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得知君临砚就是惊蛰,在她每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保护他。他什么都不说,却在默默的做一些为她好的事情。
刚才看到君临砚的脸时,她是又气又急,当然也还一些些感动。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屋顶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耳边。君临砚痛的卷曲着身体,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由于给君临砚用过药之后,她不能再用以前的方法帮他止痛。现在君临砚只能自己强忍着痛苦,只要雨停了,他的腿就不会再疼。
时间慢慢过去,昙思月心里的怒气也慢慢消散了。实际上君临砚也没什么错,他告诉她,那是对她的信任,他若是不告诉她,也不是对不起她。这些事换做是她自己的话,她也不会说的吧?
心里不再别扭了,昙思月起身,在破庙里找了一些干柴,然后在中间生了火。她走到君临砚身边,将他扶起来,靠近火堆,有温度的话,君临砚不会感觉那么难受。
君临砚也紧紧的搂着昙思月,似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一般。他是在用这种方法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昙思月没有丢下他直接走人,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虽然现在毒发让他痛不欲生,却也觉得挺值的。
“思月……”君临砚轻声叫道。他希望昙思月能跟他说说话,这么沉默着他有些难受。
“叫全名!”昙思月怒道。
“思月……”君临砚又叫了一声。
昙思月无奈了,她现在不应该跟病人一般见识,不过跟君临砚说说话,的确能够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夜里可以站起来,是沐沉帮你的,还是你师父帮你的?”君临砚的子母蛊已经经过了无数的改变,她短时间里查不出所有症状也是正常的。所以她一直以来用来都比较小心,就是怕君临砚有什么瞒着她的,让她用错了药。
“师父。”现在昙思月都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好瞒这的。而且,他也不想瞒着了。这两天就因为这些小事,让他跟昙思月之间都闹僵到什么地步了。
他可不想哪天激怒了昙思月,气的她真的一走了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王府里有昙思月的存在,习惯了身边有昙思月照顾。他知道自己对昙思月是怎样一种感情,但是他不敢说出来,不敢去正视。因为他现在的条件不允许。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只要昙思月开口问,君临砚就一定会乖乖回答。本来气氛还算很和谐的时候,两人突然望向破庙外,同时警惕起来。
“有人……”君临砚察觉到之后,第一时间放开了昙思月。
虽然不知道外面出现的是什么人,实力如何。但是昙思月却很不爽君临砚的这个举动。她知道君临砚这是不想拖累她。但是君临砚前前后后都救了她这么多次了,难道她就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
“有毒,不要呼吸!只有一个人,让我来解决。”昙思月闻到了噬魂香,立刻对身边的君临砚说道。
噬魂香是一种可以令人短时间窒息的毒药,死的时候七窍流血,凄惨无比。噬魂香跟水溟烟有相似之处,那就是引出隐藏中的毒物。而他们现在这个地方没有什么恐怖的毒物,有的就是君临砚体内的子母蛊。
很显然,这个人就是针对君临砚来的。她快速塞了一颗药在君临砚嘴巴里,然后一回身就压在君临砚身上。
君临砚不知道昙思月要怎么对付那个人,不过现在他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所以只能听昙思月的吩咐。他本来想让昙思月先走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昙思月就抢在他前面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昙思月在君临砚身上倒下,一个黑影就进了破庙。他走到两人面前,正要抬手掀开昙思月的时候,一根被银针带着的丝线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慢慢缠到了他的身上,他动作刚好停在弯腰身手的地方,就再也动不了。
昙思月算好了时间,她的银针控制住了黑影后,她从君临砚身上起来,并且手中一个瓷瓶的瓶塞弹开,瓶子飘出一股粉色的雾气,很快将周围的噬魂香给驱散了。
黑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现在还滴着水。他蒙着面,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昙思月起身,在黑影惊恐的眼神中,将他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一个陌生面孔,年纪大概在四十左右,长相没有什么特点,是那种仍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
她看了一会儿后,拍了拍旁边的君临砚,问道:“你见过他吗?”
“没有。”君临砚费力的摇摇头。他现在靠在庙台上,双腿平方在地上,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连说话都让他觉得很困难。
“没有?那你干嘛蒙面?之前在鸾山用水溟烟的人也是你吧?你跟君临砚有仇吗?”昙思月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就是在鸾山跟她交过手的人,而且他更是杀了鸾山镇所有人的凶手。
“说话呀,我可没有封住你的哑穴。”昙思月起身,在黑衣人身边转了一圈,从他身上搜出了好几种毒药。
看到那些毒药后,昙思月的眼神曼曼变冷了。
黑衣人身上的毒药,全是类似水溟烟跟噬魂香的毒药。这些药平时也不是很稀少,但是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而且每次使用的对象里都有君临砚的话,那这事儿就不只是普通的巧合那么简单了。
“装哑巴?”昙思月见黑衣人一直不说话,她便拿起一根银针,“那我就让你做哑巴试试。”
昙思月拿银针真要往黑衣人脸上扎的时候,她的动作突然停下来了。她退后几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了看黑衣人的脸。
君临砚看着昙思月的行为,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诶,雨停了,你的脚好点了没?”昙思月突然看到外面的雨没下了,就忘记刚才自己近来远去的看黑衣人了。
“好多了,你方才在做什么了?”君临砚揉了揉腿,却并没有站起来,毕竟这雨刚停,他体内的蛊虫却不是说停就停的,这会儿还欢腾得很呢!
“哦,对了。”昙思月想到她刚才发现的问题,又站起来,看着那个黑衣人道:“这人他易容了,这不是他真实的样子。”说着昙思月抬手,将黑衣人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
本来普普通通的一个路人甲长相,瞬间就变成了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帅气成熟大叔脸。
“刘将军?”君临砚看到男人的长相后,立刻就站了起来。
姓刘的黑衣人皱着眉头,并没有应君临砚。很显然,他并不乐意自己的身份被君临砚给认出来。
“刘将军,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你知道母妃的下落吗?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君临砚按着刘将军的肩膀,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个不停。
“闭嘴。”刘将军终于说话,声音浑厚无比。只是被昙思月控制着,他动作显得特别滑稽。
“思月,快给解开,这是刘将军。“君临砚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一个人,那样子完全没了平时的冷漠。
昙思月撇撇嘴,她怎么知道谁是刘将军啊。
“真要解开?”昙思月很不放心,这个人显然是冲着君临砚来的,他时时刻刻都想要君临砚死呢!
“解开。”君临砚一点都不犹豫。
昙思月手一挥,收起了银针。刘将军稍微一踟躇,却也马上站稳了。他撩了撩自己的衣袖,冷冷的看着君临砚。然后又将视线落在昙思月身上,他还以为今晚找到了最好的机会,却没想到一直都是他看错了人。
“是她让你站起来的?”刘将军撇了昙思月一眼后,又将目光移到昙思月的双腿上。他现在倒是有些想法,但是他带来的东西都被昙思月给收去了。
“刘将军,你这些年去哪里了?你有母妃的消息吗?”君临砚似乎完全忘记了刘将军之前的种种罪行,一个劲的关心着他母妃的情况。
昙思月算是看出来了,君临砚这人是特别在乎他的母妃。而这个所谓的刘将军肯定跟他母妃有着特别的关系,所以君临砚一见到他,就激动的忘乎所以了。
十三年前的事情,现在市面上流传的版本是君临砚的母妃,也就是当年的婉妃。她凶残无比,心狠手辣。杀害了不少嫔妃跟公主皇子,最后还想要还自己的亲生儿子君临砚,却被路过的长公主看到,所以君临砚被救下了。却中了子母蛊,落得个重病缠身,轮椅相伴的下场。
君临砚醒来后,所有人都告诉他婉妃是凶手,不管他能不能接受,这件事情也就这样了。十多年过去,民间流传的版本就算是假了也曼曼传成了真的。甚至很多人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但是君临砚却不可能忘记,他是当事人,也是受害人,同时还是婉妃的亲生儿子。
他不仅没忘,并且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不相信长公主说的是真的。他想要见到婉妃,并且问清楚当年的真相。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婉妃的下落,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当年那些跟婉妃关系比较好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跟婉妃一起失踪了。跟婉妃一样,完全找不线索。
而眼前这个刘将军,刘丞。就是当年跟婉妃关系不错的一个人物,他这些年来也找过这个人。当然,结果都一样,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现在这个人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刘丞看着君临砚急切的眼神,他嘴边却突然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死了,你的母妃死了。”刘丞成功看着君临砚的表情快速变化,他嘴边的笑容就慢慢扩大了。
“你瞎说什么呢?君临砚跟他母妃之间还有子母蛊呢?如果他母妃死了,他不可能还活着。”昙思月看到君临砚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的表情,真替他智商着急。他又不是不知道子母蛊是怎么回事,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