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老师说可以培养一群优秀的学生帮忙劝架,仔细想想……
当然是不行啊。
他是助教,怎么能干这种事!
红果果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回到学校将东西给蓝月和千千老师分一点,没有过多解释,随便说个给学生补课的理由。
星期天在张山河家里过,给老人打水劈柴,虽然老人看起来并不需要,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也去之前问到水的女生家里,无人在家。
之前身无分文,两手空空不好打扰,现在有铁家送的东西,随便选几样,当做谢礼。
这是他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份善意。
……
铁杭鬼鬼祟祟的走进医务室,对着正在看书的铁婉道:“姐,果果老师在不在?”
“不在,跟张老师上课去了。”
放下书的铁婉被他模样吓一跳:“你被谁打了!”
铁杭很惨,鼻青脸肿,脸上还有许多细密的小口在流血,身上全是脚印。
“不是被谁打,是我打别人。”
主次要搞清楚,不然说得他多弱似的。
“就你这个样子还去打别人,挨打了吧,活该。”铁婉一边骂一边找药。
无非是一些酒精和红药水,这些东西用处不大,管得不严,作为医务室的日常消耗品,她可以使用。
“我不是挨打,你别看对方好像没事一样,这会肯定疼得在地上打滚,我的拳头有内劲。”
“疼不疼?”
铁杭抽着脸,硬气道:“不疼。”
铁婉直接用棉签戳:“疼不疼?”
“嘶,疼!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下次还敢不敢去找别人打架?”
“不敢了,不敢了。”
打人和挨打不属于打架范围,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违反的。
“姐,记得别跟果果老师说。”
铁杭怕她找红果果求药,不免的提醒她。
铁婉不解:“这事跟果果老师有关系?”
“没关系,是我的事。”
与此同时,坐在教室的陈三林张嘴活动着下巴,嘴角有点小伤。
“三林,听说你被别人揍了?”和他交好的费成凑过来问道。
“没事,他就是皮痒,来找揍的。”
目睹了全过程的的邵兴问道:“你跟铁杭有过节?他是五年级的人,没事找你干什么?”
陈三林有些郁闷:“我哪知道,我都不认识他。”
这一拳挨得莫名其妙。
费成兴奋的说道:“要不要找人再揍他一遍?”
绍兴顿了一会:“要不算了吧,他都被你按在地上锤,再揍他一次有点以大欺小。”
他认识铁杭,不熟。
一般来说,低年级的人只要不是主动招惹是非,高年级的懒得搭理他们,无他,丢人。
十四五岁的人对强者有种莫名疯狂的崇拜,对那些弟弟没兴趣。
陈三林想了想,还是心有不甘:“不行,我得知道他为什么打我。”
两个人体型有着明显差距,对方没有召集人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找他单挑,就是为了打他一拳,这货脑子有病吧!
如果他脑子没病,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别看学生都喜欢逞凶斗狠,脑子又没被打坏,能和学校斗智斗勇,三天两头的想法设法去医务室骗药的,又有谁是傻子。
其中的缘由很快就打听清楚,红果果的专属能力还没有传开,但是有一小部分人服用过,尤其是李余年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
其中包括铁父的旧伤。
知晓缘由的几人面面相觑。
陈三林不确定问道:“兴子,铁杭他爸旧伤痊愈是真的吗?”
绍兴认真的想了想:“应该是真的。”
他家里离铁家不远,前两天铁父背着石板回去大家都看到了。
痊愈之后的铁父有很多事要忙,所以那一片的人都清楚他的腰伤彻底无碍,只是不知道铁父用了什么药,问也不说。
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十分明朗。
完了!
陈三林问费成:“橙子,我那天有没有对果果老师做什么过分的事?”
他下意识的不想回忆这件事情。
“做了,如果我是果果老师,一定会想打死你。”
凉了!
陈三林心里彻底凉凉。
绍兴皱着眉:“不至于,我听说果果老师脾气挺好,来学校这么久,没动手打过人。”
红果果医务室跑得勤,他们对医务室的人门清,知道谁好说话,谁不好骗。
“啧啧,那是你不在场,如果那天你在场,就不会这么说了。”
费成朝陈三林的心脏补了一刀。
“你们觉得……我现在给他道歉还来得及吗?”陈三林垂死挣扎。
“难说,如果我是果果老师,除非你死在我面前,不然是不会原谅你的。”费成又补了一刀。
兄弟不用来补刀还能用来干什么呢。
绍兴有些奇怪:“三林到底对果果老师做了什么?”
“抢劫,推了他几下,还说了几句问候家人和祖宗的话。”
绍兴的眼神瞬间变成在看死人,问候家人和祖宗这话可是犯了忌讳,就这一点,足够果果老师将他往死里打,家人在旁边递棍子的那种。
“我当时又不知道他是学校的老师,而且好像也没这么夸张……”陈三林在嘀咕。
意识到犯错的人第一反应总是在心里不停的美化自己当初的行为,自我开脱。
“有没有这么夸张你自己心里清楚。”
绍兴思索道:“三林,你还是去给果果老师道歉吧,你不道歉他绝对不可能会给你爸治腿。”
自家兄弟知道自家兄弟的事,陈三林想给红果果道歉,绍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给果果老师道歉,他就能给我爸治腿?”
绍兴说出一句高深莫测的话:“恨,是比毫不相干更好的关系。”
下课铃声响起,在张山河宣布下课之后,教室一片低沉欢呼。
红果果坐在教室最后面做笔记,还有些东西没记完。
张山河走过来,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笔记说道:“你做得很好,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当一个正式老师。”
抬起头的红果果唯有苦笑摇头。
下课之后的学生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聚在门口,小声议论。
终于写完的红果果合上本子,望着堆在门口的学生道:“张老师,我出去看看。”
张山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