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百起荣双掌一翻,凌空而起,三束水剑直冲冷代黛儒,冷黛儒不慌不忙,右手一撩红袍,陡然间火气层生,形成一道晕轮,三束水剑立时间化为蒸汽升腾开来。说话间百起荣已经到了冷黛儒面前,劈空一掌,借着蒸汽掩映,直冲冷黛儒面门。冷黛儒急急后倾,单脚离地,脚尖拖着向后飞去。刹那间从腰间抽出一把铁扇,猝然打开,向上射出几道红光,此时百起荣前倾着,早已察觉冷黛儒手上动作,一个翻身躲过。只见那几道红光射向雕梁后一片焦黑,一看便是淬了毒的暗器。“好阴毒的招数”百起荣道。说话间已在冷黛儒身后凝成数把水剑。直直刺来。冷黛儒察觉异样但来不及催动火气。便顺手将铁扇腰间非转,尽数遮挡。“说我招式阴毒,你的也不逊色!”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十数个回合。冷黛儒自觉招架不住。饶是冷黛儒正值少壮,不到四十岁便已经是冷松城为数不多的兵侯,实力比肩城内几大元老,但毕竟根基尚浅,本身火性驾驭不熟。抵不住百起荣几十年年修为和临阵权谋。正躲闪思索对策间,百起荣抓住间隙,在冷黛儒小腿边凝成几道水幕。一收力。冷黛儒上身招架已是费力。实在是没有提防。不期拽得一个趔趄。百起荣抓住间隙,顷刻至前,劈空就是一掌。这一掌下去,百起荣有绝对把握伤到冷黛儒。百起荣虽然不会杀了他,也是顾忌他是冷清秋独子。只是给他些教训,告诉他冷松城现在还是老城主说了算,逼宫是逼不得的。
一掌打下去,百起荣只觉得坚硬非常。定眼观瞧。只见一片土壁挡住一掌。冷黛儒急回身。狼狈向后跌去。
“百老好大威风,跟个晚辈不至于使出全力吧”身后只觉得一只手轻揽一下。转身一看原来是冷无冬,原来方才那幕土壁是冷无冬所设,替冷黛儒挡下一掌。
“小辈无理,就是该当教训,怎么,冷大管家还要包庇不成?”百起荣压根就知道这一次只是过过招,根本打不起来。这叔侄二人都是野心非常之人。尤其是冷无冬更是老谋深算,怎么可能如此简单便了结冷松城数年的权力争夺。
“都罢手吧!”百起荣一看身后,星朗和墨眉搀扶下。冷清秋竟然站了起来。想是第二粒云萱丹真个起了功效。
众人一见城主好转,立即一惊。都束手垂立听教。毕竟冷清秋可是打下这冷松城一片江山的存在。近日虽见病危,可若是有当年全盛实力,恐怕在座各位加起来也不够他打的。冷黛儒是不知深浅,更不敢妄动。
“爹,您老人家危在旦夕,恐被奸人所害,孩儿故此出手!”冷黛儒顺势道。
“好一个奸人所害,我倒要问问你是哪个奸人!我病重之时,也未见你去给我寻什么灵丹妙药,反倒是为你自己奔波不已,培植势力,拉帮结伙,你这么着急吗?”
冷黛儒不知言何。冷无冬打圆场道:“哥哥莫急,方才好些,不要动了肝火,您病重的这些时日,多亏贤侄帮衬我,知道你是担忧冷松城安危为上,为了公事,疏于照料也是有的。索性哥哥无事,贤侄心中自是欢喜。”
“叔叔说得是。”冷黛儒旁边应和。
“列为都请退吧,城主方才好转正要休息,改日再议!”
冷黛儒和冷无冬各自悻悻退出。
“都下去吧。”冷清秋也清退了屋内的侍人。冷清秋哪里不知道,冷黛儒来得这么快,也必是这殿中有通风报信的心腹。百起荣心里更是知道缘故,从丹成便急急赶来,不敢耽误。
殿中只剩下墨眉星朗,冷清秋和百起荣四位。只见冷清秋重重跌坐在榻上。“爹!”,墨眉急忙上前搀扶,百起荣和冷清秋自己都清楚,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说是好转只是为了权力稳定,云萱丹续命尚可,疗伤已是回天乏术。
“起荣啊,我后悔了,当年横刀立马,想不到教子无方。话说回来,揽凡鉴可找到了?”冷清秋问道。
“所在已经是摸清楚了,这是离我们最近的神兵三十三,成败多重要我心里清楚。”百起荣说到。
原来这揽凡鉴作为神兵三十三之一,传闻作用极大,揽凡揽凡,就是透过此神兵能见到一定范围内凡世此时一切。这对清晰冷松城布局来说再好不过,相传还有其他功效,传言曾有位先人光凭借这一大神兵便是练成兵仙的修为,史称“鉴仙”,只是年岁已久,揽凡鉴也失传多年,实在可惜。
“小心左右,切莫走漏了风声!”冷清秋叮嘱道。
百起荣又与冷清秋谈论许久,中间并不避讳两个小辈。后才散去。
话说冷无冬与冷黛儒出殿后,冷黛儒问什么冷无冬只是搪塞。冷黛儒见问不出什么,便作罢回府。
冷无冬到了府邸,呷了一口茶,自言自语道:“哼,老狐狸。”
其实冷无冬的修为怎么看不出冷清秋已经是强弩之末,方才殿上如果打起来,他未必没有胜算,只是名不正言不顺。原来这冷无冬并非与冷清秋一母同胞,冷无冬是庶出,估摸不能继承城主之位,便想着父子二人争来争去,坐享渔翁之利。最好是冷黛儒弑父,自己这个做叔叔的出兵征伐名正言顺。
正思索间,松二龙和微尘前来拜见。二人到了冷无冬麾下也有了一段时日,前几日冷清秋派他二人去墨城打探揽凡鉴的下落。揽凡鉴在墨城的消息早已在坊间传开,可有实力掺和的就附近几大势力。神兵到了寻常人家手里,那便是招来杀身之祸。但一如冷松城数得着的几位大佬都有自己的谍报网,这么重大的事情当然是仔细铺排。
“查清楚了吗?”冷无冬问道。
“布放十分严密,我和微尘只摸到大致所在!”说罢松二龙拿出一张布防图。粗略标出来大致所在。冷无冬摇摇头,显然是十分不满意,情况摸不清还怎么谈夺鉴。
松二龙显然看出了冷无冬的意思,急忙说道“冷总管,不过此间也并不是一无所获,我们中途查到墨城城师来头不小,像是天用城的人。”
“何以见得?”冷无冬来了精神,他当然知道天用城什么所在,那是东帝沙云徐的老巢,天用城来人,那必是沙云徐的意思,没有摸清前贸然出手,那便是与天相抗,看来揽凡鉴的出现并不简单。
“我们途中遭遇了城师的手下,所幸是个天阶兵家,饶是我二人联手才勉强将他制服,后从其口中逼问得出,他是墨城本地人,近来才招募入墨城巡守,所知也仅限于城师带着揽凡鉴乃是国师府,甚至天用城的授意,似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罢了,这件事从长计议,二龙身形方便,你便继续去墨城打探,微尘便留在城中,你们退下吧。”冷无冬吩咐道。
二人应诺后退出。“他二人说得没错。”屏风后闪出一位瘦长男子,二十岁上下,瘦长脸一如冷无冬。“父亲,照您安排,我一直监视二人,一切属实”。原来冷无冬信二人不过,派自己唯一的嫡子冷黛墨从中跟随。
冷无冬继续呷了一口茶,喃喃道:“局势复杂啊,若是手中高手多些,可能还有些胜算。”心里却盘算着联合冷府外几大势力。
原来这松二龙和微尘并非无缘无故便投到了冷无冬门下,冷无冬早知道松二龙和松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毕竟当时景谷松无棱私下传信让二龙投靠冷无冬门下,虽说冷松二家世仇。但那是跟城主,即时是他也跟他哥哥冷清秋有所龃龉。若是景谷一方能支持自己夺得城主之位,也未尝不可。况且他也想摸摸这松二龙是否有猫腻,微尘身世只是旧朝皇室末枝,但未必不能有所助益。
姜毕竟是老的辣,冷黛儒的武学天分在同辈中是上乘,但相比权谋比他爹和四叔差了一大截。由此可见一斑。
话说冷黛儒到了府中,沈曲早已在府中恭候多时,一身污浊不堪。冷黛儒嗤鼻问道,“可寻到了?”沈曲道“照师父的吩咐,寻到了。”
只见沈曲拿出一盏琉璃瓶,只见里面一只金灿灿的蝎子,与寻常不同,这条蝎子背上生有翅膀,后面蝎子尾竟有三个。“不错,确是金翅三尾蝎。办事得力!”沈曲道:“谢师父赞赏,徒儿能为师父效犬马之劳,荣幸之至”,“你退下吧,我最近身体不适,不能教你,你便找莫老婆子去讨教。”沈曲应诺告退。
原来这沈曲自当了冷黛儒亲兵后并未学到什么,与其说是亲兵,不如说是打杂的。事情倒是办了不少,可唯独不见点拨,甚至不如阴历鬼莫西咪教得多些。其实并非冷黛儒不肯教授,而是他本身所练功法甚是邪门,传言是正是莫西咪教授的一个阴毒的上古功法,换做《邪火经》,能让人修为提升极快,远快于常人,但副作用便是时常丹田处隐隐作痛,且需要大量毒物,以毒攻毒缓解。由此而知这冷黛儒并非是非比寻常,而是走了捷径。这一点莫西咪知道。
起初莫西咪只是提起,但拗不过冷黛儒三番两次来求,加之莫西咪与那冷黛儒生母,冷清秋亡妻乃是同门师姐妹,冷黛儒是他看着长大的,当这小子口口“莫姨,莫姨”叫的时候,看他眼中那要强的火焰,实在不忍心浇熄。
冷清秋亡妻莫不同,二十岁时便有了兵将修为,是本门门主最喜欢的小师妹,然早年跟随冷清秋征战,疏于疗养,终是被反噬。莫西咪能做的是传给他功法,但更重要的是让冷黛儒不要步她母亲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