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穆祁深脸色一下子变得唰白。
“你说什么？”
“这不太行啊，穆公子，怎么一提我姐姐你就慌了呢？”
男人看了看手表又不耐烦道，
“穆公子还是快点选吧，我这身上装着这个药丸，总觉得不安全。啧。”
“布先生真是好大口气。怎么？你觉得你这么堂而皇之地在警方的地盘，绑架了两位女士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吗？”
“？倪警官不用为我担心，我既然敢来，就自然有我的把握。”
“噢？是吗？布先生说的难道是门外花重金请来的那些雇佣兵吗？”
倪星辰笑着开口道。
聂往情感觉到顶着自己的枪抖了一下。
“还是，布先生觉得自己手里握着一些司法局局长见不得人的黑料就能保自己无事呢？”
栾夏在也举着双手走上前，站到与倪星辰身旁，停了下来。
“哈哈哈，栾医生和倪警官真是神机妙算。”
“倒也无妨，进去蹲个十年半载也无所谓，这笔买卖，值了。”
“不值的，布凡。”
穆祁深总算是开口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回忆起人生中最想从脑海里抹去的记忆，然后声音变得沙哑。
“布凡，你这样，小只她会很伤心的。”
“你以为你是在为她讨公道吗？你这么做只会让小只的生命被浪费掉。”
“阿情，是小只用命换来的。”
随着穆祁深低沉的声音，那段血腥的往事，慢慢揭露开来。
“我爬出车后，先去副驾驶去的救小只。可小只的脚被卡在了座位里，怎么拉都拉不出来，于是她哭着要我去先把阿情抱出去的。”
聂往情听着这段伤感的罗曼史爱情，轻笑一声：陈年老梗，反复鞭尸吗？
“我看了看她并没有伤到，于是就去后座查看阿情。”
“阿情被玻璃拉伤了胳膊和腿，满身是血。”
“小只和我说，她会乖乖等我，她没事儿的。”
“可我刚把阿情抱出去。”
“那个车，就突然嘣地一声。”
穆祁深的声音垂头丧气般越来越小，可整个大厅太过寂静，一字一眼都狠狠地扎在聂往情的心上，血肉模糊。
“布凡，聂往情，是小只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你这样，她看到，会难受的。”
自己后背的枪慢慢地滑了下去，可聂往情也并没有多么放松的样子。
“对啊，这确实是她能干出来的蠢事儿。上赶着奉献自己拯救别人。”
聂往情听着身后的男人低低地笑了出声儿。
“可是，穆祁深，她还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儿啊。”
“刚刚恢复光明没几天，终于要能好好地见证这个世界的美好了。”
“嘣地一声？”
“就什么都没有了呀。穆祁深，她就没有了呀。”
聂往情感觉到男人承受不来一样，慢慢地靠在了她的身上，声音里带着茫然的空洞，好似又荡起了些低低的悲伤。
一段尘封在过往的悲伤爱情故事，夹杂着最甜的甘冽与最苦的黑啤，有着亲人的悼念与爱人的缅怀，让人动容落泪。
可这些，到底和她聂往情有什么关系呢？
脸上的肿痛和嘴里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知，又不甘于沦为背景板。
“布凡，你把阿情和穆小姐放了，雇佣兵什么的，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放了？哈哈哈哈。”
“倪警官，你说的好生轻巧，可你知道我为了等这一天，付出了多少吗？”
布知像是懒得玩了一样，微微抬头示意着黄毛。
于此同时酒店大堂的门终于被狠狠撞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