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们的学校里有一个女孩对他很有好感,经常主动来接触他。那女孩美丽大方,但文斌对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只把她当做一般的朋友,他们渐渐地熟悉了起来,接触的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晚霞一看到那个女孩来找文斌,心里就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他们三个人经常在学校的食堂里相遇,然后就很自然的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其实那有那么多的巧遇,那都是晚霞和那女孩故意而为罢了。有一天,他们三个人吃饭时又遇到了。
那女孩耐人寻味地说:“你们兄妹俩的关系真亲密。”晚霞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那个女孩子说:“请你以后别再说我们俩是兄妹,好不好!我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文斌的父母是我的养父母。”那女孩看着晚霞那认真严肃的表情,她立刻就明白了八九分。
晚霞暗想,我为什么会对那个女孩怀有敌意。难道我自己真的是爱上了文斌,她得出的答案是肯定的。
时间如过眼云烟,转眼晚霞和文斌就要大学毕业了。就在他们大学毕业之际,文斌的父亲因为长期喝酒,得了肝癌,住进了医院,并且已经到了晚期。
文斌的父亲从老伴那郁郁寡欢和愁眉泪眼的表情,知道了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那天,医生让家属到医生办公室去,晚霞文斌和母亲都去了。
医生对他们说,文斌的父亲的病很严重,大概只有三到六个月的生命了。要他们家属尽量满足老人的心愿,想吃什么就给他做什么。文斌的母亲顿时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他们三个人过了好久才回到了病房,看到他们那还有些红肿的眼睛,文斌的父亲心知肚明。他异常平静地说:“你们就实话告诉我吧,我到底还有多长时间。”
文斌心想,一直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实话告诉了父亲。文斌的父亲听了后,哪里还肯呆在医院治疗。
他绝望而悲凉地说:他还有很多想要做而还没有做的事,反正已经是无药可医了,早晚都得死。还不如回家去做自己一直想做而又未完成的事。
取得医生同意后,文斌的父亲就出了院。到家时,文斌的父亲说:“还是家里舒坦啊。”心情也好了很多。
出院的当天晚上,文斌的父母商量了一番之后,确定让文斌和晚霞结婚。这不仅是他们夫妻俩的心愿,而且还是好友皆恩人,即晚霞的父亲生前的嘱托。
文斌的爸爸妈妈叫来了文斌和晚霞。文斌的父亲严肃地看着他们俩说:他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看到他们两人结婚生子。
他问晚霞怎么想,晚霞羞涩地低着头,轻声说:她听爸爸妈妈的安排。说完后就红着脸跑了。
文斌看着父亲那枯槁的身材,憔悴的面容,他迟疑了,内心充满了矛盾。他欲言又止,他的父亲伸出他那枯枝般的手握住儿子的手,用乞求的目光注视着文斌。好像在说:“难道连我这唯一的愿望你也不能满足我吗?”文斌摸着父亲那干瘪冰凉的手,文斌再也不忍拒绝父亲,他泪流满面地点了点头。
文斌和晚霞的婚期定在一个星期以后,一家人开始忙碌起来。就在新婚的前一天,晚霞来到了文斌的房间,她凝视着文斌的脸问道:“文斌,你真的愿意娶我吗?如果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文斌不敢看晚霞的脸,他躲过晚霞那真诚的目光,没有底气地违心地回答道:“晚霞,我愿意娶你。”
文斌和晚霞结婚的那一天,晚霞穿着一身鲜艳夺目的红色衣裙,脸上画着浓浓的妆,在化妆师的精心修饰下,晚霞显得比平时更漂亮,更迷人了。
她眉宇间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欢欣、喜悦,她时不时地看文斌一眼。文斌穿着一身崭新的黑色西装,西装底下是雪白的衬衫,脚上一双棕色的皮鞋,胸前戴着一朵小红花。
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忧,一副满怀心事,若有所思的样子,脸上没有一丝开心的痕迹。当婚礼主持人问晚霞是否愿意嫁给文斌时,晚霞毫不犹豫地说:“我愿意。”
可当问到文斌时,他愣怔了好一会,仿佛没有听到婚礼主持人的话。那人又问了一遍说:“李文斌先生,你愿意娶晚霞为妻吗?无论富贵、贫穷,疾病和健康你都愿意一生爱她吗?”
文斌还是呆呆地想着什么,思绪仿佛已经飞到了天外。晚霞的脸上明显地掠过了一丝不悦和尴尬,她眉头紧蹙,推了推失态的文斌。那主持人疑惑地看着文斌,急忙打圆场说:“大家看,我们的男主角李文斌先生,因为盼这天盼得太久了,激动得连话也忘记说了。”
然后又重复刚才的话问了一遍,文斌迟疑了片刻后,低声说道:“我愿意。”这三个字对文斌来说,是违心的,是沉重的,他说得是那样的吃力,是那样的艰难。
就这样,文斌和晚霞由兄妹变成了夫妻。在新婚当夜,文斌喝得似醉非醉,他想到了父亲的愿望,想到父亲盼望能在他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他和晚霞子女的降生,他们就有了夫妻之实。
新婚的那天,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出于对父亲的孝顺和疼惜,自从那天以后,文斌再也没有触碰过晚霞。
也许是上天垂怜,晚霞怀孕了。这突来的喜讯,着实让文斌的父母高兴了起来。文斌父亲的脸上有了一丝的欣慰,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去见,自己的好友皆恩人晚霞的父亲了。
文斌的父亲在半年后就与世长辞了,他是笑着走的。那时,晚霞肚子里的孩子才有六个月。
文斌和晚霞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甚至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他们俩的身体离得是那样的近,心灵之间的距离却有着千里之遥。
他们俩就像跟在同一个旅游团一起旅游的旅客,表面上看是那样的亲近,心灵却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文斌好不容易才熬到女儿李薇薇出世。两个月后,他为了躲避这痛苦的婚姻,他就申请去了公司驻外省办事处工作,也就是秀容所在的这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