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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本源之火

齐逍好似受到这几声咆哮的感染,心胸豁然开朗,脑海里面突兀的涌上一个念头

我也该回答他们!用他们至今为止仍旧坚守的那样!

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身随意动,齐逍张开了自己的嘴,将它极力张到最大,以至于嘴角开始开裂。

气流疯狂的涌入齐逍口中,直达胸腔。

满了?

不,不够!

想到此处,齐逍再次奋力将空气压缩到体内,不断的将它积压在胸腔中。

随着胸腔中积压的气体越来越多,齐逍整个人已经成了一个愤怒的河豚鱼的模样,整个身体鼓鼓囊囊的像是一个灌满气体的气球。

就这种程度……还不够呢!

虽然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但是齐逍却仍是不肯放弃的在积极压缩着空气。

心想:多一点!再多一点!

终于还是到了极限,而齐逍便不再坚持。随后喉咙开始滚动,积压在胸腔的气体从肺脏顺着气管,再到喉咙。

气流经过声带,然后声带开始剧烈的振动,气体和声音一同从齐逍的嘴里吐出。

“昂!!!!”

这一声怒吼对比起前后九声各具特色的怒吼来讲,说不上有多嘹亮,甚至是弱如虫鸣。但却是在这一声显得弱不可闻的怒吼下,让浑身火焰足以烧灼空间的火焰巨龙眼中流下两行熔岩。

“够了!孩子,够了!”

火焰巨龙带着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老泪纵横的对着齐逍不断点头。

“枯木禅师杖下我不曾悔过,两仪剑神面前不曾低头,阴阳古墓人多何惧?万骨血海大浪淘沙……这是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来我火牙不曾在哭过?忘了!真的忘了!这么多的岁月呐……”火焰巨龙眼中带着追忆的神色,咂舌回想着,而后看着齐逍满是骄傲的说道:“老龙火牙,一辈子就怕情感!咱泪点低,禁不起煽情,不过,你永远是老龙待见的家伙!”

齐逍同样是涕泗横流,涨红的脸上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几口气后才笑着说道:“我齐逍!现在实力孱弱,拿不出什么成绩,但我在此承诺:他日定当让各位先辈以我为傲!!”

音停语落,齐逍上涌出一道火红色的龙魂。

龙魂在空中盘旋许久,而后眼中带着夺人心魄的高傲,像是在游览自己的领土,随后冲着空无一物的苍穹无声咆哮。

火牙与之附和,隐藏在苍穹之上的家伙们也与之附和。

一时间铿锵、绵延、汹涌、爆裂、厚重、平稳、破碎、神圣、阴森,九种各具特色的龙吟再次齐齐震动天地,不绝于耳。

从齐逍体内的龙魂,带着高傲的眼神向着苍穹之上点点头,而后双髯动如灵蛇,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扭头冲向齐逍,再次回归齐逍的体内。

齐逍满足的笑了。

因为什么?

不知道。

或许只有身处其中的他本人才知道他为什么笑的如此满足,可能时间会给与答案。

但是,谁知道呢?

过了许久,天地间回荡的龙吟减弱。

齐逍直起身体,昂首而立,眼中带着决然,冲着火牙点点头,道:“事不宜迟,开始吧!”

火牙闻言,点头应允,开始将托举着泛着乳白色色泽的火焰送入齐逍身前。

齐逍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与自己同高的火焰,齐逍抬头向着火牙点点头,一步跨入其中。

火焰如同潮水,顷刻间便将齐逍覆盖在其中。看上去像是齐逍的身体上包裹着一层薄薄的乳白色保鲜膜。

灼热感无孔不入,慢慢的涌入齐逍体内。

口渴、灼热、滚烫的感觉接踵而来,齐逍顿时间浑身青筋暴起,只能咬着牙不断的忍受着焚身的灼热感。

火焰从毛孔钻进齐逍体内,顺着毛孔进入血液,再通过血液流入齐逍的四肢百骸,真正的扒皮抽筋也莫过于此。

无以为助的齐逍只能忍受,咬着牙也要忍受。

牙龈被齐逍咬出了血,血液刚刚流到唇边,就被炽热的火焰焚烧殆尽。别说是蒸汽,就连一声响动也没有,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齐逍还在忍。

血液中的乳白色火焰将齐逍的血管扭曲的像是烧焦的管子,而后又在血液的冲刷下不断的回归原样。

夹杂着乳白色火焰的血液再次奔袭,一路经过的肌肉都被烧成焦炭,而后又不断的重生。

长此以往,好似永无止境。

森森白骨在乳白色火焰的烧灼下断裂、粉碎,而后又因为体质的原因,不断的重生。

在体内血肉与骨骼的一次次的毁灭与重生中,齐逍身体内的所有器官、血肉、骨骼皆是覆盖上一种令人为之着迷的淡红色,看上去像是用红包是细心雕琢的艺术品。

而后,乳白色火焰开始倒灌一样,朝着齐逍的大脑涌去。齐逍骇然,大脑不比他处。于是对乳白色的火焰生出抵抗的意志。

火焰受到阻拦,欲进无门,浪潮般的不断冲击着齐逍的意志,窒息的感觉在火焰浪潮的一次次冲击下变得愈发强烈,剧烈的疼痛感让齐逍对自己的身体丧失了掌控。

而后经脉开始断裂,肱骨开始攀上裂缝,就连血肉也开始变成焦炭。

火焰!还是火焰!

齐逍脑海中不断的是这该死的火焰!以至于整个躯体看上去如同狂风之中的高楼一般摇摇欲坠,又好似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渐渐的,齐逍七窍开始涌出火焰,眼、耳、鼻、口开始空无一物,只剩下七个翻腾着乳白色火焰的窟窿。

火牙于心不忍,用沧桑的声音循循善诱,道:“孩子,别抵抗它!你越抵抗就越难受……”

“它想焚毁我的意志!”齐逍满是火焰的眼眶对准火牙的位置,有种愤怒的意志包含其中,怒吼道:“它想剥夺我的意志,将我取而代之!”

“不会的!”火牙满目怜惜,而后温声安稳道:“它只会在你的脑海中留下自己的种子!”

火焰愈发狂躁,开始将齐逍的整个头颅燃烧起来,齐逍疼痛难忍,于是咆哮道:“放屁!我感受得到它的意志!”

“孩子,那你看我这个呢?”

点点乳白色的光点在正在说话的火牙眉心慢慢显露,而后聚集在一起,形成一朵白色的火焰。

齐逍愕然,看着这景象不知所措。

正在齐逍降低脑海中防备之时,爆燥的乳白色火焰涌去齐逍脑海。

涌进脑海中的火焰与先前的意志截然相反,它只是毫无恶意的在滋润着齐逍的大脑。

“昂~”

一声好似孩提撒娇的声音在齐逍的脑海深处响起,齐逍不由得愈发困惑。

将自己的整个感知敛入脑海中,他在自己灵魂的最深处看到了一条朝着它撒泼打滚的小火龙。

小火龙通体乳白,若不是周身缭绕着并不起眼的火焰,齐逍更愿意相信它只是一条破壳不久的初生幼龙。

脑海中看着撒泼打滚的幼龙,齐逍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

幼龙歪着头,大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齐逍。

“本源之火。”

回答齐逍的是眉心燃烧着乳白色火焰的火牙,它眉间的火焰不断的延伸,渐渐变成一条与火牙同等大小的乳白色巨龙,而不同于火牙的是,这条由本源之火构成的巨龙周身并无半分火焰的影子。

本源火龙看着齐逍满是眷恋,而后温柔的低鸣一声后渐渐消散,回归于火牙的脑海之中。

齐逍释然,将自己的心扉完全敞开,看着脑海中不断玩耍的乳白色的本源小龙满是笑意。

那声低鸣中,他何尝不是听出了对方甘愿为自己牺牲的决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逍的大脑开始窜出一个小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小点开始变大,在一瞬间便以燎原之势覆盖齐逍的大脑。

再之后,齐逍的大脑消失了,只留下一团乳白色的火焰在无声的燃烧着。

齐逍所言并不假,本源之火的确是想焚毁齐逍的大脑,因为只有这样,它才能够将它取而代之,用自己的终生作为齐逍记忆的载体。

齐逍粲然一笑,心中满是歉意。

火焰微微翻腾,算是回答了齐逍的意识。

看着除了本源之火外空无一物的脑海,齐逍有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由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齐逍,莫得脑子!

与此同时,齐逍被焚毁的身体开始如同老树逢春一般,四肢百骸开始不断的生长。

而这次不再是血肉,或者说给齐逍的感觉并不是真实的肉体,而是由本源之火搭建在一起。以至于每个细胞都蕴含着焚山煮海的意志。

以骨为梁,搭以血肉,经脉、血管穿插其中,覆以皮毛。

整个过程像是人体示意图的所以真实写照,而却是这种诡异的过程让齐逍更能清楚的认知自己的肉体。

从脑海中出来,齐逍看着自己重获新生的躯体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力量并无增长,但他知道他完完全全的掌握了本源之火。

“孩子,别太高兴!”火牙眼里满是慈爱,而后说道:“现在你只是灵魂完全接受了它,而你的肉体还没有经过半点适应。”

“那刚刚的过程呢?”齐逍满是疑惑,不由得再次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火牙笑着解释道:“呵呵,这些都是你的灵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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