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柔的黄色灯光洒在大理石上,轻缓的音乐从远处飘来,酒柜上调酒师正在调试新式的酒,几个人来回穿梭在人与人之间,这间小小的酒吧里,人不多不少,但却完全没有平常酒吧之间的吵闹气氛。
调酒师刚刚端起新调的酒,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截了去,抬头一看边看见了一张让人惊艳的脸庞,黑色的鸭舌帽也挡不住半分色彩,反倒是添了一些痞帅的感觉。
调酒师冲他点了一下头,低头又兑起了果汁,完全没有把自己刚刚心血拿回来的想法。
少年无聊的闻了闻酒,拿着酒随便的坐在了酒柜的旁边,过了几分钟,调酒师把自己手里像酒,却不是酒的果汁放到了少年的面前,少年眯着眼跟调酒师交换酒杯。
“你都放了什么果汁呀?”少年重复之前的动作,低头嗅了嗅酒杯。
调酒师回身去拿蛋糕,把早也准备好的千层奶油蛋糕放在少年的面前说:“百香果,火龙果,黄桃,山竹。”
“咦?”少年发出惊讶的声音。“怎么加了山竹?”
调酒师抬起身子,轻声回答道:“那天你嫌弃这果汁里没有奶味,但是加冰果汁兑奶会肚子痛,所以加了点儿山竹,你嗅觉灵敏,喝起来应该会有点儿像牛奶。”
“哇,这么好的待遇呀。”少年眯了眯眼。
“你在我这里从来不都是最好的待遇吗?”调酒师反问。
少年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摸着杯子的边缘,说到:“那我以后还有没有时间来你这儿喝这杯果汁呢?”
调酒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半晌才回答道:“我不知道。”
少年听着他的回答,也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便把杯子放下了。
“他来了吗?”少年问。
“已经等你半天了。”调酒师轻轻的回答,没等少年再说话,又加了一句“我叫文哲。”
少年点了点头,低声念叨了这两个字。
“文哲,还真是好名字,认识半年,这可是你第一次告诉我你的名字。”少年唇角勾起的意思意味不明的笑。
“罢了罢了,那我也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司徒羽,羽毛的羽哦。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这句话,司徒羽站起身子,双手插兜向转角的楼梯走去,身形修长,背影也极是养眼。
文哲看着司徒羽的背影翻动着嘴皮,半晌才吐出一句很轻很轻的。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远处的司徒羽在文哲把那句话说出来之后轻轻的挥了挥手。
文哲瞬间慌了起来,又安定了下来,隔着那么远,自己说话又那么轻怎么可能听得见?就算附在他的耳边也不一定听得见吧,一定是巧合。
一丝苦涩蔓延在他的心底,那样闪耀的人,那样被重视的存在,自己又怎么会配得上呢?更何况他不一定会喜欢男的吧,想到这里文哲的心情好了很多,至少他还有一个理由,他们都是男的。
终于离开了身后焦灼的视线,司徒羽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感觉有点儿饿了,皱了一下鼻子,早知道去把刚才那杯果汁喝完再走了,至少能好受点儿。
多想无益,转眼几步就到了二楼尽头的房间,敲两下门,便随意的推门而入,一条白色的身影和一只欢腾的二哈瞬间向他扑来。
一把接住白色的猫咪,用脚拦住欢腾的二哈,一脸嫌恶的看着座位上的老男人。
“麦克,下次你要是再怎么虐待这两只,我就把你的皮扒了,煮了喂这只二哈。”心疼的摸了摸两只的头:“乖,一会儿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麦克满是褶子的脸挂起了笑容:“哦,你不会的。我亲爱的羽,你从来不会动没伤害过你的人没威胁过你的人,不是吗?”
司徒羽撇撇嘴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外国老男人,最擅长的是心理战术,他能通过最普普通通的几句话来了解一个人,从而对他人做出最有力的打击。
虽然自己不怕,但是并不想费那么多的力气来对付这些弯弯绕绕,倒不如多用些脑子想想今天中午要给这两只吃些什么好吃的。
麦客看他不在说话,笑的更加灿烂了,好像抓住了什么似的。
“我最亲爱的羽,想必你也知道今天叫你来是为什么吧?”
司徒羽抬了抬眼盲,不乐意跟他打太极,直接回答:“不知道。”
麦克的笑容僵了一下,暗恨自己明知道这位小祖宗不会那么乖乖的配合自己,自己还问。
深呼吸一下也就不在乎了,反正等谈完了这次话,面前这个人再也不是组织里的人了。
司徒羽有些好笑,遮了眼底的情绪,心中暗想。
不过就是物是人非,妄想鸠占鹊巢罢了。
半个月前组织里接下了一个任务,代号为七号任务,因为这个任务的难度,便由两位高级首领去进行处理,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代号火狼女。
无论过程怎么样,最后的结果便是,任务成功了,但是火狼女牺牲,自己却完好无损的回来,本来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但是组织里却有人指正,是自己为了贪图任务奖励而杀了火狼女。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却没传来什么大的风声,今天却又突然叫来自己…………
组织里有一个规定,便是不能自相残杀,若是犯了规定,便会被组织抛弃。而这个规定说来也熟悉,恐怕眼前人也不知道这个规定,就是他自己定的,没想到今天却要用来陷害他离开的一颗棋。
司徒羽看着眼前要有一大堆话想说的老男人,笑了一下,说到:“我可以退出组织,但是我有个要求。”
麦克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这么轻松的退出,既激动又是紧张,怕他说出的要求是自己承受不了的。
“就是把那是二哈还给我。”
麦克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提出这么可笑的要求,但是想了想,那条狗便也释然了些许,毕竟那是上一任掌管者的狗,眼前的人和上一任的掌管者可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但是真的就这么容易吗?
麦克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