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汉第一个下场,举了举手中酒杯,向着围观众人躬身行了一礼。
“嗝……在下,嗯……在下宁家宁平。”
狐月紧皱着眉头,看着宁平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气愤。就这样的也想娶思茗?
她捏了捏拳头,正要起身说话,正好一只纤细小手落在她手腕上,卫思茗微微笑着看向她,语气轻缓说道:“稍安勿躁。”
场中宁平仰头又灌下一杯酒,哈哈一笑,说道:“要是没人上来……嗝~要是没人……思茗小姐就是我的了。”
他话音刚落,一道人影瞬间走入场中。
一头干练短发,五短身材显得有些臃肿。那人入场之后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赵家旁系,赵明,特来讨教阁下高招。”
宁平斜眯着眼睛瞟了眼来人,摇了摇手中酒杯,语气不屑道。
“嘿嘿,一个外族修士……也敢觊觎思茗小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赵明眉头微微一皱,不卑不亢道:“卫小姐说的是在座各位谁能站到最后,便能得到她的垂怜,可未曾说过身份贵贱。”
宁平懒散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寒声说道:“赵家的人莫非都这么不懂规矩?一个旁系的贱人也敢对本公子这样说话!”
“本公子有必要让你知道什么事尊卑!”
他出手了。没有丝毫预兆,手中酒杯率先丢出,紧接着长剑出鞘,一剑刺去。
赵明也并非庸才,看着宁平突然出手,他瞬间反应过来,从储物戒内掏出一把流星锤,与宁平纠缠在了一起。
看二人比斗架势,倒是有几分势均力敌,一时半会难分胜负的模样。
底下观众目光闪动,特别是聚集在叶孤城身边的五大家族旁系血脉的那些公子,一个个露出思索神色。
若是能得到卫思茗小姐的青睐,甚至与她喜结连理的话,今后自己在家族之中地位必然会急速上升,何况卫思茗小姐又有天仙之姿,若能与之结合,可谓是齐人之福了。
怎么想这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只是如今在场的高手数不胜数,且不论宁夑宁洪之辈,就单单是与他们处境相同的那些旁系公子,每个都深藏不漏,没有谁能说有必胜其他人的把握。
想要在这么多人之中脱颖而出谈何容易,在场这么多人,估计有机会站到最后的只有不到五指之数。
不过好在,宁夑与叶孤城这两人似乎对卫思茗的这次比武招亲没什么兴趣,这样在场竞争力最强的二人就不用考虑了。
这样一来,旁系的那些公子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有了丝丝机会,只是他们都很聪明,不会一开始就下场,而是静静等待着,越到最后自己的机会越大……
众人心思活络,而场中二人的争斗也渐渐接近了尾声。
二人比斗三四十合,赵明体力渐渐不支,流星锤实在是太重了,他挥动起来极为消耗体力,此刻他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炼体六重的修为已经很难支撑他继续战斗下去,他黯然摇了摇头,最后一次将宁平的长剑荡开,他手中灵光一闪,将两枚沉重的流星锤收入了储物戒内。
“我输了……”他不甘心地开口,默默走到了人群之中。
宁平胸口也有些起伏,显然他的消耗也不小,看着黯然下场的赵明,他哈哈一笑:“公子便是公子,旁系的废物就该及早认输,省的丢人现眼。”
他得意洋洋地环视一周,又看向人群中淡雅脱俗的卫思茗,哈哈一笑说道:“卫小姐,看来本公子要站到最后了,希望你说话算数。”
“自然。”嘴角微微一扬,卫思茗简短说道。
两人的简短交流惹得不少围观群众心头嫉妒,特别是五大家族旁系血脉的青年才俊,之前宁平的言论基本上将这一批人给得罪死了。
狠狠捏了捏拳头,一道怒气冲冲的人影迅速走出。
“慕容家慕容天承,特来领教!”
“哼,你又是哪个,都没听说过,不会也是慕容家的旁系贱人吧?”
冷笑一声,那名叫慕容天承的锦衣男子嘲讽说道:“那也比阁下这样不知哪来的私生子好上不少。”
“你找死!”
这句话听在耳中,宁平瞬间火冒三丈,铮楞一声拔剑出鞘,没作丝毫停留一剑便狠狠向对方刺去。
周围五大家族旁系血脉的公子们不住为慕容天承喝彩,大声辱骂着宁平,什么“私生子”、“贱种”、“废物”这样的词汇不断传出。
另一边的宁洪眼神变得极为难看,这些辱骂的词汇像一把把钢针在扎他。
“我就说这家伙只知道给家族丢脸!废物东西,我们宁家的脸面都让他给丢光了!”宁洪恨不得把宁平抓过来胖揍一顿,本来二人关系就不好,此时此刻他越发讨厌起了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弟弟。
“想挣脸面?”宁夑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淡淡说道:“你可以自己下场,把其他几家的公子全打趴下,这样就算给宁家长脸了。”
“这……”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比谁都更想要那卫家的小姐,偏偏你自己又不好意思下场……就当是云中大比重演,这里能打得过你的就只有对面那个小胖子。”
说着宁夑眼神向叶孤城望去,后者此时眉开眼笑的,正在胡吃海喝,对场中的比斗毫不关心。
“他好像没有入场的意思,你已经稳操胜券了。”
本来还想狡辩什么,听了宁夑将话说完,宁洪不由得尴尬一笑。
“哥,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如今云天郡第一美人慕容昭昭已经宣布要与赵邦定亲,他没什么希望了,在其余的云天郡美人之中,他最上心的正是这位卫思茗小姐,气质淡雅宁静,又敢做异于常人之事,有种不同于慕容昭昭的美。
场中二人拼斗在一起,一招一式凶狠毒辣,尽往对方要害之上招呼。
也正是二人搏命的打法,很快就分出了结果,场中二人不过交手十来招,慕容天承窥得对方破绽突然间伸手在宁平肋下一点,宁平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连连向后退去。
而慕容天承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手中长剑电闪而出,直直指向宁平心脉。
“你敢!”宁平厉声大喝,气势十足,然而实际上他两腿发颤,后退的脚步明显有些虚浮。
尽管如此,宁平的一声大喝还是起到了效果,慕容天承终究没能下重手,只是在他大腿上抹了一剑,然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败战之后的宁平竟然还在轻蔑大笑,“哈哈,终究不过是一条贱狗。”
“你!”慕容天承怒气上涌,顿时扬剑挥出。
宁平嬉笑怒骂的脸色陡然间变得阴沉可怕,他冷冷喝道:“想想你这一剑的后果!你敢对我出手?”
慕容天承那扬起的一剑终究是没能挥出去,愣愣地停在空中,好似被冻结了一般。
“哼。”宁平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随手端起身边大桌之上的一杯酒水,一饮而尽,紧接着走入了人群之中。
虽然他败了,但在某些方面他又是胜利者,离场时他姿态昂扬,而慕容天承则是一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