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莫桐端正的站在碧莲面前,道:“你似乎还没告诉我,我是怎么拿的,拿了放哪儿的?”
“奴婢当时慌张没有看清楚。”碧莲整个人打因极度恐惧而打着哆嗦。
江莫桐不依不饶道:“你不是说你看的真真切切吗?偷东西就那么几个动作都没注意到?”偷东西无非就是拿、放两个动作,若是连这些都记不住,还敢说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江莫桐又向着秦勋道:“皇上,皇后娘娘。由此可见,这个人证,并不可信!”
良妃道:“这人证确实是不可信。德妃妹妹,你当真记得带了玉佩?”
德妃似是没想到良妃会出来帮腔,愣了神,道:“那是皇上赠予臣妾的,臣妾日日带在身上。”
“可我方才在皇后娘娘寝殿里,确实没瞧见妹妹腰间坠着有玉佩啊。”良妃轻松道。
德妃原先是下人出身,好不容易生了个长子,熬到了妃位,恨不得把秦勋赏的东西都拿到明面上来显摆。
而德妃就是良妃眼中钉肉中刺,这副娇柔样子下面藏着的是蛇蝎心肠,见不得别人好,有的是害人把戏。
别人或许不知道,良妃可是一清二楚,当年贤妃就是被她陷害的,有了前车之鉴,自然要小心提防。
“本公主也没看见。”仙乐从始至终根本就没看过德妃一眼,但仙乐相信江莫桐的为人,这种偷窃之事怎么也跟她扯不上关系,帮江莫桐说一次慌又有什么。
江莫桐跟着良妃的指引,道:“景阳宫内,有那么多人,我想要在德妃娘娘您腰间扯下玉佩,还是挺难的吧。玉佩方便佩戴,会有米珠串成的环,佩戴在腰上就相当于是打了个死结,除非把珠圈扯断,不然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取下玉佩。”可大家一双双眼睛都看的清楚,江莫桐呈上的玉佩可是完好无损。
德妃也急了,捂着胸口,似做痛状。
这时秦子力道:“江莫桐,那玉佩可是就出现在你身上!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二殿下!如果是我江莫桐偷的,我一定认。若不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认!”江莫桐一字一句道。
江莫桐脑子里回想着进了景阳宫的细节,看着萧齐君手里的茶盏,突然想到什么,眼神放了光:“这玉佩怎么出现在我袖子里。碧莲你应该最清楚吧。”
碧莲跪坐在地上。
“你不说,那我来说。”江莫桐也没打算让碧莲开口。又道:“不知道皇后娘娘,仙乐公主和众位夫人,可曾记得我为德妃娘娘把脉的细节。”江莫桐现在必须找一个可靠的证人。
仙乐道:“本公主记得。”
江莫桐不失所望:“公主请讲。”
仙乐道:“那时,德妃打翻了茶盏,你想要去拾,却被阻止。”
“然后呢公主殿下。”江莫桐就要让仙乐讲到重点的部分。
仙乐道:“然后碧莲蹲下……收拾了。”仙乐恍然大悟:“就是那个时候,碧莲把玉佩塞到了你袖子里。”
江莫桐道:“没错。袖袍宽广,这玉佩又小巧,塞进去基本上感觉不到。”可若是一垂手,玉佩就会掉下来。这也是为何德妃娘娘要拉着民女的手,是吗?”这一切不都是设计好的吗,为的就是引她入瓮。
德妃也坐不住了,道:“仙女你这是什么话?你是在说是本宫设计陷害你吗?”
江莫桐只一笑。难道不是吗?江莫桐也想得通了,秦子力母亲对她能仁慈哪儿去。
“德妃娘娘的玉佩是奴婢塞到你袖子里的。可这一切不是你教奴婢做的吗?现在事情败露,你还要反咬奴婢一口,甚至还想着拉德妃娘娘下水。”碧莲直接匍匐到江莫桐脚下,紧紧抓着江莫桐的脚腕。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江莫桐还真想为碧莲鼓掌叫好,她不怒反笑道:“我为何要指使你去偷德妃娘娘的玉佩?”
碧莲道:“自然是为了钱财,你说,事成之后也有奴婢的一份。”
江莫桐道:“为了钱财?若是为了钱财,我大可以请皇上赏赐黄金千两,又何必冒着被人出卖的风险行窃呢?”江莫桐觉得太可笑了,这碧莲也是病急乱投医。
江莫桐又道:“每次进宫都有宫人引路,皇上大可以去查我接触过哪些人。今日景阳宫,我是第一次见你,那么多人在场,请问我又是如何收买你呢?你跟在德妃娘娘身边那么多年,我轻而易举就把你收买了?”母子俩还真是好算计。
“碧莲,你从实说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的玉佩为何会在仙女身上。”德妃现如今就是引火自焚,要是再不快点了解此事,她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碧莲也看明了形势,江莫桐的话,她是支支吾吾一句都答不上来。德妃一提点,她就知道该怎么做:“娘娘,是奴婢该死。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偷了玉佩,又良心不安,借着空当,偷偷塞到了仙女身上。皇上,此事德妃娘娘是不知情啊。”
碧莲把德妃撇的干干净净,德妃才舒了口气。事情反转几回,江莫桐知道不可能那么简单,可她也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德妃与碧莲是共犯。
德妃不顾秦子力阻拦,上前狠狠扇了碧莲两巴掌:“碧莲,哪怕本宫待你有半点不好?你偷就偷罢,为何又要嫁祸他人,本宫真的太失望了。”那两巴掌直接把碧莲掀倒在地,哪里还有方才半点柔弱的样子。
“娘娘,都是奴婢的错,惩罚奴婢吧。”碧莲先是对着德妃,又对着江莫桐道:“仙女,奴婢千不该万不该拿你,你要记恨就记恨奴婢,此事全是奴婢一人策划,跟德妃娘娘绝无关系。”
德妃又跪下,悲恸道:“皇上,碧莲今日所犯之事,臣妾难辞其咎,您连臣妾一并处罚了吧。否则臣妾日日忧心难安。”
江莫桐已经被德妃的演技生生折服。高级白莲不是冤枉别人推脱责任,而是把坏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这功夫果然是在宫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
“父皇!今日本是镇北王的庆功宴,沾了血腥怕是不大好。”秦子力道。德妃出身卑贱,连着秦子力的出身也低人一等。秦子力事事都想要争功,好在皇帝面前有一席之地。现在如今德妃却出了乱子,他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交泰殿的人都看了出好戏,底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