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正在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慢慢地往下沉。他看不到周围有什么,是什么样子。只感觉到周围都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他不知身在何处,又要去向何方。他暗暗想着:自己既然无力掌控正在发生的一切,就任其自然吧!再着急,再恐惧,又能怎样,只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就在文斌想要坦然面对这一切时,他恍恍惚惚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渐渐地,那光慢慢地变得更明,慢慢地变得更亮,最后是完全恢复正常。
原来,自己掉到了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那里绿草如茵,彩蝶翩翩起舞,和煦的阳光普照着大地。
碧蓝的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点点金光,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荡起一阵阵涟漪。
文斌正陶醉在如画的美景中,他似乎又听到了秀容的声音:“文斌,文斌,文斌。”
文斌环顾四周,可是什么人也没有。于是,文斌四处乱串,口中呼唤着秀容的名字,就这样喊着,喊着,文斌就醒了。
文斌缓缓地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他疑惑地打量着四周,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他睡的这个房间,密密地摆着四张病床。
床上都是白白的床单,白白的被褥,白白的枕头,原来这是一个小诊所。
这个诊所就只有这么一个病房,有一个小工作间,一个蹲位的卫生间。
病房的进门处还有一个,又窄又长的布艺沙发。文斌只觉口渴难忍,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挪动身子,下了床想去找点水喝。
那老医生正在工作间,看到文斌起来了,就笑眯眯的走出来,看着文斌欣慰地说道:“年轻人,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
文斌迷茫地看着老医生,使劲地回忆,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他疑惑地凝视着那老医生问道:“老伯,我是怎么到你这儿来的,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那老医生看了看文斌,把怎么发现他,又怎么救他的过程全告诉了文斌,听完一切经过后。
文斌感激地对那个老医生说道:“谢谢您,老伯,我叫李文斌。谢谢您老人家的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小伙子,别客气,救人是我们医生的天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老医生不以为然的说到。
文斌喝了些水,又喝了些老医生给他买来的粥。他详细地问了,老医生的名字及家庭住址等后。就千恩万谢地告别了他的救命恩人。
文斌从知道秀容结婚的那天起,就万念俱灰。他工作的这个省城,已经没有让他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
以前是因为秀容在这里,这里就有了他的牵挂和精神寄托。
可现在那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已弃他而去。留在这里,只会时常被回忆,拉到痛苦的深渊,只会令他徒增伤悲,会时时提醒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秀容。
这里虽然留下了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但他无法面对,睹物思人和物是人非的痛苦。
往往人们留念一个城市,是因为城里有他所留念关心的人。
而离开一个城市,也是因为这个城市有他美好的回忆,但却容易勾起,对某人刻骨铭心的思念,或不堪回首的痛苦。
文斌打算辞掉工作,回到家乡,那里还有他的老母亲,和幼小的女儿在等着他。
文斌回到家乡后,还沉浸在痛苦的深渊中。
他时常觉得自己,似乎又掉进一个无底的黑洞,四周看不到一丝光亮,那里无声无息,寂静可怕。
他身体一直往下沉,他想抓住某些可以支撑他的物件,以至于不再往下掉,但他什么也抓不住,他内心充满恐惧、无助和绝望。
他分不清那到底是梦幻还是现实。那感觉怪怪的,似梦也非梦,是现实又非现实。那掉进黑洞的幻觉和梦境,时刻围绕着他。
文斌辞掉了工作后,他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他整天无所事事的,觉得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他什么也不想,也不去找工作,很少喝酒的他爱上了酒,并且每天都喝得烂醉如泥。
他已经没有了奋斗的动力,他想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经,不去想秀容。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放手吧,与秀容已再无可能,她那么绝情,另寻新欢,早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什么事也不愿做,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又喝。文斌的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天,文斌又准备去喝酒,她母亲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说道:“你要是个男子汉,就给我振作起来,整天要死不活的,我要是秀容,也会瞧不起你的。”
也许,就是他母亲这一巴掌打醒了他。从那天起,他再也没喝醉酒。
他回想起了那天,他在秀容家门前,那位老太太说的话,那老太太明显是把他当成了秀容的丈夫。
那就说明秀容的老公,和自己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暗笑秀容竟然会做出这种蠢事,他知道秀容是为了彻底忘掉自己,才找了个自己的影子。
他深知秀容的这种做法,不仅不会忘掉他,反而会勾起秀容对他的思念,想到这儿他笑了。
原来秀容根本就没有忘记自己,她还深深地爱着自己。
他料想秀容的这场婚姻,不会维持得太久,他应该耐心地等待。
他想此刻自己最该做的事,就是努力地赚钱,干出一番事业。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和秀容走到一起时,他好有足够的经济实力,给秀容最富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