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柩一束束落在地上的地毯上,耳边传来了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
吕茶伸着懒腰张开了酸疼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鹅黄色的幔顶,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了,猛得坐起身,掀了床幔。
门口放着跋胡的兰草图屏风,她清楚的记得那是她找人定做的,床对面的窗户下是梳妆台,这是她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别无二致,头隐隐作痛,所以那一切都是她的梦吗?
“沙棠?”宿醉的她喉咙干的火烧火燎,声音都有些粗涩。
“要喝水吗?”
耳边的声音让吕茶如梦初醒,震惊的转过了头。
苏牧抬手又将吕茶掀开的床幔撩得更高了些,另一只手递了水到她面前。
“温度刚刚好”
没什么表情的吕茶机械般的接过了苏牧手里握住的杯子,入嘴便是满腔的苦涩,吕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咽下去便被呛到了。
吕茶泛着泪花看着已经朦朦胧胧的苏牧,她到底做错什么了?一大早就这么整她。
苏牧见吕茶被呛着,绷着个脸替她拍了拍背,顺顺气。
“喝完就回去吧,柳将军也要回来了。”
吕茶感觉好了些,抬袖随手抹了眼角挂的泪珠儿,轻轻吹着手里杯子里的汤。
苏牧给的,给她十个胆也不敢倒掉,其实是她压根没机会,苏牧会盯着她老老实实喝下去。
“苏某认识的吕公子从来都不是个胆小鬼,也不会逃避现实。我相信秋娘知晓其中的意思。”
吕茶一口气喝完了那杯茶,完全忽视掉苏牧伸出来接杯子的手将空杯子放在了玉枕上,抬手就打开了苏牧的手。
掀了被子就想把坐在床边小几上的苏牧给推开,吕茶完全忽视了自己那点绵薄之力。
“苏牧,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我想怎样就怎样!我受够了!被人盯着过活的日子我受够了!”
被人指手画脚,处处安排的日子,吕茶真的受够了。
苏牧被推的身子也就歪了一下,他立马调整了坐姿也就稳住了,而且吕茶的力气也不是很大,再她推第二次的时候,苏牧还是将她拥入了怀中。
“从盘山上回来,我便去了天牢,吕伯父倒是个很开朗的人,他说他的女儿是个和旁人想法不一样的人,他希望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他的女儿能按着自己的心意好好儿活”
苏牧低沉的嗓音就在吕茶的头顶,吕茶安安静静的靠在那听着苏牧的话,没有掉眼泪也没有再失控。
“这到像他会说的话,话说你怎么在这?”吕茶的意识开始回笼,又可以将自己完完整整的笼罩起来了。
“昨夜你睡着以后来的,这处宅子玄都已经买了下来,是吕伯父留给你的”见吕茶的状态好了些,苏牧也慢慢的松开她,“要吃过早饭再回去吗?”
吕茶懊恼不已的坐在床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喝酒果然容易误事,昨天晚上她就这么大条条的跑了,柳卿之他们肯定大肆的去寻了她,“要怎么解释昨晚去了哪!”
“柳卿之去了云颜坊,薛南星在白家村寻找,昨夜我便差了君谷去了周家客栈,想来是可以蒙混过关”
苏牧放下了床幔,隔着薄沙跟吕茶慢慢解释清楚,他能帮的也就这么多,其他的还是得靠她自己。
苏牧又在日常给她收拾烂摊子,柳夫人还要她离苏牧远点。现在可到好,又凑一块了。
吕茶刚到云颜坊的门口就见着了将军府的马车,想来柳夫人早已经在楼上等着她了。
迈上楼梯,果不其然,柳夫人正盯着小环再给她收拾东西。
“舅母这是在做什么?”吕茶顶着满脸的无辜出现在柳家母子面前。
“秋娘回来啦!这不,你舅父还有几日便归来了,你也回去住些时日可好?一家人要整整齐齐才好!”柳夫人笑容可掬的握住吕茶的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
“舅母说的极是,那今日便一同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