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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刺杀

半月之后。这一日,朱管家对小姐说道:“这是近一个月各处店铺的收支帐目,请小姐查看。”朱如心接过帐本,大致看了一下,说道:“朱叔,家父在时,这些东西就是由你打理,家父信任你,我自然也信得过。此后不必事事问我,以前怎么做,以后也怎么做就是了。”朱管家应道:“是,小姐。”这时庞三从外面进来道:“我已收到消息,薛安近日出现在长安。”朱如心听了,起身说道:“准备马车,我们立即动身。”朱管家忙劝:“小姐毫无武功,此番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庞三也说道:“如心,薛安武功高强,你还是呆在家里,我去便可。”朱如心道:“你们不必再劝,我自有道理。何况你也并非他对手。”说道,鄙夷地看了一眼庞三。庞三眼中突然现出一种难以琢磨的神情。很快,府中便准备好两匹精良马车,朱如心和秋兰一车,庞三一车,几人快马加鞭,长途直奔长安。马车驶出朱府不久,后面立即便有几骑马暗中跟随。

长安,昔日故都,百年前热闹繁华,一派气象,在经历了唐末五代战乱之后,到如今已经大不如前。薛安坐在风起楼三楼靠边的位置,时而自饮一杯,时而看着下面街道人来人往,得知中山王近日欲往长安,他便先一步来此等候。风起楼乃是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站于六楼之上,整个长安城都会收于眼底,因此文人墨客经过此地,都会来此一观,吟诗作赋,以尽雅兴。旁边一张桌子,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对另一个身着束服短袖的人说道:“宋军明日便到,那王韶文人出身,必然会来这里。”“回去转告王爷,此次若能刺杀成功,西夏国必有重谢。”薛安心中一动,王爷,莫非是中山王?此地已非中山王管辖,他来到了此处?此时从楼下上来两个女子,年龄都在十七八左右,一个怀中抱着古琴。二人向楼上客人一鞠道:“我姐妹二人流落至此,卖艺为生,若能博各位一乐,还请不吝赏赐。”说着,便将古琴摆于桌上,弹奏起来,曲调婉转悠长,铿锵悦耳,正是东汉蔡琰的《胡笳十八拍》。一曲弹毕,众人纷纷鼓掌。“不错,不错,曲不错,人更不错。”一个少年说着话向二位姑娘走去,后面跟着几名家奴。“多谢公子夸奖。”弹琴女子向少年谢道。少年道:“姑娘琴艺精湛,在这里委实可惜。不如搬到我家,本公子一定会好好对待姑娘。”嬉笑着便朝弹琴女子脸上摸去。弹琴女子侧身躲过,正色道:“小女只是卖艺糊口,公子请自重。”一个家奴说道:“我家少爷看中的姑娘,还没有一个逃得掉的,你们最好识趣。”少年张开双手,再次朝弹琴女子抱了过去,弹琴女这次来不及躲闪,被少年一下抱住,急忙挣扎。旁边另一个少女拉着少年的衣袖,说道:“快放开我家小姐。”少年笑道:“本少爷看你也不错,不如你俩都随了我吧。”说着,便伸嘴向那个女子亲去。楼上众人见少年调戏姑娘,没有一个出头,众人皆知少年是长安城东士族钱通天之子钱豪,有权有势,无人敢惹。那女子欲躲,却被两个家奴死死按住。眼看少年即将亲中女子,一只杯子飞来,正中少年脸庞,少年痛叫一声,问道:“谁?谁扔的杯子。”薛安道:“光天化日,你们竟不顾羞耻,调戏民女。”少年抱着嘴角,犹有鲜血渗出,手指薛安道:“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他。”几个手下闻言,上前顿时将薛安包围起来,薛安一笑,手掌一拍桌子,箸桶中筷子飞出,围着几人立时腹下各中一筷,倒在地上嚎叫。少年瞧着地上的家奴,怒道:“没用的东西。”又向薛安道:“你等着。”立即跑着下楼,几个家奴也赶忙爬起来跟着去了。那二位姑娘来到薛安身边,向薛安道:“多谢少侠相救,感激不尽,请允小女再弹一曲以示谢意。”薛安忙起身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习武之人本份,二位姑娘不必客气。”抱琴姑娘也不说话,径直将琴放在薛安面前桌子,站着而弹。薛安听得兴起,突见旁边桌上两人起身要走,薛安欲知中山王下落,忙起身准备跟踪,一个踉跄,只觉头晕目眩,差点摔倒。面前两个女子见状,拔腿便走。薛安方明白刚才那女子借弹琴之名,已将藏在琴中的迷药通过空气传入了自己鼻中,当下忙凝神屏气。正在这时,另外两桌上十数人拔出武器,齐朝薛安围来,为首一人道:“薛安,这次看你往哪里逃?”薛安一看,正是那日在朱家庄带头之人。薛安问:“你等是为朱旺福报仇而来?”另一人道:“不错,你杀害朱员外,就是与我丐帮为仇,今日必取你性命。”原来这几个正是庞三和丐帮之人,方才那两个女子便是朱如心和丫环秋兰。朱如心知道硬拼绝非薛安对手,便想出此计来对付薛安。薛安当下运转内力,一面阻止迷药扩散,一面说道:“如此,就一起上吧。”庞三突挥朴刀横劈薛安,薛安未等刀到,脚下猛踢桌子,庞三猝不及防,被桌子撞飞五六米远。丐帮众人一拥而上,刀枪剑棒齐朝薛安攻来,薛安将桌子一掀,诸般武器都砍在了桌上。薛安说道:“你等为朱旺福报仇,也是有情有义之辈,薛某不想滥杀无辜,就此告辞。”众人见薛安想溜,复而一起攻来,薛安挥手一剑,将众人攻势挡住,从窗口一跃而下,消失在人群之中。

却说朱如心和庞三刺杀薛安不成,回来商量,朱如心身份已被薛安识破,再在此地无益,又害怕薛安加害,于是朱小姐和秋兰起身沿来路而回,庞三仍在此处,希望和丐帮诸人再寻机会刺杀薛安。门外,庞三目送朱小姐上了马车远去,立即把手一挥,暗处上来一人,庞三在那人耳边悄说了几句。车上,秋兰问:“小姐,只留姑爷一人在此不会有危险吧?”朱如心望着车窗外快速逝去的草木,落寞地说道:“别提庞三,就是十个他也杀不了薛安。”朱如心只想着如何为父报仇,至于庞三,她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路上马疾车快,行至华县时已然日落西山,天色转暗,车夫问:“小姐,夜路难行,不如在此寻个客栈歇上一晚,明日一早赶路如何?”朱如心道:“也好。”话音未落,从后面追上来几个蒙面人,来至车前,其中一人猛然手挥刀落,将车夫砍翻在地,然后又是一刀斩向朱如心。朱如心这时正要下车,见此情形大惊,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秋兰忙道:“小姐当心!”接着手猛一推,朱如心往前一倒,跌落马车,险险躲过一刀。那人见状,掉转马头,又是一刀,朝着地上砍来。眼看其势难挡,秋兰与小姐情谊深重,急哭道:“小姐。”就在蒙面人手中之刀离朱如心还差三寸之时,暮色中一箭飞来,正中蒙面人握刀之手,“哎呀!”蒙面人一痛,手中刀落。接着又是四五箭飞来,其它几个蒙面人也纷纷中箭倒地。朱如心惊魂未定,只见官道前面几个身着军官服饰的人骑马驰来,后面跟着数百名士兵。为首之人问道:“姑娘没事吧?”秋兰将小姐扶起,朱如心这才回过神来,忙拜谢道:“多谢大人相救,敢问恩公尊名?”为首之人看着仍在哀号的蒙面人,说道:“原以为朝廷变法,境内治平,不想却有你们这等为非作歹之人。”蒙面人忙下跪求饶,旁边一人问道:“将军,此人如何处置?”为首之人说道:“似这等恶徒,留着也是无用。”那人听说,抬手便是一戟,将蒙面人刺死。将军又向朱如心说道:“二位姑娘保重。”朱如心来不及再说,将军便带领官兵继续向前行进。待队伍过去,秋兰扒开一个蒙面人的面巾,说道:“小姐,此人我见过,好像是姑爷的手下。”朱如心听了,难以置信地说道:“秋兰,你可看清楚了。”秋兰又看了一眼地上之人,说道:“绝不会有错,这个人我在府里见过好几次,的确是跟着姑爷的。”朱如心心中一动,说道:“上车,我们再回去。”于是朱如心亲自驾车,所幸将军一行人还未走远,二人跟在后面,一路借着队伍的火把亮光,仍回长安而来。

天色已亮,兴隆客栈房中,庞三正和一人说着话。“庞捕头,薛安今日又去了风起楼,我们是否联系丐帮一同再往?”一个捕快装扮的人问道。庞三说道:“薛安那厮武功厉害,再去岂不是白白送死。再说,现在还有必要结仇薛安?”捕快笑着道:“庞捕头说得对,此时朱氏定已被杀死,朱家的万贯家业全数归你,恭喜庞捕头。”庞三也笑道:“你们跟着我,少不了好处。对了,老宋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了差错?”那捕快道:“庞捕头放心,朱氏毫无武功,老宋对付她岂不是绰绰有余。定是他们几人得手后,眼看天色已深,又去逛窑子了。”二人正说着,房门突然被推开。庞三一看,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朱如心和秋兰,惊问:“你们,你们怎么。。。”朱如心走进屋来,冷笑道:“我们怎么没死是吧?你一定很失望吧。”庞三面色铁青,不发一言。朱如心又道:“秋兰说那人是你的手下,我还将信将疑,特意回来问你。原以为你只是贪慕我的容颜,不想你却心毒如蝎,竟欲害我性命,夺取朱家家产。”庞三看事情败露,并不狡辩,说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看中朱家的财富。原想着成婚后,朱家产业自然归我,可你事事都不让我插手,连碰你一下也不让。我这个姑爷有名无实,真是窝囊。”朱如心道:“什么家业,我根本不在乎。说好的,只要你能替我报了父仇,一切便都是你的,不想你却心怀歹意,暗生祸心。你我虽然有名无实,但毕竟夫妇一场,我也不欲为难你,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永不来往。”说着回头便走。旁边那捕快拦住朱如心,庞三说道:“你若出去,我的一切便全都毁了。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回来送死!”那捕快刚将朴刀拔出在手,背后一锤撞来,捕快口喷鲜血,倒在地上。门外进来一人,大声喝道:“光天化日,还想杀人灭口?”只见来人双手各持一柄铜锤,大大咧咧,正是镇百里山南胡宽。原来胡宽这日来长安办事,恰好也住在兴隆客栈,刚才朱小姐和庞三在房中争吵,胡宽正要上楼,将来龙去脉听得一清二楚,眼见朱小姐有难,便出手相助。庞三说道:“你是何人?莫要多管闲事。”胡宽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在下胡宽。”庞三早就听说过镇百里之名,知道自己并非其敌,当下说道:“既然镇百里管了此事,在下告辞。”胡宽道:“你知趣最好。”庞三经过胡宽身旁,手中刀突然砍出,朱如心一旁看见,忙道:“当心!”胡宽侧身,躲过庞三一刀,接着手中锤挥出,一招“力劈泰山”,正中庞三右肩。庞三吃痛,手中刀落,左手抱住右肩不住地“嗳哟”。看见朱如心仍愣在那里,胡宽道:“朱姑娘,庞三罪有应得,如今他右臂已废,再难做恶。你的遭遇我刚才已全部听见,若是你们不介意,待胡某今日事情一了,便送你们回朱家庄。”朱如心拜谢道:“多谢恩人。”胡宽道:“不必如此客气,直呼我姓名便可。”朱如心接连遇险,心有余悸地说道:“胡大哥,那便有劳你了。”胡宽丝毫不放在心上,说道:“行侠仗义,本是习武之人本份。”

风起楼,六楼。薛安这日早早便来到这里,坐在靠近角落的一张桌子。此时天色尚早,酒客不多,只有两三张桌上有人。不多时,一个文人打扮的青年男子自楼下上来,大约三十五六,他身后跟有一人,五十岁上下,鹰眼钩鼻,麻鞋鹤氅,腰挂一算盘,铜框玉珠,颗颗算珠皆晶莹透亮,与他整个人装束全然不搭,极为显眼。青年男子上得楼来,并不立即就坐,而是倚栏而立,北望似有所思。这青年男子便是宋军经略西北道参军王韶,奉王荆公之命,前赴熙河收复失地,今日甫到长安,在此略作休整,只等周遭各路大军聚拢,便挥军北向讨伐西夏。王韶思绪连连,暗想自己此行身负重任,前路多艰,胜负难知,心头不禁愁结思千。看了一会,王韶便和那人挑一僻静处坐下。王韶斟了两杯酒,向那人说道:“先生请。”那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多谢将军。”王韶问:“不知先生对此次北征,有何高见?”那人说道:“石某此次奉王相之命,协助将军,定当尽心竭力。但在将军面前,不敢造次妄语。”王韶笑道:“先生何必客气。玉算子计谋无双,朝中无人不知,王相特派先生协助本将,还望先生不吝赐教。”先生便是玉算子石诸葛,往日辅佐王荆公,于国策大计颇有贡献。此次王荆公派王韶征讨西夏,虑想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全局,便将玉算子借与王韶。当下玉算子听闻王韶之言,稍思之后便说道:“既如此,在下便唐突试言。当今局势,乃是宋夏边境连年战争不断,百姓饱受兵灾之苦,随遇而安,西夏来则从西夏,宋军至则顺宋军,左右摇摆,致使边境之城守之甚难,频频易主。在下以为将军到达熙河,首要之务便是安抚百姓,屯田养民,使百姓心归我朝。”薛安在一旁听了,不禁心中暗赞,深为认同玉算子所说。王韶也点头笑道:“先生出语果然不凡,请继续,王某洗耳恭听。”玉算子正欲细说,却突然停口不言,看向楼梯。薛安顺着玉算子眼光看去,只见楼下上来两人,奇装异服,和昨日在此所见的那个束服短袖之人穿着略像。二人行动古怪,高个身高七尺,手持铁环,双肩忽高忽低,矮子却不足五尺,手握藤锏,一蹦一跳。二人走到王韶面前,问道:“你便是王韶?”王韶心中一奇,自己此番易服来此,并无人知,这二人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尚不及回答,高个手中铁环突然脱手,直击王韶面门。王韶虽为统兵大将,却是文人出手,武功平平,对方突然出手,距离又近,眼看王韶躲闪不过,薛安欲要相救,为时已晚。就在此时,旁边的玉算子猛然出手,但见他衣袖挥摆,一道气劲直击铁环,铁环偏离,射入阁楼柱子。铁环甫一脱手,高个立即手掌伸出,施展内劲,竟将十米外嵌在柱子中的铁环吸回掌中。片刻之间,不过两三招,几人却都是一惊。隔空御物,乃是上乘内功,没有二三十年的内功修为绝难办到;而随便一挥,便能凭借衣袂之风阻敌,内劲也不容小视,薛安自忖无论是玉算子还是高个男子,自己恐怕都是不如。王韶暗道一声好险,同时也深是吃惊,原以为玉算子只是谋略高深,不想武功竟也不凡,自己往日却从不曾听人提起。玉算子惊得是,刚到此地,竟然有人行刺将军,便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高个说道:“我叫高兴,他叫不哭。”矮个嘿嘿一笑:“想不到今日竟能遇到对手,好玩!好玩!”薛安听了高个的话,不禁骇然,往日曾听人说过,“高兴”,“不哭”乃是大漠双枭通氏兄弟,阴山怪叟之徒,二人出名也是借其师父之名。阴山怪叟这个名字,三十年前江湖中人无不谈之色变,只是他久已不曾现身江湖,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因通氏兄弟二人天生微有残疾,其母便取了“高兴”,“不哭”两个名字给二人,希望二人快乐无忧。却说此二人虽然天生身体微疾,却是练武奇材,后被阴山怪叟看中,传他二人武功。十年后,武功练成下山,因二人素无善恶之念,所行所为只凭心兴,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生怕一个不慎惹到二人,招来祸患;且二人久在大漠活动,甚少踏足内地,不知今日为何在此出现。这里玉算子说道:“原来是大漠双枭,二位今日所来何为?”不哭忽然跳起,指着玉算子说道:“看招。”藤锏攻向玉算子。玉算子急忙从腰间掏出算盘抵挡,藤锏算盘相撞,玉算子只觉手中一麻,算盘几乎脱手。不想这不哭个头虽小,内力却甚为强劲,玉算子再不敢大意,全神对战。二人你来我往,十招过后,不哭笑道:“有趣!有趣!看你能否接得住我这招。”手中藤锏突然一转,攻向玉算子胸口。玉算子急忙撤招,回手用算盘拦住藤锏,那藤锏尾梢忽变得似蛇一样柔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弯攻向玉算子右臂。此时玉算子算盘挡住锏身,锏梢攻势已来不及避让,要么撒手回退,要么被锏梢所伤。如若撒手,算盘落地,玉珠便会全部碎裂,玉算子自然不愿是这种结果。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锏梢将要击中玉算子之时,一颗算珠从算盘脱离飞出,直撞锏尾,二者相碰,算珠顿时碎成粉末,锏梢攻击稍缓,玉算子方才变招解围,缓过一口气。不哭大赞道:“不错!不错!过瘾!过瘾!”旁边高兴看得心痒,说道:“兄弟,我来帮你。”不哭忙道:“不许你帮,否则翻脸。”手中攻势丝毫不减。玉算子见不哭谈笑自若,自己却疲于应付,暗想时间一长,情况定然不妙,心中焦急,却是无法。此刻楼上零散的酒客早已逃尽,只有薛安还在一旁观战。只见从楼下上来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后面跟着几人,各执兵器。这人上得楼来,对着高兴说道:“通老大,先杀王韶要紧。”高兴兀自看着不哭与玉算子酣斗,哪有功夫理会此人所说。华服少年无奈,手一挥,身后几人同时上前,兵器直指王韶。王韶见状,暗悔出来时不曾多带人手,如今身处险境,既无人去报信,玉算子也是自保尚难,不想自己大志未酬,却死于宵小之手,不禁闭眼长叹。忽然耳边听得一阵兵器相撞之声,一个声音传来:“要想伤害王将军,先从薛某身上踏过去。”王韶睁眼看时,身边站着一人,正是方才旁边酒桌上的男子。原来薛安眼见王将军危在旦夕,便毫不犹豫出手,那几个人被薛安一招伤了几个,都吓得跑下楼去。大漠双枭许久未遇敌手,今日碰到玉算子,不哭打得心花怒放,旁边的高兴却看得手痒难受,无奈兄弟不让自己出手,正在捶胸顿足之际。忽见薛安插手,高兴大喜道:“终于来了一个,但愿你不要过于怂包。”薛安方才已看见高兴出手,深知他厉害,念头一闪,便欲先下手为强,手中剑使出一招“猴子摘桃”,刺向高兴腹部。高兴闪身躲过,继而催动铁环飞攻薛安,薛安左劈右斩,铁环接而连三攻来,薛安忙于应对铁环攻势,却一步也前进不得,丝毫近不得高兴之身。高兴好不容易遇一对手,尚不曾尽兴,便只使出五成功力与薛安过招。几十招过后,薛安对高兴的招式已摸个大概,局势渐由最初的手忙脚乱变得稳定下来,再渐渐便开始得心应手,略占上风,又过了二十招,高兴逐渐不支,不得不加了三成功力,局势便又扭转,薛安只得重新振奋精神,全力应战。旁边玉算子因心神不宁,此时已全然落于下风,身形渐缓,一招不慎,玉算子腿部中锏,跌倒在地,不哭又是一锏攻来,直打玉算子头部。王韶惊呼:“先生!”薛安听得王韶喝声,看见玉算子处于险境,心中着急,便不顾己身安危,放下高兴,提剑攻向不哭背后。不哭听得背后风声传来,只得回锏来挡。剑光火石之间,玉算子躲过一劫,薛安却被高兴铁环击中背部,划出深深一道血痕,“啊”地一声,倒于玉算子身旁。玉算子眼看薛安为救自己身受重伤,心想与此人素昧平生,他却如此相救,不禁大悲,喊道:“少侠,少侠。”迅速出手,连点十数下,封住薛安背部穴道,稍止血流之势。王韶忙扯下外衣,俯身替薛安包扎伤口。方才那个身着华服的人复又上楼,对高兴不哭说道:“二位,别忘了我们此来的目的。”不哭闻言,走向王韶。恰在此时,楼下传来阵阵梵唱:“娲皇再世,扶伤救死,莲花至处,无疾无灾。”接着便听得脚步声雷动,只见楼下三四百人分成四路向风起楼涌来,各路队伍分别穿着白、青、红、紫四色服饰,衣服上均绣有黄色莲花。这四支队伍来到楼下,分列阵形,将风起楼团团围住。楼上,不哭手中藤锏对着王韶头部正要砸下,一白一青两朵莲花忽从窗外射向不哭,其速甚急,高兴一旁看得清楚,忙抛出铁环,将白莲撞飞,对青莲攻势却是莫之奈何。不哭未加提防,躲闪不及,青莲正中不哭右手手肘。不哭手臂一麻,藤锏脱手落地,右臂立即肿胀通红。接着便从窗外飞进来两个人,均是鹤发红颜,一个身着白色袍衣,衣服前后襟各绣一个大大的黄色莲花,另一个人穿着青色袍服,衣服上同样绣着黄莲。青衣老者说道:“通氏兄弟什么时候也变成别人的走狗了?”高兴毫不在意,瞧见不哭面色甚是难看,问道:“二弟,你没事吧?”不哭摇头道:“右手一时半会恐怕是动弹不得了。”高兴向青衣老者道:“大宋高手果然众多,今日我们兄弟算是开眼了。”话音未落,使出十成功力,舞动铁环,直取青衣老者。旁边的华服少年又开口说道:“通老大,楼下已被包围,莫要恋战。”高兴闻言,心有不甘,既想与青衣老者一较高下,又想为兄弟出气。不哭一边说道:“大哥,今日形格势禁,不如改日再来。”高兴知道兄弟一向极少服输,此刻这样说,一定受伤不轻,当下不再犹豫,猛然出招,那铁环瞬间一分为二,分攻青白二老。同时以极快的速度挟起不哭,又闪至华服少年身边,左右手各搭一人,飞出楼去。青白二老躲过高兴之招,却见高兴早已挟着二人走远。青衣老者望着通氏兄弟离去的方向,说道:“大漠双枭果非浪得虚名,这般轻功,我等便是不如。”此时,楼下喊杀声不断,只听得惨叫不断,桌翻凳倒。白衣老者说道:“黑老鬼,几年不见,没想到你的武功已到如此境地,一招便打伤了通老二。”青衣老者摇头道:“不过是通老二大意之下未加提防,我又是全力偷袭才得成功,否则胜负还真不好说。”青白二老来到薛安等人身前,此时薛安已昏死过去。白衣老者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玉瓶,倒出两粒晶体丹药,一粒塞到薛安嘴里,另一粒递与玉算子,说道:“这是冰莲丸,服下后两个时辰,你的伤便可痊愈。”冰莲丸乃是黄莲教秘传圣药,极是难得。据说有起死回生,续气凝脉之效,因其乃用天山冰莲为引,加之以黄莲教制药秘术炼成,珍贵无比。玉算子自然听说过冰莲丸来历,点头向白衣老者致谢。王韶说道:“王某今日遭险,多谢诸位相救,感激不尽。不知二位老人家如何称呼?”白衣老者回礼道:“王将军不必客气,我黄莲教一向以救死扶伤为任,今日听闻有人行刺将军,便特地赶来相助。”正说着话,楼下上来两人,一个官兵服饰的人来到王韶跟前,说道:“王将军,末将救护来迟,还请将军恕罪。”王韶说道:“是本将虑事不周,怪不得你们。”另一个身着莲花服饰的人向青衣老者禀道:“黑长老,楼下近百名刺客除了被杀的,其余已悉数擒获,该当如何处置?”黑长老转向王韶说道:“既然这些刺客是来行刺王将军的,自然交由将军处置为好。”王韶正想查探刺客行踪,点头道:“多谢。”白衣老者看着薛安说道:“此人伤势颇重,需要带回教中调治。”

风起楼楼下,朱如心坐在马车里,只等镇百里胡宽此间事情一了,便同回朱家庄。原来镇百里胡宽也是黄莲教教众,这黄莲教教众平日散于各地,不露行容,每当遇有大事,方才听从总坛号令行事。这次总坛探得消息,得知有人刺杀王韶,便传信邻近教众齐来长安相助。青白二老下得楼来,命人将薛安抬到担架之上,正欲动身返回总坛。白衣老者忽道:“黑老鬼,你闻到什么没有?”青衣老者用力嗅了几下,突然大喜,说道:“我等遍寻近二十年,不见踪影,难道今日竟会在这里遇见?”白衣老者说道:“虽然已过去十几年,但当年的幽莲深香,我记忆犹新。此味与别的香味全然不同,肯定错不了,你看那边。”手指方向,正是朱如心和秋兰所在处。二人同时望向朱如心这边,黄莲教众见二位长老神情异常,也齐齐跟着看过来。秋兰站在马车旁,突见众人齐向自己看来,脸上一红,忙低下头,向着车内的人说道:“小姐,不知为什么,那些人突然都看向咱们这里。”朱如心闻言,在车中暗向外看,果然众人都看着自己这里。这时王韶和玉算子也从楼上下来,青白二老向王韶和玉算子道:“二位保重,再会。”王韶和玉算子还礼告辞。朱如心在车中瞧见,那人正是昨夜相救自己的恩公,欲要下车致谢,王韶却是片刻不再滞留,上马离去。青白二老复向朱如心处看来,胡宽见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使二位长老频频望向朱小姐那边,便上前说道:“二位长老,在下乃是青莲堂弟子胡宽,那边车中之人乃是弟子一位朋友,可否有什么不妥。”白衣老者听了,笑道:“这样甚好,甚好。既是朋友,不妨将之请回总坛,以尽我等待客之礼。”胡宽犹豫道:“二位长老有命,弟子不敢不从。只是这个朋友乃是位女子,恐怕不太方便。”青衣老者说道:“有何不便?你过去对她说,我等请她前往总坛,非为别事,乃有一件至关重要之事与她有关。况且教中女弟子不在少数,还请她不必多心。”胡宽来到朱如心马车旁,说道:“胡某还要回总坛一趟,朱姑娘不如随我同往。姑娘但请放心,教中之事一了,便立即送你回家。”朱如心无奈,只得说道:“一切都凭胡大哥做主。”于是众人起行,往黄莲教总坛终南山主峰太乙峰而来。路上,朱如心听得外面教众不时议论,“后面担架上的是谁?”“我也不知他姓谁名谁,只知他不顾自己安危,救了王韶将军。”“此人命可真大,背上受了那么重的伤竟还活着,黑长老命我们抬他回山救治。”朱如心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早上庞三说过,薛安今日也去了风起楼,担架上的莫不是他?只怪当时自己被庞三气昏了头,未加留心,这时方才记起来。朱如心便让秋兰将马车放慢速度,只等后面的担架经过。未几,担架到得跟前,朱如心在马车里瞧得真切,虽然那人爬在担架之上,但侧脸却看得清清楚楚,不是薛安还有谁?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朱如心的内心立即无比冲动,天赐良机,此时不报仇还待何时?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丝毫不会武功,又无兵器,如何才能杀得了他?片刻间她便有了主意,将头上的银簪抽下来攥在手中,命秋兰停车。下得车来,朱如心快步前行赶上薛安,见他仍然躺在担架上纹丝不动。朱如心猛然举手,将银簪对准薛安脑后便刺,抬担架的两个黄莲教弟子突遇变故,不及反应。眼见朱如心得计,突然一朵白莲飘来,将银簪轻轻击飞。原来白衣老者一直跟在朱如心身后,此时见她行为怪异,刺杀薛安,便出手制止。朱如心眼见功败垂成,不禁失声痛哭:“爹,女儿不孝,不能为你报仇。女儿这就来向你请罪。”说着,便往路旁一颗石头上撞去。又是一朵莲花飘至,正中朱如心期门穴,朱如心立即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秋兰早已赶上小姐,见状说道:“小姐,你若一心求死,秋兰也绝不独活。”白衣老者来到朱如心身前,抱拳拱手道:“白岐翁唐突,多有得罪,姑娘万勿见怪。姑娘定要杀他,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不必急在一时。稍时到了总坛,待我等向姑娘解释过一切,担架上之人死活,便全凭姑娘做主,我等绝不再阻拦。”说完隔空一指,解了朱如心穴道。朱如心身子猛然一动,几欲跌倒,秋兰急忙扶住,和小姐又是一阵抱头痛哭。白岐翁又道:“来人,看好二位姑娘,莫要再出差错。”上来四个女教徒,答道:“是。”便守在朱如心身侧。胡宽也过来相劝多时,秋兰见小姐悲痛稍缓,便扶着她重新上了马车。

不多时,众人到得太乙峰山下。此时山路开始蜿蜓起来,马车已不能行。朱如心下得车来,但见周围松青苍翠,白云缭绕,一幅世外之境,不禁让人心旷神怡,朱如心情绪此时略有好转。又走了一段,山路变得更加崎岖。白岐翁上来对朱如心和秋兰说道:“二位姑娘怕是不习惯山路,请上辇。”说着,四个人抬着两乘步辇来至跟前。朱如心向白岐翁说道:“多谢。我二人虽然一介女子,区区山路却还难不倒,何况众人均是步行,又何必对我二人特别对待。”白岐翁见二人坚持不上辇,只得说道:“既如此,白某不敢强求。便让步辇后面跟着,二位姑娘若是坚持不住,请上辇代步。”山路甚长,几经峰回路转,朱如心正要坚持不住之时,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远处一座牌楼,上面用隶书写着三个大字:“黄莲教。”来至近处,方才看见两旁悬挂一副楹联,乃是真宗皇帝御笔亲书,上联:“莲花现世祥光照”,下联:“扶伤救死教义显”,记录的乃是真宗朝宋辽之战时黄莲教多次协助宋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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