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巍峨的山峰之上,远远望去能够模糊的看到两个人的身形,对峙而立。
走近才发现,是两名男子手中各自握着一把剑,其中一名男子单膝着地,反握长剑刺入地面支撑着受伤的身躯。
而另一名男子,将手中的利剑指向对方,仔细观察,该男子的剑刃上渲染了些许血滴,显然是占了上风。
单膝着地的男子,有些吃力的用剑撑起身受剑伤的身躯,使出余力的将嘴角微张,显出悲痛地神情,缓缓说道。
“师兄,其他人不信我也就罢了,连你也不相信我,仅凭他人三言两语,你便真以为我勾结了那嗜血的魔教?”
开口说话的男子名为江涯,曾是衡剑派杰出的核心弟子,经过漫长岁月的苦心修炼,如今已是虚丹境大圆满境界,离着金丹期仅需向前一小步便可。
此时身着墨色衣衫的江涯,身上还挂着几道剑痕,深浅不一,那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完全掩盖了他那极力透支后惨白脸颊,若非是打斗使其身体狼狈,加上这面部完美的轮廓,让人更是无可挑剔,如此英俊的外表怎可是魔教?
而另一个被江涯唤作师兄的男子,名为南慕,曾是门派上任掌教的亲传弟子,由于南慕当时测试出来的资质比江涯略佳,直至后来掌教飞升后,在其遗留的话简中,南慕成为了衡剑派新的掌教,至今任命仅有数十年。
在他们还没踏入仙途时,自小就是白溪村上很好的玩伴,可以说是从开裆裤开始,一起长大到如今,犹如亲兄弟,如此深的情感,怎可因旁人的言语而动摇。
或许,正是因为南慕是衡剑派掌教,亦或许,江涯是他的师弟,更因为是从小到大再熟悉不过的玩伴。
当然,这是在南慕还没看到先前的一幕时,他是绝对相信自己这个儿时的玩伴江涯,只是那该死的一幕正好被南慕他所看到。
先前其他长老们向南慕举报江涯和魔教有勾结,企图不轨时,南慕对江涯坚定不移的心在那各种咄咄逼人的语言攻击下,南慕都承受下来了。
如今看到这一幕的南慕,那如初对江涯的那份信任,自己本身的那份坚定被瞬间击溃瓦解。
此时的南慕一身白色衫缕上,也有着剑身划过的道痕,只是未伤及到那白如玉的皮肤,原本有着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眸,当下已是充满了愤怒,若不是此刻被气的浑身抖动,垂在两肩的黑色长发,挺秀高颀的身材,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
南慕用剑指着江涯,恼羞成怒道。“江师弟,别人如何谈论你,我从未相信,只是今日你的所作所为,若非我亲眼目睹,你是不是还会一直欺骗和隐瞒下去?”
“师兄!我……”在江涯缓缓直立身体的同时,并开口向南慕说些什么的时候,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南慕当即打断,冷语声传出。
“你不用解释什么,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知道眼见为实,今日之事必须做个了断,你我从此恩断义绝,你不是我南慕师弟,我也不是你江涯儿时最好的玩伴。”
江涯听完南慕的话,向南慕后上空看去,那里出现了四道身影,他们神情自若,但面部彰显出得意的表情,让人看着实属恶心。
此时,一声狂笑响彻云霄。
“原来如此!我们名门正派挺有雅致嘛,也喜欢在背地里行一些龌鹾之事!”
江涯现如今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门派里的其他四位长老在一直推动着,之前说的好听让江涯在仙、魔之间充当说客,避免双方弟子伤亡,可暗地里呢?
人前,人后判若两者,果然,任何时间,地点都不缺这种人。
南慕觉得江涯说的话有些过分了,说他可以,但不可侮辱宗门,对南慕而言,江涯侮辱宗门就是侮辱自己的师尊,实属不尊,随即厉声喝道。
“你给我闭嘴!”
听到南慕的嘶吼声,江涯将目光从那四位长老身上转向南慕。
此刻的江涯已明白,解释已经毫无意义了,站在五丈远的南慕,使江涯突然感到很陌生。
几个呼吸后,江涯嘴角略微勾起,话语中略带讽刺道。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么?名门正派?倒不如唤做伪正派,一群伪君子,还不如真小人,如果灵虚道祖他老人家还健在的话,想必定不会让宗门变成如今这样。”
此时,南慕身后上空中四位长老中,其中一位开口制止,他觉得若不开口制止,指不定江涯后面会说出什么,随即督促道。
“宗主,他江涯身为您的师弟,地位有颇高,却行勾结魔教之事,如今更是辱吾等宗门,完全不把尔之师尊灵虚道祖放在眼里,如此猖狂之徒,还望南慕宗主替天行道将其诛之,以保吾等宗门之声誉。”
“声誉?哈哈…”江涯缓缓地举起剑指向那位长老,接着吼骂道。
“就凭你们做的龌龊、下流、不要脸的勾当,还想着门派声誉?真是脸皮够厚的!更造言说我不把上任的灵虚宗主放在眼里?”江涯说到这,眼神中透露着鄙夷的目光,看着那四位长老,随之轻哼一声,接着道。
“灵虚道祖他老人家我当然不放在眼里,那是要放在心里尊重的,向你这样每天挂着嘴边讲,你是何居心?”
“你……”那位长老一时间被江涯怼的哑口无言。
江涯见势而上,接着继续道。
“你什么你!你家母辛苦把你拉扯大,在他老人家走时,你可曾满足她见你最后一面的期盼?想来,你连自己家母的所埋之地都不知晓吧!啧啧…还真是母慈子孝哇!”
听到江涯的讽刺,那位长老随即脸红脖子粗,并厉声道。
“你懂什么?每个修者的斩凡尘各不相同,我只是用我的方法了却凡尘罢了,跟你有何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就算你亲手宰了你自己的亲人来了却凡尘,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开心就好。”
江涯与其融洽的谈话,其实只是为了回复精力,他在找时机,先把这只苍蝇干掉,想着现在恢复的状况一招制住那个言语中修为较低的长老完全没问题。
可是,这四人中,一个虚丹境中期,两个虚丹境后期,一个虚丹境大圆满,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金丹境,同样也仅差一小步。
江涯不敢保证在他自己出手对付其中一位时,那位与之同境界的会无动于衷?他们四个现在可是拧成了一股绳,所以江涯在等,逮个机会能一举击破,最好是这样,毕竟他现在身上有伤,他没有很大的把握。
江涯接着扬颜道。“灵虚道祖曾说过,斩凡尘,唯有亲情最难斩,修为再高,也不敢忘却父母之恩情。连灵虚道祖他老人家之前的教导都敢不从,反之抛之脑后,目无尊长,不尊灵虚道祖就是不忠,你个不孝,不忠的禽兽,谁给你的自信,还有脸站在这里?”
“是他么?是他?还是他?”江涯执剑在那位长老的周身一一指着寻问道。
“你…好哇!竟然敢当着灵虚道祖在天有灵的面骂我?”那位长老气的两眼冒火,对江涯指责道。
江涯一直感受着自身恢复了几成精力,轻声细语的嘀咕着。“看来还是需要再磨磨嘴皮子。”
那位长老只见江涯嘴角微动,却不闻其声,随之挑衅道。
“你嘀咕什么?别以为你不作声,我就不知道你在骂我,有种你给我大点声。”
江涯的声音朗朗回应道。
“这里除了现宗主南慕师兄之外,就数我辈分高,你区区一个内务长老,还是个排行第二的长老,更是在后侧观摩的,见同门相残,身为内务长老的你,不以身作则劝阻,反而袖手旁观,我不骂你,我骂谁?还有,灵虚道祖只是飞升了,你这句“在天有灵”很是灵性啊,你这么咒灵虚道祖,感情你之前对他老人家都是虚仁假义?”
江涯话毕,回神看到南慕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随之一本正经道。
“你别这么看我,我也只是满足他的愿望,像他这样提出如此要求,我生平第一次见到。”
此时的那位长老,被江涯的话语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神中充满憎恨,打也打不错,如今连被对方骂的狗血淋头也无从下手,如果眼神能杀人,江涯在这位长老的眼中不知要死多少次。
“你…你…”那位长老刚出两声,便感到一股血水从心底直冲喉咙,随之顺嘴里喷出。
看到这位长老口溢鲜血,其身侧的三位长老同时惊呼。
“王长老!”(x 2)
“老二!”
此时那位王姓长老的情况也被江涯注意到了,江涯不屑一顾的喃喃道。
“区区说你两句,你还讹上我了,不至于,真不至于!”
南慕看都没看身后上方的王姓长老,直接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药丸,甩向王姓长老他们所在的位置。
“此丹能助你早日进入虚丹境大圆满,接下来尔等莫要多言,我自然会处理好此事,定会给各位长老一个满意的答复。”
各长老眉开目笑的同声依附道。
“谢宗主!”
“有劳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