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绯云司主管六界八卦大小事宜,六界发生的任何奇谈怪论,爱恨情仇都会经此司之手,经过反反复复的雕章琢句,写成文案,再通告四海八荒。
重大通告----洛云上神之子的未解之谜?
众所周知,传说中大名鼎鼎,威震四海八荒的弑神洛云上神曾与花界的上任掌宮花神凝玉花神有过一段感天动地的旷世绝恋,他们二人的凄美爱情曾不知感动过多少仙男仙女,为世人所歌颂。但令人遗憾的是,在二人的大婚之上,凝玉花神遭受意外,陷入了沉睡,而洛云上神也突然离奇失踪了。天界苦苦寻了他五万余年,一直毫无所获,不过最近终于突破了一点小小的瓶颈,你们猜是什么?不错,恭喜你猜错了,我们没有寻到你们心心念念的洛云上神,而且寻得了他的“儿子”洛云霄。此人不仅长相像极了年少时的洛云上神,而且他手中还有上古神器月华剑,由此可见,此人定是洛云上神的儿子无疑,但他的母亲又是谁呢?难道洛云上神失踪的这些年是去造人去了?还是洛云上神失踪前在外的私生子?不过此未解之谜尚未查明,后续会保持更新,可爱的读者们要时刻关注我哦!爱你们的琪大大。
两年前。
碧落峰,银装素裹,渺无人烟,唯有那白茫茫一片中坐落着一处庭院,庭院的大门前放置着一盆金灿灿的稻谷。
小九疯狂抖落了身上的积雪,托着腮,傻头傻脑地数着头顶飘过的浮云,心中猜想,这天上莫非又出了什么大事,竟然连一向无所事事的洛云霄也被叫去了。
他这一走,这座雪山上便只剩下她跟月七。月七是洛云霄从外面捡回来的,是只嘴巴很臭的臭狐狸。
在还未遇到洛云霄之前,小九并没有名字。
她是一株九穗禾,生于瀛洲仙山,从小无父无母,不同于她的同族,她长像比较怪异,一出生便结有九穗,其他穗禾一出生也得修炼个几百年才能结得一穗,最多的也不过三穗。而她一出生便成了族中的异类,刚刚开始大家都因此叫她小怪物,排挤于她,但后来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便都唤她小九。可洛云霄却总是叫她小九穗,这名字她不喜欢,怎么听都像是在叫她“九岁”,她明明已经有一万多岁了。
瀛洲仙山位于东海,是东海五大仙山之一。它周围不仅仙气缭绕,位置还会随着海底地貌的变动而移动,所以极其难寻。山上定居的仙人不多,神芝仙草倒是比比皆是,而且这仙山上灵气清纯,特别适合它们这些花草修行。
小九之前从未想过离开瀛洲仙山,这里什么都好,她很喜欢。
直到那日,仙山上依旧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小九跟往昔一样闭目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再一睁眼,便瞧见了他。
他身着一件白色银边长袍,腰间绑有一条蓝色祥云底纹的白色腰带,腰侧系着一块通体乳白的双龙玉佩。微侧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细软的长发就这样滑过肩头,扫在小九的脸颊上,痒痒的。
就一眼,小九已经看得如痴如醉,魂不守舍。她探身嗅了嗅,这人的发间竟有一股很好闻的药香味。
小九一脸花痴地看着他,心中不由感慨,它在这仙山上呆了有一万余年,山上居住的仙人虽然不多,但前来采摘神芝仙草的神仙还是见过许多的。那些神仙各个皆是仙气飘飘,风华卓越。可与眼前这位少年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光芒立马都被盖了过去。
哇!这世间怎能有人能生得如此好看。
“仙君,这株草长得实在奇怪,你确定要找的就是它?。”
小九凶狠地瞪了一眼在那少年身后探头探脑的小仙童。虽然这些人的反应她早已习以为常,但在这般好看的人面前被说丑,想来没几人能忍得住。
那少年仿佛感觉到小九的躁动,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穗华,试图安抚她。小九一瞬间心神摇曳,趁机偷偷吻了下他的手心。
“这是上古神草九穗禾,万年间天地才能育得一株。一茎九穗,凡人食之一穗,便能活死人生白骨,不死不老;仙人食之,能固根本,升修为,还有……”少年拧眉,欲言又止。
小仙童一脸震惊,竟没想这日日照看的地方竟生得如此神草,言语中满是欢喜。
“原来这世上真有九穗禾,是小仙眼拙。”
少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间缓缓舒展开来,神情温和谦逊,依旧十分耐心地与小仙童慢慢解说:“这世间本就神物繁多,只是大多都难于存活、寻觅,所以世人才对它们知之甚少,以为不过是虚言。”
见他一本正经地跟他人讲说自己的神功奇效,小九顿时只觉手脚冰凉。而且他还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心头忍不住一颤,寻思着此人寻她,莫非是想用来提升仙力的?
她没压下心底的恐惧,害怕得打了个寒颤,便再也不觉得那双手有多么的温暖,反而更像是一把冰冷的刀,架在脖颈上,随时准备将自己斩首,成为他的盘中餐。
眨眼间,少年凭空变幻出一个白色瓷瓶,轻轻将小九从泥土中带出来。尽管小九拼力地抓住土壤,奈何自己灵力不足,刷的一下便飞到了瓷瓶中。
不知道这瓷瓶是什么法宝,小九这一进去,只觉得浑身灵力充沛,经络舒坦,如同刚刚被灵水浇灌了一番。
少年与仙童辞别后便直接离开了仙山,也不知他这是要去往何处,只知他这一路行色匆匆,小九被晃的头晕眼花,最后在途中昏死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便瞧见他正在给自己浇灌甘露,他身边还站着一位身穿红衣的少年,那少年身材挺拔,皮相不错,就是那双凤眼生得太过娇媚,能勾人心魂。
“云霄,它好像活过来了?”红衣少年见小九抖了抖穗华,指着她一阵大呼小叫。
小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又没死。
再看向那位名叫云霄的白衣少年时,小九的身子这下抖得更加厉害了,想来自己死期将至,也不知他会如何吃了自己?
“莫要一惊一乍,它只不过是睡着而已,别吓着它了。”
云霄放下手中的玉壶,欲摸小九,可他一靠近,它便抖得更加厉害,最终只好无奈地收回了手,低头凝视着它的一举一动。他浓黑的剑眉微微一皱,不知为何,他方才竟然探不出这小家伙多少年岁,不过应该已具灵识。
倘若这话让小九知道,她定会捧腹大笑,小九我一出生便有灵识,何需多少岁。
“它长得真丑,估计修成人形也不好看。”
听到这话,小九气得差点从土里蹦出来。我即是神草,修成人形那定是惊艳四海八荒的神女。
显然小九对神女这词有些误解。
而她的举动洛云霄都看在眼里,彼时,他波澜不惊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来这小家伙估计很讨厌别人说她丑。
“我明日要去趟天宫,它就暂时先交予你照料,你莫要欺负它。”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关心自己,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恶人。小九久久悬着的心也总算是安稳了下来,再看向洛云霄时,那眼中又全是粉红色的泡泡。
红衣少年满脸嫌弃,却还是低头应下了这差事,丧着那张妩媚至极的脸,动作粗鲁地弹了弹小九那金灿灿的穗华。
穗华本就是她身体最脆弱的一部分,被他一弹,便生生掉了几颗。掉几颗穗果可能在别人眼中并不算什么,但对小九而言,那就等同于被人生生扯掉了一块肉。
小九吃痛,心中怒火中烧,此人既然如此不识趣,她又何必跟他“客气”。在他收手之际,小九迅速张开血盆大口重重咬去。
顷刻间,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上便多了几道血淋淋的血痕,红衣少年惨叫着甩了甩手,瞠目结舌地盯着那左摇右摆的罪魁祸首。
“云…云霄,这家伙莫非早有灵识。”
洛云霄看着他含笑点点头,对此并不奇怪。其实在瀛洲仙山第一眼见到它时,便觉得这小家伙不简单,如今没想竟是个不可招惹的狠角色。不过这倒比预想的要有趣几分。
“月七,莫再欺负她。”
面对洛云霄的叮嘱,月七却一脸警惕地看向小九,可能是第一次在外面吃瘪,眼中满是怒火与不甘,心里琢磨着该如何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洛云霄走后,月七每日不到时辰便来给她浇水,有些过分勤快,偶尔还把它放到屋外吹吹冷风,却再也不敢碰她。
小九知道,这臭狐狸定是想报复她,但他定然不会知晓这严寒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小意思,之前在瀛洲仙山,一到严冬,那儿可比这里冷得多。
月七趴在窗边看着风中那瑟瑟发抖的小草,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畅快。若是以往,他定是痛快淋漓,拍手叫好的。
想着要不要将她带回来,但最终没能付之于行动,他臭着脸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地去了后山。
听月七说,这座山叫碧落峰,山底有条暗道叫黄泉路,黄泉路连通着人界和冥界,而碧落峰直达天界,不过这一条通道是天界的密道,山外又有多重结界,所以鲜少有人知晓此地。
月七也不知道洛云霄为何会居住于此,又为何能在此处来去自如,可能是因为他是山神的缘故吧!
碧落峰位于南荒严寒之地,终年白雪皑皑,不生草木,所以现如今这山上也就一仙一狐一草。
一想到日后天天只能于这二人相伴,小九便觉得头痛欲裂,生不如死。这荒山上怎能连株能说话的草都没有,真是太穷了,还不如呆在瀛洲仙山呢!身在远方,生活窘迫,小九就愈发想念在瀛洲仙山上的潇洒生活了。
三日后,洛云霄刚刚回到碧落峰,便瞧见小九穗被冷风刮得东倒西歪。
这东倒西歪自然是小九故意为之,至于为何,自然是为了报这几日之仇。
洛云霄面色疲惫,举手间,小九连带着花盆便直直飞入了他怀中,许是怕她冷着,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到了阁中。
他轻轻将小九放下,便又急匆匆地出去了。小九猜他定是去找月七那臭狐狸算账去了,一想到那臭狐狸要被修理一顿,小九顿时开心得手舞足蹈。
没多久,洛云霄与月七一同回来,他俩坐在软榻上,皆露愁容。
而后他们便在那坐谈了一夜。
小九强忍着睡意听了一晚,也只是听懂个大概,毕竟他们说的很多地名,人名她都不甚了解。
用她的话简述言之,就是魔界与妖族准备联手攻打天界,而青丘与妖族以青水为界,且这两族至上古以来并不和睦,又加上青丘如今与天界来往密切。妖族和魔族决定先攻打青丘,再进军天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也就是说此次大战若能守住青丘,天界就算是赢了,若青丘失守,天界赢的把握便只有五层,因为青丘和天界之间只隔有一座大玄山。
一提到青丘,月七的神情就变得格外沉重,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向茶几,那力道大的很,连空气中翻滚的气流都吹的小九根本直不起腰来。而那红木茶几竟完好无损,不知这又是洛云霄用什么宝贝打造的,如此坚固。但令小九更为惊讶的是这只臭狐狸的修为竟然这么高。
记得之前在瀛洲仙山曾听玉芝姐姐讲过青丘,那青丘是九尾狐族圣地,在四海八荒中地位颇高,而且极为神秘,连天族都要对其礼让三分。
狐族?月七不就是狐仙吗?莫非他与青丘有什么渊源?
第二日,月七收拾好行李便匆匆离去,洛云霄与小九望着他的背影,各怀心思。
小九自然是欣喜若狂,这只臭狐狸一走,总算是没人再欺负她了。
她抬头看向洛云霄,只见他依旧注视着月七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动,那明眸中,有那么一丝丝落寞,但眨眼间又变回了之前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小九穗,以后便只剩我俩相依为命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穗华,温润一笑,抱着她回了内室。
入夜,碧落峰,白雪皑皑,洛云阁,彻夜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