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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两日后,至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凌莫寒一脸焦急的表情,那一些些与他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让她再也忍不住的伸手埋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凌莫寒,我都想起来了。”玉至暖紧紧的抱住他的腰间哭着说。

“嗯,我知道。”凌莫寒的声音十分的温柔。

忽然脑海里林风浑身是血的场面映入玉至暖的脑海:“林风呢?我要去找林风!”玉至暖崩溃的问着,只是在看到面前之人的沉默后,她一把推开了凌莫寒,赤着脚往外跑去。

“阿暖,你冷静一些。”凌莫寒将至暖拉住,将她重新按回床上,大声的对她说着,试图将她的理智拉回一些。

“凌莫寒,带我去见他,好不好?”终于在凌莫寒的一声怒吼之下,她才渐渐的将所有的理智找回,几乎是乞求的说。

“好,我带你去见他。”凌莫寒看了玉至暖一眼,暗暗的叹了口气,细心的为她将鞋子穿好,然后伸手想要抱她。

玉至暖却拒绝了凌莫寒的拥抱,她说:“凌莫寒,我已经知道他在哪里,我想自己去。”

凌莫寒将自己伸出的手慢慢的收回,许久,才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至暖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心紧紧的揪成了一团。

玉至暖走到原本只属于父母的地方,如今这里又多了一块墓碑,她颤抖的双手,抚上那上面林风二字,泪水再一次的落下,她跪在林风的墓前:“林风,终究是我对不起你,如今,你先一步的与我父母见了面,如今是不是已经团聚了?”玉至暖说完顿了顿,然后将目光看像了父母,低头浅浅一笑,哽咽道:“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照顾好你的,林风,这辈子我欠你的,只能下一辈还你了。”

“暖儿,我们三人从来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们所要的不过是彼此都能拥有着幸福,而当时的林风一定是这么想的。若当时这一剑刺向的人是林风,我想,你也一定会做出与林风一样的选择,我们都不过是彼此保护罢了。”秦楠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然后跪在她的身旁说。

“秦楠,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会在寒山守着他们,然后好好的活着,带着林风的那一份。”玉至暖看着那墓碑道。

“那便好,可阿暖,我相信林风最想看到的不仅仅是你替他活下去,而是你可以幸福的活下去,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嗯。”玉至暖纳纳的点头。

“那皇上....”秦楠试探性的问着。

“秦楠,现在的我只想自己一人在这里好好的陪一陪他们。”玉至暖低头道。

秦楠看了一眼至暖,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玉至暖在林风的墓前整整了跪了一日,直到身后那一股熟悉的气息不断的向自己靠近。

“阿暖,你不会与我一起了对不对?”凌莫寒走到至暖的身边,缓缓蹲在她的身边,悠悠的说。

“凌莫寒,我想起了一切,也明白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凌莫寒,我很爱你,从你陪我跪在将军府外的那一刻,我便爱上了你,直到现在,所以我想去原谅你,只是我在原谅你的同时才发现我从来都不曾怪过你,只恨自己不够好,无法让你爱上我。可自我听见你的那一句爱我后,我便什么都释然了。凌莫寒,我因为爱你,而忽略了太多,或许我爱的太过自私,所以从今往后,我只想遵从父母的意愿留在这里,好好陪着他们。”

“阿暖,只要你愿意,我便留在这里,一直一直的陪着你。”凌莫寒的声音有了哽咽,他在求她求她给自己一次留在她身边的机会。

玉至暖笑了笑:“可你是皇帝,如何留在这里?”

“阿暖,我说过了,我也可以只是凌莫寒。”他虽然一时也无法分清那幻境中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可至暖的确是醒了,带着他们的记忆醒来。即便是假的,那么那些不是承诺,可也是他早已决定的事,而且,如今天下大定,他该做的已经完成,这皇帝之位对他来说已经无谓,他只要她。

玉至暖愣了楞,只觉得这句话无比的熟悉,似乎在梦中听过一般,可具体是什么,她已经遗忘。

“凌莫寒,你回宫吧,现在我心里太乱,很多事我都想不通,忘不掉,你让我静上一段时间好不好?”玉至暖低着头,闷声道,眼底带着一丝无可难何的乞求,语气却是十分的平静。

凌莫寒看着至暖,沉默了一会,眼中尽是心疼,他笑了笑,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好,我会离开,但阿暖,我仍然还是那句话,我离开,并不代表着我放手了,我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等你,等你将所有的事情想通,等你愿意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她既然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了,那么自己便不会再逼她,他要给她的幸福就是让她过自己最想要的生活,所以这一次他要将所有的选择权都交到阿暖的手中,而他要做的便是等待,他会守着那盘棋局,只为等她的到来,他也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等到她的,因为只有到那时,他们才能真真正正的毫无隔阂的在一起,重下一盘棋局。

一年后

自凌莫寒离开的那一年,玉至暖便再没有离开过寒山,她每日都活的十分简单,除了研究医术便是拿着古琴守在林风与父母的墓前,为他们弹奏着。

而秦楠看着话语极少,仿佛就此活在了自己世界中的暖儿,总是有着说不出的担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尽可能的与她多说一些话,企图将至暖从她自己那个安静的世界拉出一些,哪怕只是一小会都是好的。

“暖儿,我刚刚下山时,听到了一些消息。”秦楠走到墓地,看着仍然在抚琴的至暖,叹了口气道。

玉至暖看了一眼秦楠,却没有停下了手中是动作,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什么消息?”

“暖儿,太后没了,你,要不要回宫去看看?”秦楠走到了至暖的身边,试探性的问着。

本来悠扬淡雅的琴声一下子变成了一道刺耳的声音然后戛然而止,至暖终于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抬起头看着秦楠,眼里泛着一丝泪意,不可置信的问:“怎么可能,我离开时,母后的身体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秦楠,你是不是听错了?”

“不会,皇上已经将此事告知了天下,说是太后突然病重,前天夜里去的。”秦楠低头道。

玉至暖起身,手中的古琴已经落地,声音之间已是哽咽:“秦楠,我们回去吧。这么久了,我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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