眉。
她丈夫一副仍没回神的样子，“梅姑，死了。”
若笙愣了，起身往外跑，老妇人拽住她衣袖，看向老人，“说清楚！”
“掉河里了，有人把她救上来，已经死了。”老人语速极快地讲了一遍。
若笙冲到息河边，梅姑躺在那里，被几个人围着。
若笙蹲在她身边，默不作声。
会不会是她的丹药的原因呢？
她吃了，觉得对脸没有效果，更加绝望，然后丧失了生的希望？
梅姑死了，并不能给她答案。
若笙回神，将墓碑角落的泥土拂去，转身揪起阿飘，“回去吧。”
老妇人自从梅姑死后力邀请若笙住她家里，但若笙已经决定走了，她要去参加送神会。
若笙迎面看见老妇人来找她，若笙询问地看着她。
老妇人道，“有两个折家丫鬟来找梅姑，但是……”
若笙指了指自己，“她不是还有妹妹吗？”
“你要去啊？”老妇人诧异。
若笙把自己留下的几样东西都给她，“我正要和您分别，我想去送神会看看。”
老妇人发愁，“我怎么跟她们说？”
“您就说，梅姑死了，她有个妹妹守在坟头就行，想见，让她们自己来找。”
老妇人回去。
若笙待在树林里修炼调息，有两个人沿路走来，声音越来越近。
“她死了可怎么办？”
“那人不是说了，她有个妹妹么，先看看。”
“唉，就算梅姑没死，但她疯了，二小姐让我们带她去折家有什么意思？”
“这不是又到了送神会么，二小姐想一洗前耻呗。”
“洗什么耻？一个疯子跟二小姐有什么干系？”
“有什么干系？干系可大了，三年前梅姑可不疯，脸也没有坏，那长的跟仙女似的，当时大小姐，二小姐，梅姑一起参加初选，独二小姐落选了，你说她气不气。”
“哦，我懂了，你说这次带梅姑去，是想羞辱她，但是，她都疯了，又有什么羞辱不羞辱的，她又不懂。”
“谁知道她是装疯还是真疯，不过二小姐应该不只是为这，施家公子这回不是又来了么。”
“哦哦，就是那个和评选师一起来折家的公子？二小姐喜欢他？”
“可不么。”
“但这跟梅姑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三年前施家公子就是在折家一眼相中梅姑啊！二小姐那时候就喜欢她了，这次要我们带梅姑，估计是想让施家公子见识见识‘旧情人’。跟你说个悄悄话，我觉得二小姐这样也没啥意思，施家公子三年前不就把梅姑抛了么。”
若笙转了转颈间珠子，变成一个老人模样，从树后面绕了出来。
那两个姑娘后退一步，瞪了瞪眼，“大娘，你干嘛？！”
“提醒你们不要再往前去了。”
“为什么？”
“哦，前面有个死了姐姐的小姑娘，疯疯癫癫的，喜欢往人嘴里塞草根。”
“死了姐姐？”其中一个姑娘忽闪了下眼睛。
若笙经过她们要走，“是啊，你们要去的话，千万不要靠近河，她还会推你们进河，据说她姐姐就是被草根噎住了，掉进河里死的。”
若笙离开了。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粉衣服的问，“之前老妇人有说梅姑被草根噎住吗？”
红衣服的摊手，“反正老妇人说梅姑是掉河里死的，疯子嘛，或许死前胡乱吃什么东西也未可知，过去看看？”
粉衣服的应了声，两人穿过树林走，果真见到一个坟堆和一个姑娘。
走近一看，却愣住了。
“我想这比梅姑还美吧。”粉衣服的小声嘀咕。
“不不不，”红衣服的喃喃摇头，“你没见过梅姑，我见过，梅姑再美，也是凡世的美，这姑娘美的有仙气啊。”
紧接着两人同时想到两个问题，互相对视，那带她回去吗？
带回去，小姐能达到她的目的吗？
用了自己原本容貌的若笙，盯着两个人，忽然从地上拔了一把草，傻笑着朝两人冲过来。
粉衣服惊恐地瞪大眼睛，下意识拽住红衣服的往树林里跑，若笙笑嘻嘻地追上去，“别跑啊，吃。”
“她也是疯子。”粉衣服想起刚刚那人的话。
红衣服的眼尖，刚刚看见墓碑上梅姑的名字，“肯定是梅姑妹妹了，怎么办？带不带？”
若笙扑过来，粉衣服从她胳膊底下钻过去，“带不带呀？？”
红衣服的被追着绕圈，“带！！反正也疯了，看小姐想怎么办？”
若笙仍旧笑地很灿烂，好像什么也听不懂一样。
红衣服的抓住粉衣服，蹲到一棵粗壮的树下。
粉衣服的想说话，红衣服比了个嘘的手势。
外面传来脚步踩在树叶上的清脆声音。
“小兔子，小兔子，出来呀～”
若笙用一种诱哄小孩子的语气说话。
忽然脚步声停了。
红衣服看了粉衣服的一眼，粉衣服的瞪了瞪眼睛，红衣服顺着她的视线回头，只见若笙开心地扑上来，“抓住你啦！”
粉衣服的赶忙从袖中拿出自己带的糕点，将手绢摊开放到若笙面前，柔声道，“给你吃。”
若笙放开红衣服的姑娘，疑惑地看着糕点，然后接到手里，小心翼翼放鼻端闻了一下。
红衣服的姑娘露出鄙夷的神色，眼睛一转，温和道，“带你去找姐姐好不好？”
若笙突然抬了头，“姐姐？”她扔掉糕点，转身要朝梅姑的坟冲去，“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