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君柒歌回到侯府,暂时辞别祖父,带着夜邪凭着记忆找到所住的院子春月轩。老国公则赶往皇宫向皇上请罪退婚。
院子很大很气魄,布局也很雅致,君柒歌很满意,让人带夜邪选了就近的院落休息之后。君柒歌推开房门,屋内还算整洁,不过好像整洁过头了,君柒歌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是什么。摇摇头不再纠结,她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
院子里有四个小丫头兰、菊、梅、竹,记忆中并没有四人的面孔。可见是最近有人安排的,祖父是刚才分开的,依照他的粗心应该还没有想起来才对,那么这四个丫头的来历就有趣多了。呵呵,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姑娘吗?脸上闪过一抹冷笑。
“你们现在是我院子里的人,既是我的人,我不管你们是谁安排进来的,对于我来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从今儿个起谁要是给我玩心眼,就如此桌!”
“嘭”
“轰隆”桌子在君柒歌的手掌下四分五裂。
几个小丫头吓得一哆嗦。
“小兰你去砍柴。小菊去给我准备洗澡水。小梅你去拔光院子里的草。小竹那边院墙好像松动了,搭梯子修好。另外给我守好门,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院子。”
吩咐完四人,君柒歌转身进屋。蓦地挺住脚步,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明月!娘亲留给她的,和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明月。这次回府明月却并未出现,明月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如果在府里她不可能不出现。那么……”
“来人!”四个丫头刚走出两步,再一次被叫过来。
“明月在哪?”君柒歌冷冷问。
“……”
四人瑟缩着,一阵沉默。
“说,如果不说,打三十刑杖,明天发卖出去。”
“大,大小姐,…..”小兰壮着胆看了看君柒歌,见君柒歌面无表情,接着说道“前一段时间,大小姐被歹人,啊不,是大小姐失踪的那段时间,找不到大小姐,老侯爷着急,雪儿小姐说是明月护主不力,就……就把明月关到柴房,说如果大小姐不在了,让她给大小姐陪葬……”
“君如雪!她竟敢……”君柒歌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气,一双粉拳紧紧握起。冷厉的小脸不怒而威。
“去柴房,带路!”
废弃的柴房里布满了蜘蛛网,微弱的光线从残破的瓦片缝隙中泻下来,让屋内到处是灰尘,一个破旧的柱子上捆绑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铁链的一端,一个满身血污的女子蜷缩着身子,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血肉模糊,有的地方已经流脓溃烂,长发凌乱,脸色苍白无血色,在微光下显得极为瘆人。女子微睁着无神的双眼“小姐,咳咳……明月……明月怕是等不到你了……咳咳……明月要走了,可我不甘心哪!不……甘心哪……小姐,奴婢天天向佛祖乞求保佑你……可奴婢已经等不到你的回归了,奴婢挺不住了……”
“嘭”手起刀落,柴房门被君柒歌从外面劈开,破旧的门晃了两晃,终于不堪重负倒在地上。
迈步走进柴房,君柒歌眼中划过一抹心痛,看着蜷缩在地的苍白的女人,君柒歌快步走近,“明月,明月……”
手伸出去想扶起明月,可看着满身是伤的明月,竟不知从哪儿入手。
“明月……”君柒歌竟有点哽咽。
明月微微睁开眼,虚弱道“小姐,小姐……咳咳,是回光返照吗?我竟看到小姐了。”
“小姐,咳咳……奴……不甘心呀!”头一歪,晕了过去。生命气息越来越弱。
“放心,本小姐会给你和我报仇。走,咱们回家……回家,快去请府医……”
一阵兵荒马乱,君柒歌把明月从铁索下救出,当夜邪提着磨磨唧唧的府医赶来,君柒歌已为明月进行了简单的清理伤口。
抖抖索索的府医上前为明月把脉后,皱起眉头道:“大小姐,这个丫头气血已亏,内脏已衰,还高烧不退,恐怕……”
“大小姐,老夫无能,请准备后事吧。”
君柒歌皱起眉头,事实上她早已给明月把过脉,表面看明月伤的很重,但如果中药调养加上针灸退烧,伤口刮去腐肉,再撒上止血的能促进伤口生长的金疮药,再有后期的调养,应该是能恢复的。只是明月在君柒歌心中的地位之重,让她有些不自信自己的医术。所以才叫来府医协助,可是府医却推三阻四。
君柒歌的气势不觉冷了下来。
“府医在安国侯府多少年了?”
“老夫到安国侯府已经十五年了。”
“呵呵,是吗?那么以前祖父和我也是府医照顾的喽!”
府医一阵心慌的冷汗都快吓出来了,暗暗道“难道这丫头知道什么了吗?不,不会吧?”
君柒歌紧紧盯着府医,眼眸微闪,看来这个府医不简单。明月危在旦夕,君柒歌压下其他情绪。让府医开了麻沸散喂明月服下。
君柒歌取出匕首,在火上消毒之后,耐心的刮去明月伤口的腐肉,把自己配置的止血灵药剂,不要钱似的为其服下。为了好的更快,君柒歌还撒上了从府医处要的金疮药。最后用纱布包扎起来。君柒歌松了口气。望了望天已是月上柳梢。
再次把过脉,府医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柒歌,好久才从震惊中回神,“大小姐你什么时候会医术的。”
“在魔鬼之森时给受伤的小动物处理过伤口。”君柒歌敷衍道。
“府医,现在请你开一副调养内伤的药”君柒歌不动声色的道。
“是,是,是,老夫马上开。”府医已不再趾高气扬。
拿着府医开的药单,君柒歌眸光轻闪。让丫头送走府医后,拿出笔删删减减,让夜邪亲自去取药。
明月喝了药,终于安稳下来。君柒歌对夜邪使了个眼色,两人走了出去。
夜色很黑,月亮像一弯月牙,发着微弱的光。夜邪出去,片刻之后带着一个麻袋来到之前的柴房,当君柒歌过来时,夜邪已将一个男人堵上嘴绑在柱子上。
当昏迷的府医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君柒歌那张绝美却带着邪肆的脸。
“府医,李大禹,大长老的亲外甥,今年四十八岁,有一个独子。今年刚十一岁,我说的可对?”
李府医的眼瞪得很大,满头的冷汗往下流,呜呜的叫着什么。
君柒歌示意夜邪去掉李府医口中的抹布,府医强作镇定的问:“大,大小姐,你这是何以?”
“何意?”君柒歌冷笑。“府医还是好好想想一会儿要和本小姐要交待的事吧。”
“夜邪,让人连夜把李府医的儿子带过来。”
“是!”夜邪领命就要离开。
府医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府医浑身直颤“等等,等等……”
“大小姐,请放过我儿子吧,他才十一岁,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说,我全说”
府医见逃不过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带了一种解脱的轻松。
原来,在君柒歌的母亲白柔婉第一次怀孕时,也就是怀着哥哥君若然时,大长老为了继承家主之位,就让李大禹给白柔婉下过毒。
只是李大禹那时年轻,良心还没完全泯灭,由于害怕吓得量小了,最后并没有流产,但白柔婉的身体却因此变差。而大部分毒素却经由血液积累到了还是胎儿的君柒歌身上,所以君柒歌出生时右眼有一个丑陋的胎记,还是修炼废材。
“祖父身上的毒又是怎么回事?”君柒歌冷声道。
在第一眼看到祖父时,君柒歌就从祖父神色中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扶着祖父回府途中,君柒歌曾不动声色的为祖父把过脉,确认祖父确实中毒已深,正是祖父需要不停闭关逼毒,所以才让大长老有机可乘让人绑了自己吧。
想到此,君柒歌攥紧拳头,好,好,大长老,是吧,这笔账我会一一跟你清算。区区一个大长老修为和祖父同为筑基期巅峰。
祖父实战经验应该是远胜大长老,大长老从哪里来的底气如此猖狂。父亲君擎山和哥哥君若然的失踪,白柔婉和祖父的中毒,这其中怕是还有着皇室的影子。
君柒歌微皱双眉,不管是谁,敢伤害她的家人,就要做好承受她的怒火的准备。
挥手让夜邪处理了府医,伪造成失足落水而死之后,君柒歌隐隐感到肩上担子的沉重,祖父中毒已深,急需解毒,寻找失踪的父母兄长,自身修为的不足,侯府势力的薄弱,皇室的虎视眈眈,大长老的咄咄相逼……,她需要想一想接下来怎么走出困境。
第二天,因着回府之后器具齐全,君柒歌决定先配置一些药剂,除却自己用,也可以换钱用,她可不认为满是蛀虫的安国候府会多有钱供她挥霍。
而她想要变强不单是自身变强,她要一个更强的背后势力,当然这个势力只能是自己创建,这就需要无可计数的金钱支持。
“老大,我来了!”夜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夜邪我正有事找你。”君柒歌道
让夜邪帮她准备了需要的器具之后,君柒歌拿出几张纸和一下晶石交给夜邪。“夜邪,你去找个有经验的武器铺,根据纸上的图纸上的标记尺寸打造一些东西。”
夜邪拿过来一看不觉一下惊艳,图纸其一是:一把匕首,但又于普通匕首不同,是三棱匕首,比普通匕首更刚猛锐利,所造成的的后果更厉害。
图纸其二是:两套银针308根,出人意料的却是空心,放药可救人,放毒可杀人,端的是精妙无比。
图纸其三:是一个手环,暗藏一根柔韧银蚕丝打造的细丝,近可杀人于无形,远可攀岩蹬房。还暗藏几枚隐形针,适合暗暗阴人不留痕。
图纸其四:是几个透明的细长管子,老大说是提纯药剂用。
图纸其五:是一堆零部件,零零散散看不出用途,上面标有详细的尺码大小。
夜邪告别君柒歌外出办事,暂且不提。
君柒歌不知道的是,她的设计稿在第一时间被复制送到一处威雄府邸书房的桌案上了。
某人正兴趣盎然的研究着这些图纸,随后叫来侍卫,吩咐下去。
侍卫惊得双眼大睁,喉头不停吞咽口水,“爷,这些都是世间罕见的炼器器材,真要给君大小姐用上……”某人闻声抬起头来,眸光似寒冰射向侍卫。
侍卫一个激灵“是!属下逾越!属下这就去办!”侍卫后背已经汗湿一片,磕头告辞。
临出门之际身后传来皇叔慵懒的声音“让雪老亲自炼制!”
“是!”侍卫飞身离去。
这边君柒歌已配置好一些洗精伐髓药剂,倒入刚送到的洗澡水,一步跨进去,君柒歌舒服的轻叹了一声,自从穿越过来后,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