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格玛和伊林被禁足的第二天下午,一个陌生的孩子敲响了斯维尔先生家的门。
他有一头厚重的齐眉刘海,围巾直接遮了半个鼻子,脸上似乎只有双眼能让人看得清晰,但这双眼睛是斯维尔先生最讨厌的那种。并不是容貌问题,这双眼睛的色泽在精灵都是漂亮的,根本原因是其中的神态。
无悲无喜,森冷严密,他的经验告诉他,这种人不会被取悦,不会被逗笑,虽然也很难被得罪,却非常记仇。
“您好,我是米斯特,请问西格玛是住在这里吗?”佐恩这样询问,但他和斯维尔都明白,他是早查清了住址才会过来的。
“西格玛。有客人来找你了。”斯维尔站在门口,并没有让佐恩进门。
按理说他不应该对一个孩子如此戒备,但他的一些直觉告诉他,这个孩子有能力造成极大的破坏,并且本质上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难以预测他的下一步动作。他没办法放这样一个人进家门,何况伊林还在家。
正好,佐恩也没打算进门,他喉咙里面还反着血腥味呢,和西格玛说太久话不合适。
但见到西格玛之后,佐恩说的第一句话就让西格玛在心底大叫不好。
“在白泉边上,我没有吓你的打算。事出从急,这是赔礼。”佐恩双手递上一个盒子。
我该怎么像斯维尔先生解释这个去白泉的事情?
西格玛瞬间内心慌得不成,他肯定不能把伊林供出来。
“米斯特!那个……不用不用,你明明什么都没干,是我太胆小了。”
但斯维尔先生此刻的注意力倒是没有在西格玛身上,他微微挑了挑眉,目光在佐恩的眼睛上面打了个转,又在盒子上停顿了一瞬间。
“收下吧。”斯维尔先生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一般的开了口。
西格玛接过那个盒子,有些茫然的看着斯维尔,于是斯维尔笑了笑,“所以你和伊林偏偏在最不合适的时候去了白泉?”
西格玛哑口无言。
斯维尔笑了笑,他对着佐恩挥挥手,关上门,很平静的对西格玛开口,“回屋去吧。”
斯维尔似乎并不打算对此再说什么,但西格玛拿不准他是否生气了,因为他甚至没有给西格玛向佐恩道谢和说再见的机会。
“珍惜你和米斯特之间的友谊。”斯维尔推了推西格玛,“回屋去拆礼物吧。”
礼物是一本介绍元素生物的手册,西格玛开始怀疑该佐恩是不是知道斯维尔先生的禁足令了。
“元素生物?地水火风光暗?哦!这本介绍的很全面嘛!连阴影生物,熔浆生物,冰霜生物都有!”伊林先打开来翻了下目录,“地火生熔浆,风水化冰霜,光暗合阴影。”
“呃,所以元素法术也有“熔浆”,“冰霜”,和“阴影”?”西格玛询问,他倒是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
“没有,两种元素的融合那里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冰霜还有一部分在元素法术里面,熔浆这种玩不好就死无全尸的,没有一点特殊手法掌控不了,所以基本上都属于秘术。至于最危险的阴影,已经不是特殊手法的问题了,必须牺牲一些东西,所以都分在诡术里面。”伊林耸耸肩,他虽然口口声声说着看不起元素法术,实际上却对此颇为精通。
“最简单的,使用熔浆法术或者阴影法术的方法,实际上是你们召唤师的路子,契约一只熔浆生物或者阴影生物。”伊林摊手,把那本册子丢给西格玛,“当然,会使用那么多法术的元素生物不好找,熔浆位面和阴影位面都太荒凉了。加上元素生物本来就不常见,这种办法一般法师都负担不起。”
“好吧。”西格玛耸耸肩,他打开书,从第一章元素简介看起。
纯粹的元素生物是没有形体自然诞生的,随着它们的成长和强大,它们会逐渐形成形体,最后固定在某种类人形象上,成为极为罕见的高级元素生物。由于它们本质上都是无定形体,所以和其他的高级元素生物间可以杂交,它们之间的结合是混血元素生物诞生的唯一途径,这使得混血元素生物变得更加罕见。
但纯粹的元素生物是很少见的,大部分元素生物都是主世界的某些物种,它们因空间震荡等原因进入了元素位面,并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它们往往保留很多主世界物种的特征,也会特化出一些独特的结构。
“比如水元素的蓝色牙齿,风元素的半透明毛发?”伊林凑过来。
“呃,应该是吧?这些特征都广泛的存在于所有水元素,风元素生命里,连高级元素生物都避免不了。”西格玛回忆起了卡瑞斯,她的头发秃了一截。
西格玛倒是没有注意对方的牙齿的颜色,但对方的唾液确实是蓝色的,被这位豪放的女士当做墨水来用。
“连高级元素生物都这样吗?它们不是可变型的吗?”伊林有些惊讶的说。
“对呀,所以高级元素生物是比较容易辨认的。”西格玛耸耸肩,“德布罗意先生说了,看见眼白是黄色的,蓝色牙齿的,额头长角的,头发色泽透光的都要注意。”
“地水火风,光暗和三种混合属性的特征又是什么?”伊林皱起眉,开始填补自己的知识盲区。
“过于明亮以至于失去所有细节的眼球,在眼睛下面的像眼影一样的奇怪纹路。光暗都是在眼睛周围,所以阴影也是,它们的标志是栅栏一样的眼睛。类似的,熔浆生物是额头中央会有一只黄色的眼形纹路。冰霜是蓝色的,物理性质诡异的头发。”西格玛回答,“这些特征也广泛存在于普通的元素生物上面,除非是还没能成功拥有相对固定形态的纯粹元素生物,那样的话,它们看起来只是一团火,一滩水,一个风旋或者是类似的东西。”
“我明白了。”伊林点点头,他记性好,对于这些东西都不用笔记的,“话说德布罗意先生为什么寄这个给你?斯维尔先生就是给他写信说了禁闭的事情,包裹也不会这么快到吧?”
伊林把这个礼物当做德布罗意寄过来的包裹了。
“不是,这是米斯特送过来的,说是昨天吓到我的赔礼……他有时候就是蛮奇怪的。”西格玛摊开手。
“米斯特?那我刚刚应该一起出去的!”伊林有点失望的说,“关于昨天的白泉,我还想打听一下呢。”
西格玛一言难尽的看了眼伊林。
我的小祖宗!您就消停一会儿吧!