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四人吃完早饭,收拾好包裹,又一同出发。
大约走了三里路,滂沱驾着马车在一个极为隐蔽的道路上停下了车,
前方传来刀剑的打斗和人的吵闹声精确的传入滂沱的耳中,他跃下马车凑近了几分瞧了瞧,只见百米外两方人正胶着的缠斗着,拦了他的去路,他两三步返回,皱着眉踏上马车。
他本以为走人少的道没什么事,谁知道还真让他们给碰上了。
车上的人见他忽然停下不走,纷纷询问他发生了何事。
“前方有人在打斗,拦了我们的去路”
“什么,这么偏僻的地方都有人”
千翎小笛纷纷掀开帘子向外探望。
唐厉老远便看见穿着朱红色衣裳晃动的人群,精确判断道:
“看样子是烈火帮的人,顾兄,我多有不便,还是你们上前去看看吧”
滂沱应下,“嗯,好”
三人快速下了马车,往打斗的方向凑近,停在转角处的一处草木后面,仔细观察。
被烈火帮七八个人弟子围在中间的两个白衣年纪轻轻的男子,俊秀如玉,面容极好,身材修长,一看就是大家公子。
他们功夫虽好,可下手不够狠,被人多势众的烈火弟子逼的连连败退,再这样下去恐怕性命难保。
“这些人太阴险了,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千翎咬牙切齿,看不下去。
“就是,我们一定要帮帮他们”小笛应声。
二人看不下去,准备出手相助,被一旁冷静的滂沱拦下。
“你们前去多有不便之处,我去就行,好好待着”
千翎小笛二人想想只好作罢。
滂沱闪身便飞入乱战之中,两三招便踢飞几人。
两位早已坚持不住的人,忽然被眼前出现的人惊了眼,见他是在救他们,更是拼了命抵抗,可他们还没机会出招,他便几招之下打的那些人哭爹喊娘,落荒而逃。
两位少年皆是瞪着救命恩人,激动的无以言表。
滂沱一派轻松的上前,客气的道,“二位可还好”
两位你看我我看你,对于自己的恩人自然积极,很快便答道:
“还好,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
话音刚落下,从转角处走出两位妙龄少女,上前询问,惹的少年郎羞红了脸。
“你们没事吧”小笛极为关心他们。
千翎则好奇的盯着他们瞧,他们年纪好像跟自己差不多。
“没事,没事,只是受了一些小伤”
两人的衣裳上都浸出几道血迹,原本崭新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裳,如今破烂不堪,激起的尘土附着在身上,成了灰白色,脸上也有些细小的伤口淌着血。
滂沱有些好奇他们怎么会惹上烈火帮的人,抱剑便问。
“你们怎么会得罪他们”
两人互看一眼,眼底露出无限担忧之色,其中一位面色成熟的少年道
“我们并没有得罪他们,是他们...”
他停顿片刻,心情复杂,恨道
“是寿夤那个王八蛋,看上了我们的妹妹,我们不依,他便大发雷霆,派人来抢,我们根本打不过那些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劫走了”
另一少年卑微的恳求道:
“你们可以帮帮我们吗,这位少侠,你武功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帮我们救出阿梦的”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滂沱皱眉,此事帮于不帮难以衡量,看向千翎与小笛,两人皆是没有判断。
唐厉见几人不回,踱步而来,问清此事之后,与滂沱一商量,还是决定出手相助,但他们要把情况搞清楚再做打算。
“你们的伤需要处理,还是先回客栈再说吧”,唐厉道。
两位少年之中稍大且成熟一些的少年谦卑问道:
“还不知各位大侠的名字,在下致远,今年十六岁”
“在下明志,十五岁”,另一个位稍活波少年跟着回。
滂沱头一次听这么有诗意的名字。
“哦,可有典故”
两位少年低头红了红脸,致远答
“不瞒少侠,我们的名字出自于诸葛亮的?诫子书?,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他们的爹爹年少是是个才子,后来继承了家业从了商,取这样的名字也是为了时时告诫他们。
“好名字,我叫顾滂沱,她叫萧千翎,叫我滂沱就可以了”
明志致远乖巧的点头,望向唐厉二人。
唐厉拉过小笛,笑着介绍
“再下唐厉,这位是我的娘子,施小笛”
小笛的脸微微红了红,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
明志致远明礼的点了点头,也红了红脸,对所有人都有了大概了了解。
而后几人又挤在马车中,避开城中烈火帮的视线,又前往昨夜居住的客栈,因那处客栈极为偏僻,不易引起烈火帮的注意。
回到客栈,明志致远简单将伤包扎一番,就赶到滂沱房间找他们商量对策。
三年前寿夤在城中偏南的街区建立了烈火帮,帮众多达几百人,防卫是里三层外三层,想要突破根本不可能,所以商讨了一上午,还是没有得出结论。
滂沱最终建议,还是先去烈火帮探探情况,如果实在不行,抓个烈火弟子,搞张地图出来,把地方都摸熟了,待到晚上再去劫人,伤亡率就会大大减低,况且明志致远简单还受着伤。
众人皆同意,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申时,正是下午时分最困的时候,明志致远加滂沱三人潜入烈火帮,由于这一片地盘全是烈火帮的,很少有百姓行入。
待进去之后,先抓了三个烈火弟子,打晕了其中两人,问一人要了地图,跟着巡逻的人群进了烈火帮内堂。
烈火内堂有着宽大的训练场地,足足有十丈宽,两边皆是兵器装备,阶梯之上的匾额上提着烈火堂三个大字,堂内珠光宝气,古董字画应有尽有,简直比沈令之的府邸还要富丽。
内堂之后是主堂,主堂两侧是客房,在烈火府堂外侧一里之外,是烈火帮弟子居住的地方。
内堂他们根本进不去,非是帮主或者有身份及其信任的人才准出入,试过几次不成之后,三人悄悄遁走,返身回客栈。
待到月夜,月黑风高之时,三人换上黑色夜行衣,无声潜入烈火堂。
此时还不是太晚,但明志致远已经等不急,怕寿夤此人对倾梦行不轨之事,只得在戌时的时候就出发。
依照地图,三人很快进入内堂,避开重重守卫之人,分开搜索阿梦所在的厢房。
时间越来越紧张,明志在搜了很多厢房都不见倾梦的身影,便急得快要哭了,直骂自己没用,致远只能边安慰他边找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滂沱找的极其认真,最终不负有心人的是,他在靠寿夤右侧的厢房里找到了手脚被绑,捂着嘴的倾梦。
倾梦见了他,以为他是来带自己去见寿夤的,惊恐的看着他,他报出明志致远的名字,倾梦才停下哭泣的双眼,激动的看着他。
滂沱将她的手脚解开,扯下布,让她跟在自己身后,找到明志致远,搀着虚弱的倾梦,按照来的路线紧张的返回。
寿夤此时正在内堂教训手下的人,他刚从知县府喝完酒出来,此时应该是美人在怀,而不是坐在这,教训这几个连两个毛头小子都杀不掉的蠢货。
他连喘几口粗气,怒瞪过几人一眼,最后只摆摆黝黑有劲的双臂道
“罢了罢了,滚下去吧,免得看的老子心烦”
“是是”
惶恐不安,低头颤着心的手下听老大放过自己了,颠颠儿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