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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钟巘

阖闾门外新修过的“程园”看着比先更恢弘雅致了些,“敕造长安侯府”的门匾烫着金粉闪闪发亮,黑漆大门外头几射地里都是是安的车驾。

是安下了马立在这侯府门前,大石狮子边上站立的仆婢们悄然肃立,都在等小主人的示下。

是安抬起头,看着“敕造”两个字,心里无论如何也有一股暖流淌过。

“东京,东京。”她轻轻地唤着。

“大官人!”李甲跟上来,朝她拱手道,“大官人请进吧!”

“我也在东京住了好些年,居然从未想过要回咱们自家园子,今日乍见之下,竟不觉得是自己家呢。”

“官人又说胡话了”,云娘从后面跟上来,也朝那门匾看去,“官人是念着长安家里吗?”

“长安啊!”她转过头朝云娘笑,“长安……长安怕是回不去了。”

她其实想说,长安也不是我的家啊。

燥热的六月,灞桥边上的柳枝垂在地上无精打采,青石砖上的灰尘被不停驰过的马匹踏飞在空中,是安坐在车里尚觉得呛人。

她捂着口鼻看出去,马车在宽阔的道路上纵情驰骋,这街道竟比东京的御街还要宽敞些,只是没有东京街上那样几层高的楼,这儿的街舍是矮些又宽大些的那种。

灞河的河面也宽阔,一切都是放大了的样子,街面上的行人不疾不徐地,吆喝着卖酒卖肉的人倒是激情昂扬。他们的声音雄浑高亢,响亮却不叫人觉得刺耳。

这便是大唐的长安吗?

虽是午后,太阳也厉害的煞人。是安穿着醒骨纱做的里衣,外头又着了罗纱的燕居服,脸上虽烧的很,身体却也没有汗津津的。

她眼睛肿着,便凡是有阳光的地方,都觉得刺眼。

过了朱雀大街,要进南门了,云娘攥紧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笑。

是安使了好几把力,却始终抬不起一个笑给她。

她心里其实是很慌张的,这慌张大约要同小的时候要进宫去,死死地攥着嬷嬷的衣襟比。

听说她母亲不好了,这不好究竟是怎么个不好,没人说得上。她心里说不上是难受还是什么,就是慌的很,不知道要称作“母亲”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也是一双罥烟眉下,袅袅娜娜轻柔的身姿吗?

“小主人。”

外头有青年男子的声音传进来,大约是来接她们的人。

云娘轻声说:“是小先生”,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喜悦欢愉。

“走吧!”她的嗓子发着干又发着哑。

钟巘在外头没能听得十分真切,等了等,来人没有要掀帘同他一见的意思,便识趣地调转了马头,在前头开着路。

并不是一回到家里就能见着母亲的。

最先是大先生程朴年来见她,两个人互相见了礼,大先生含蓄又温和地回禀:“夫人才睡下,特地嘱咐说小主人一路舟车劳顿,先歇下好好洗个澡,清爽清爽,明日晨里再见也是一样的。”

她只好先到她门外去磕过三个头,禀明一声:“不孝儿是安拜见母亲大人!”

屋里头的人分明没睡下,她隐隐地有这种觉察。

程太夫人安静地躺在床上,耳朵里听着外头“咚咚咚”地,是头磕在石板上的声音,是安的声音也不很大,又有些沙哑,所以她奋力也只能听到“母亲大人”这几个字。

不知道她长多高了,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样子了?是如同东京递来的画上那样的吗?

她其实并不是很想见到她,她有些想唤钟巘来。

应该唤钟巘来。

李甲是长安程园的管事,也是李乙的哥哥,兄弟两个也很多年未见了。

是安到底没瞧见钟巘是哪个,又是什么样子。

她下了车,先看到大先生同李甲,又急着去拜过母亲,再后来便是同大先生说话,眼睛沉的抬不起来,心里也没想着还有钟巘这么一回事,等再见时,已是夜半时分。

她已歇过一轮觉醒来,云娘也在外间的榻上睡得正好,窗外面似乎有幽幽咽咽地笛音一下又一下地,听不太清。

狄青去后,她又住在宁华殿里,不知怎地,竟不得好梦,总也不能睡一个安稳的觉。

看时辰大约是子时,她披了外袍,趿拉着鞋,恍恍惚惚地推了门出去。

眼睛虽然睁不开,模模糊糊地总朝着笛音的方向去,好像就在前头一进的院子里,隔着些竹子和小山石,也有一汪清水,顺着窄溪不知流向哪里。

是安有些乏了力,眼睛也睁不开,到底是疲累的,可是人怎么会一边犯着困,一边睡不着呢?

她也不计较,便在这窄溪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身子想倚着旁边的竹竿,理智又害怕那竹竿禁不得她倚,迷迷蒙蒙地真要睡着了。

笛音也间歇着,有一下没一下的。

有蚊子落在她手上,她也觉得痒,就是伸不出手去拍一下。

仿佛做着一场梦,梦里她披散着头发、穿着爽身的醒骨纱,顺着一条窄溪晃悠悠地走,溪水间或发出一点潺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和着呜呜咽咽、渺渺茫茫的笛音,有一个男子直着背立在那里,着一身黑色布衣。

是安挪着步子走过去,夜风温温的,吹得人极舒爽。她带着笑,不知为何又流着泪,觉得极高兴,可又有些极委屈。

“叔父……”她上前去,想拽住那人的衣服,眼泪先扑簌簌的留下来,她努力扁着嘴,“我母亲不愿认我。”

“叔父”转过身来,面目却是模糊的。

是安一下子醒转过来,“啊”她不由吓了一跳,眼前那人赶紧伸手上来握住她的嘴,身上还带着些许云头香的清韵。

是安晕着,感觉被人抱在怀里,云头香氤氲在她的鼻尖,这人穿着绫纱衣,她下意识地用鼻尖蹭着他的衣服,有些贪婪这清冽的香气。

她再醒来时,已经过了辰时。

云娘趴在她床头扇着扇子,手里一方丝巾替她擦着汗。

“官人醒了吗?”

是安伸了伸腰,只觉得有些酸疼,梦里累的很,这一觉倒睡得踏实。

她的气色看着比昨日好,等云娘给她穿戴好了匀过面,人才算真正醒转了来。

“太夫人那边传话了吗?”

“没有,早上大先生过来问过话,知道官人睡着,便说等您醒了再去也一样的”,云娘将洗脸水端出去给小婢女。

是安望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心沉沉地往下落,又有眼泪往上涌,她赶紧吸了吸鼻子,勉力忍住,奋力拉扯了一副笑容出来。

隔着纱帘看不真切,她在外头板板正正磕过头,犹犹豫豫不知道自己该称呼什么,大先生立在纱帘里,轻轻地咳过一声,是安吞咽了口水,用了自己最清脆的声音,道:“不孝儿是安请母亲大人安。”

良久,里头才有虚弱又浑浊的声音传出来,“重山。”

大先生后头立着的人影立刻趋步到太夫人榻前应声:“是,夫人。”

“请......程侯起身吧!”

是安依然挂着笑,一双手撑在地上也无所适从。纱帘里头人影晃动,钟巘的声音传出来,清清淡淡地,“去请……小主人起身。”

有婢子从纱帘里出来,扶起程是安。

妇人的咳嗽声接连不断,原本跪在她榻前的那个背影,立刻起身去抚她的背,接着便从婢女的手上接了茶去,是安赶紧垂下头。她的不安在这些一眼看去再平常不过得动作里放大了很多倍,不敢动,也不敢开口。

里头的动静渐渐小了,那虚弱的声音又传出来,“你......舟车劳顿,一路还顺遂吗?”

是安赶紧躬下身子,恭谨作答:“劳母亲挂念,一路还算顺遂。”

里头又有长久的沉默,是安躬着的身子刚想要抬起来。

“节哀顺变。”

是安赶紧又躬回去,这话她竟不知如何接,突然有些想发笑,又实在不知笑从何来,她闷声道:“是。”

没有相见恨晚、母女情深的戏码上演,是安扶着头上的软脚幞头,跟在李甲身后回去那个自己住的小院。

“夫人在病中,怕和小主人见了要两相愁苦,等夫人病好了,侯爷再瞧也是一样的。”李甲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窘。

“是!”是安应他,“不过,京中的降爵文书没来吗?我不是侯爵了。”

“来了,夫人同两位先生都觉得无妨,官人不必放在心上。”

是安苦笑,道:“是了,日后不必叫什么侯爷。”

“是!”大约身在长安,所以李甲比李乙倒不知知礼多少倍。

这个世界上,大概除了官家,也没有人再叫我一声“安儿”了吧!是安发着笑,李甲偷偷觑了一眼,不敢随意揣测她笑什么。

日日是这样,是安也渐渐习惯了,无论睡眠怎么样,每日卯时定点去请安,隔着纱帘,看里面着着藏蓝色袍服的男子代替她殷勤的侍奉在太夫人身侧。

连大先生同她也不过是略略谈些时局世事,并不深聊,只大概地像是知会她一声罢了。她一时兴起想问问辽国同夏国的事,人家也只谨慎地表示“主人不必忧心,这些事自有小人同重山帮着官人料理妥当,官人稳稳地坐镇京师便好。”

是安坐在窗前的台阶上,日复一日地盯住那盏麒麟灯在廊檐下晃,“我想回东京去。”

“啊?什么?”云娘手里正在敲碎一饼“小龙团”,而后又细细地将它碾了、过筛。

“不知公主出降后,同驸马如何了?”

云娘正在用沸水冲泡盏中的茶末,一股“浑厚”的香气飘散出来,云娘趁机瞟了一眼摇曳的麒麟灯,“公主不是有书信来吗?官人既然惦念,不如去封信吧!”

是安盘腿窝着身子,麒麟灯的金色眼睛也不明亮了。

“我如今是降爵思过之身,算了吧!”

嘉佑二年八月,京兆府长安县程园。

是安跪在程太夫人床榻边上,母亲看着容颜枯槁,肤色疲黄,明晃晃的衰败之气,是安嘴里轻轻地念叨着:“母亲?母亲?”

她起先以为叫她回长安来大约是官家的权宜之计,未料到她果真病重如此。是安千回百转之下,只觉得身心俱疲。

“你也不必悲伤,”太夫人微张了眼睛,想把手放到是安头上去摸摸她的头发,忽而又觉不便,“倘若我一死,程家就剩你了!”

是安听了此话,眼里的光更暗淡。

“也是没有旁的办法了”,她忽然连咳数下,挣扎着要起来。

是安赶紧起身扶住她,学着以前钟巘的样子去顺她的后背。

太夫人已咳得两颊发红,终于一只手还是握住了是安的一团衣襟,心肠总归又软下来,“你别怪我,我也不得已,总不能叫咱们家里从此绝灭无人了!”母亲落了泪,是安反倒无措起来。

她又将攥在手里的是安的衣襟全力捏了捏紧,“我彼时也是无甚良方,程家身上担着这些事,总要有照管人的”,她泄了力,往是安身上重重地靠下去,“你可别怪我做娘的心狠,叫你此身不得自在啊。”

“是安只有尽力”,她听着这话,再也不敢说委屈,语带哽咽道。

“已到如今了,行事说话更要小心些,不可再莽撞。诸事朴年和重山都是极信得过的,李家兄弟也不错,你要多听话”,她声音渐弱下去,“别误了程家的百年基业啊!”

“是!是!是!是安都放在心上了!”是安看她气息不稳,赶紧将他放平在榻上,“母亲省点力气吧!”

“你叫朴年进来!”

“先生!先生!”是安听了她的话,赶紧叫起来。程朴年赶紧趋身跪过来。

“夫人!”

太夫人盯住他,“这些年,带累你了。”

“夫人哪里话?”语言未必,豆大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太夫人微微动了动手指,哭道:”程家便托付给你了!”

朴年听了这话,眼泪更是汹涌,“夫人何必有此语!”

是安早扭过头去,只有五脏俱裂,形神气短之感。

程太夫人又唤了是安,一手指向程朴年。

“……你来跪一跪大先生!”

是安便赶紧朝朴年跪去。

程朴年两眼通红,见她真跪过来,也赶紧面朝她跪着,“主人切莫如此,折煞小人了!”连说带磕起来,是安扶也扶不住。

太夫人又道:“你求求人家先生,说‘是安失怙,孤苦伶仃’……”

是安赶紧跟着:“是安失怙,孤苦伶仃……”

“求先生不弃,看在先父面上,日后多看顾程家的基业罢……”

“求先生不弃,看在先父面上,日后多看顾程家的基业罢……”

朴年的头杵在地上,已哭的瘫软,嘴里念念叨叨,连续说着“非也非也”。

太夫人又敲了床褥,“重山”。

跪在后面的钟巘赶紧直起身子也跪过来,太夫人更有禁不住的眼泪,勉强拉过是安的手放在他手里,又直起身子来,双目浑圆,“我的儿,我过往待你如何?”

“便如亲子!”钟巘诚心答。

“那我如今可将这人交付你身上了!”太夫人的眼泪竟喷出来。

钟巘知她大限已至,赶紧将另一只手伸出来起誓:“钟巘对天发誓,绝不有负!”

太夫人忽然喊出“官人!”一声,似要将眼珠子瞪出来,而后片刻,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当真计较,是安何曾预料这样场面,一时也愣住了,浑浑噩噩的立起身子来,门外面男男女女不知闯进来多少哭的地动山摇。

有人拉住是安,凄凄泣泣不知说些什么,又放开她,只是安浑噩着,踉踉跄跄从门里跌撞出来,有个男人不停地摇着他的手臂叫唤着,“官人?官人?”

是安听到了也像没听到似得,只觉得累的很,心也彷徨。

一直到云娘来扶她,是安才垂下了头,有了利利落落的一滴泪,“我母亲,也殁了。”

是安盯住已从郡王府移来的西府海棠,仔仔细细地自己也不知道在瞧什么。

钟巘站在门边上背着手转他的玉骨笛,笛上系着的银色缨子一圈一圈粘上他的衣服又脱离开,一遍又一遍。

是安转头问他:“你要吹便吹,白立在这里作甚?”

钟巘瞅了她一眼,转过身,真吹起来。

是安直起身子,笛音萧索,她突然又烦躁起来,出门打断他,“你要吹便好好的吹,吹些叫人轻松的不好?”

钟巘被她打断了,也不生气,收起笛子,欠了身子给她让路。

是安甩着袖子是要同他说话,可他一副淡漠样子,不得不又回转过身来,“你立在这里做什么?要说什么赶紧说!”

钟巘低着头,想了想道,“你明日还要到大内去,早些歇了吧!”

“你住不惯便回去罢,又何苦来?”是安忽然朝他的背影喊道,钟巘背一僵,还是走了。

“装装装,有什么好装的!”是安空踢了一脚,转回身去看她的西府海棠。

还是有眼泪的,一滴一滴掉进海棠花的叶子里去,她坐下来将头埋到膝盖间,“......“

“张娘娘,好久不见了。”

往日的情景重现,是渐渐长开了的程是安。

“此花摇曳婀娜,我一见它,总想起娘娘来。”

罥烟眉的女子便淡淡笑道:“那叫它同你一起去王府好不好,你见它如见我,便不会觉得不习惯了。”

“那也只能如此,总不能让娘娘同我一起去王府。”

……

钟巘写好一封信,封了口,又拿起他的玉骨笛来,很想将刚刚被是安打断的曲子吹完。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他抬头望西月,真觉得东京风不如长安风来的舒爽的,这个地方人太多了。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倘若在长安的宅子里,如今已秋寒,衣服里裹着厚厚的棉絮,案前焚着香,细细读着东京的来信。

偶尔有物什,许是一包茶,或者一些香。

煎着茶,慢慢地给王府回着信,再三地嘱咐,希望能尽量叫全了她的心意。

昨日捉了什么贼,今日怎么击的鞠?下着大雨偷跑出去,或者又在街上同人打架了。他不免总要垂着头纳罕,这人如何端的不似小娘子,接着便知道她又抄血经又打醮又为狄青如何如何……

太夫人养他大抵是为了这个吧?

钟巘的神色不免有些黯淡。

她那年站在月亮的余辉里,嚷着要去那个他过往都未曾听过的地方,倔强着不肯回头。

他只好取了剑,牵出一架车来同她一起走。

是见送灯的男子吧,那男子老师早差人打听过了,是个大才子,只是婉婉转转也叫人跟她说了,是成亲了的,她也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忽然就非要去看看?

她突然换了女装出来,是偷拿了云娘的罢,衣服便罢了,只是披散着头发,怎么也挽不好,他只好拜托客店的老板娘来,自己好出去给她买支簪子。

也是清丽温婉的样子,细长的脖颈,除下了领巾,到底自己又覆了面纱。

钟巘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还是想着长安,倘若大雪天里,她穿着她那件红色的大氅,坐在檐下好好抚过一把琴,算了,她还是在大雪天里好好打过一阵短枪罢,她愿做什么便做什么!

听说今日又见了那男子,她明日会去怀远驿他读书的地方看他吗?

“唉!”

钟巘长长地叹了口气,只有人说叫他娶她,却无人同她说她是要嫁他的吗?

算了算了。

钟巘想起程太夫人来,总是他得了那些年她应得的东西。

程园外头,苏辙朝那紧闭的黑漆大门望去,少年清冷秀丽的面容浮现在眼前。

“书生!”“书生!”“书生!”

他想起眉山家门外见到她的那一次,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算了吧,你难道真把她当做哥哥小时候一样吗?

苏辙想起苏轼活泼好动的样子,摇着头笑道:“我身边有个哥哥还照应不过来嘛?”他又看向黑漆大门里头,“她是侯爷,能照应的人必定更多、更周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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