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带她们来的?”小师叔行至他们面前,问到。
木止语点头。
“是我威胁师兄的!师兄如果不带我来,我就准备撕了他的功课。还有那个什么...什么术来着?”沈乐安生怕小师叔责怪木止语,连忙挺身相护。
但小师叔并没有责怪他们,反而很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徒弟。
门口阵法虽不如上古八大奇阵,但木止语小小年纪能轻易看透阵法,还能悄无声息的解阵,确实难得,他后继有人了。
“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小师叔问。
“又不是我想来的,是清和师姐哭着让我带她来的!”
“沈乐安,背后说人坏话,是会遭雷劈的!”沈清和从屋内走出,看着坐在石登上漫不经心抹黑自己的沈乐安,气的牙痒痒。
“师姐啊!你瞧,万里晴空并无雷,可见,...我并未诋毁你。”沈乐安眼眸一转,指着天上的白云,笑嘻嘻的说道,大有一副就是要气她的样子。
“你!……哼,柳师兄说了,师妹还小,我做师姐的要大度,刚刚就当师妹是童言无忌了!”沈清和昂起她修长白皙的脖子,挺着胸膛,大步迈至沈乐安身边坐下。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有止语师兄。”沈乐安低语呢喃着。
沈清和没有听见,小师叔没有听清,唯有木止语,听的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止语师兄笑了?”沈清和诧异的连最爱的桂花糕都掉了。
“这有什么惊讶的,”沈乐安也朝木止语望去,四目相对,竟不觉尴尬。“怎么样,止语师兄笑起来好看吧。”
“比你美多了!”
“那可不是,除了二娘,就属止语师兄最好看了!”沈乐安得意的说道,
“就你会拍娘的马屁。”沈清和鄙夷的扫了她一眼。
“你懂什么,你要是长二娘那样,我也承认你好看,谁让你不努力的。”
二娘就像话本子里描写的江南女子,柳眉杏目,精巧的小嘴常年都是樱桃红,杨柳细腰堪堪一握。沈清和眉眼更像孟宁,一双凤目让她多了几分英气,她曾想江湖女侠就是如此了吧。
“你是想说叔父丑咯……”沈清和偏头在她耳边私语“他也很好看。”说完得意的盯着沈乐安。
哪知沈乐安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好看,她当然知道。不仅是好看,他温润如玉,行事细腻,对人照顾有加......
停!沈乐安连忙制止自己,孟知行明明是负心汉,玩弄、利用感情的王八蛋!
“我要将你这话说与柳师兄听,这样柳师兄就会站在我这边了!”沈乐安话锋一转,让沈清和愣了一愣,随即想明白后,小脸气红,拍着桌子跳起身来,对着沈乐安一顿大吼。
“沈乐安,你又要挑拨我与柳师兄的关系,你...你卑鄙无耻!”
只听“啪”的一声,有东西从里屋丢了出来,随后就传来二师叔暴跳如雷的吼声“都给我滚蛋!”。
沈乐安朝沈清和做了一鬼脸,连忙推着小师叔先行一步,木止语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走远后,沈乐安像是漫不经心的问到,“小师叔,叔父的儿子醒了?”
“见你没进去看,我还以为乐安改性子了,都不爱凑热闹了。”小师叔乐呵呵的回到,随即声音又沉了下来,“醒了,身上的伤都已好转,只是蛊还未稳定。”
她想起那在皮肤下翻涌的东西,不经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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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初阳刚从天边升起,照耀在她简朴的院内。
沈乐安盘腿坐于帷帐中,按照二师叔教的武功心法,开启今日的晨练。
聚气丹田,她用心感受体内的变化,一股细若如丝的气流在体内窜动。她收气引导体内气流顺着呼吸游动,待气流完全与自身融为一体时,她收回神识,睁开眼,此时艳阳已高照。
沈乐安心情大好,今日终于将修炼出的气和自身融为一体。
她起身收拾完毕准备去找沈清和一起练练拳脚。路过桃林时,见其中一棵树,有一枝丫桃花开得特别旺盛,她一下就想起了木止语那清冷的院落,心想若是能在屋内插上一枝桃花,定能温馨许多,正好也试试自己的内力。
沈乐安提气,感觉丹田一股暖流,右脚借力一点,便飞向林中那棵桃树。
摘完花,刚欲返回地面,胸口忽然剧痛,一口暖流喷出,血腥味慢慢在口中散开,沈乐安眼前阳光逐渐变淡,一会儿便满眼黑暗,栽下树去。
这一世,不会就死于桃树下吧。
黑暗中,她想睁开双眼,眼皮却重如千斤顶。
乐安.....乐安...乐安,呼唤声由远及近。
谁在唤我?
意识开始朦胧,好像有重重浓雾,遮住了她的视线。
小心!
浓雾散去,只见九个黑衣人,将一男一女围住,其中一黑衣人提起手中长剑,率先攻了过去,随后其余八人一哄而上。
被围住的一男一女,白衣男子左手将剑递于背后女子,右脚迅速勾起地上一把断剑,平挡于胸。挡住黑衣人攻击后,他残剑迎风挥出,乌黑的寒光划破夜空,刀剑相刃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七人围攻男子,那绿衣女子虽想帮忙却被另外两名黑衣人断了去路,九名黑衣人武功不相上下,男子武功胜于黑衣人,唯有那名绿衣女子内力虽雄厚,招式却处处都是破绽。
“碰”得一声,男子断剑再被削断,此时只有剑柄在手。
“接住!”女子一声轻呵,扔出手中长剑。
男子飞身接过长剑,将女子护在身后。刀光剑影,那长剑在男子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力,只见剑气化为无数光影,像黑衣人洒了过去。
“呲呲”两声,背后飞来几枚散着寒光的银针。
“小心”女子上前护在男子身后,用掌风打下那银针,但是银针位置分散,有一枚从女子脸庞擦过,留下一条血印,另一枚刺入男子左肩。
银针有毒。
被围追的两人,皆已中毒,当下陷入困境。
面前九名黑衣人于白衣男子而言算不上威胁,但是隐藏在背后的毒针却让人防不胜防。
男子环顾四周,对身后绿衣女子说,“姑娘先走,他们是冲我来的。”
绿衣女子思索片刻,并未离开。
此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只见刚还眉峰拢起的男子,现下竟忽然松了口气,展颜一笑。绿衣女子听这笛声虽婉转却暗藏玄机。
“得罪了。”男子转身将女子拥在怀间,随即点了她周身两处大穴。
女子微怔,似要发怒时,却见一青衫男子从天而降,暗夜下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有那双修长的双手,在玉笛上跳动。笛声依旧悠扬。
“啊!”在场的黑衣人其中两人捂住耳朵痛苦不堪,五官皆流出黑血,还有一人“噗呲”吐血倒地。
“走!”,一声令下,黑衣人唰唰离去,笛声也戛然而止。
白衣男子正是孟知行,那绿衣女子自是沈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